第66章 因果
“这么晚了你来这干嘛？” 古小禹看着对面的身影，此时仔细观察，对方有些瘦弱，看起来风都能将其吹倒。 可是那双明亮的眼睛中，却又迸发出惊人的神采，犹如黑夜中的明灯。 他瘦弱，但是清秀，眸子纯净，向道而生！ “你不也在这吗？” 忘烨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尽管是在夜晚，还是能让人感觉到舒服。仿佛他就是上天派来给人送去温暖的天使。 “跟你一战之后，我又有一些感悟，所以想到这里来坐坐！” 声音纯净，让人感觉到舒心，也生不起别的什么情绪。他一说话，仿佛世界都静下来了，但却不是华丽，就是很平静，让人想要安静下来听他说话。 纯粹的忘烨！ 古小禹轻叹，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少年？ “那我们一起坐吧！” 此时古小禹只能如此开口，面对忘烨这样一个纯粹的人，他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并且忘烨一开口，他烦躁的心就跟着静下来了！ 这种感觉很好。 并排而坐的两人就像多年的老友一般，坐在悬崖边上，轻声漫谈。 “你知道通灵符印为什么残缺吗？”古小禹说道，没有焦急，没有烦躁，仿佛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样。 “呵呵，我怎么会知道呢！” “你很喜欢这里吗？”古小禹看向忘烨。 “嗯，我很喜欢这里，因为每到夜晚，我就可以看到星星，可以有更多的感悟，就可以……看到我的哥哥！” 忘烨的声音突然之间变得很轻，低下了头。 不过很快他就抬起了头，冲着古小禹微笑。 “你有兄弟姐妹吗？”忘烨问道。 古小禹微笑，抬头看向远方，那里是无垠的星空，星光很弱，但是却给人以方向和憧憬！ “我是个孤儿！” ………… 一晚上过去，两个人什么也没干，就这样聊了一个晚上。 他们聊了东水河，古小禹说东水河里面的鱼好吃，他还把韩厚给他腌制的鱼干拿出来与忘烨分享。这是古小禹第一次跟人家分享鱼干…… 忘烨说，他哥哥曾经也给他腌制过鱼干…… 两人哈哈大笑，古小禹说他师兄腌制的鱼干最好吃，而忘烨说：我哥哥腌制的鱼干也很好吃的…… 金霞穿过树叶的缝隙，慢慢上升，来到了阵壁上。 浓郁的灵气充斥在山脉之间，呼吸一口身心舒畅，凝望着朝霞，两个少年脸上仍然挂着淡淡的笑容。 “小鱼，我要去阵壁前感悟了！” “一起吧，我也要去感应通灵符印了。” …… 阵壁前，已经有不少弟子盘坐在此，都很虔诚的在感悟着阵壁上的阵法。 两人的到来有弟子察觉到了，除了一部分弟子看古小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以外，并没有别的举动，仍然虔诚的做着自己的事。 这里是圣地，跟其它三脉的圣地不同，来到这里的人，不管之前外面有什么事，到了这里后，都只会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 看着这些弟子，古小禹轻叹一口气，他在这里看到的大多数都是入灵六重的弟子，入灵六重以下的，都在努力的刻画符文。 入灵六重以上的，要么就是在此有所感悟后，独自在洞府内钻研，要么就是跟以前一样，想方设法的增加自己的符文数量。 因为通灵符印很难再被感应到，所以他们只有通过其他方法去增加自己的符文数量。 但是其它方法收来的成效，近乎于无！ 忘烨找到熟悉的位置，神色平静的坐下感悟，那是他坐了大半年的地方，已然成为了他专属的位置。 古小禹也沉下心，盘膝坐在离忘烨不远的位置，一遍又一遍的感应着通灵符印。 通灵符印之所以叫做通灵符印，是因为它并不需要你触碰到阵壁，只需要坐在阵壁前，念诵咒语和掐结印诀就可以做到感应。 但是百年以来，已经很少有人能感应到通灵符印了，所以才会被怀疑，通灵符印是不是残损的更厉害了？ 日落西山，很多弟子结束了感悟，纷纷离开了阵壁。 在离去前，很多弟子都神色诧异的看了一眼古小禹，但是在看到古小禹看向他们的时候，却又脸色慌张，急匆匆的离开，生怕沾染上什么似的。 现在阵壁这里，又只剩下了忘烨和古小禹。 “怎么回事，我只是看了他们一眼而已，为什么他们看起来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古小禹不解。 “哦，他们好像说，你是什么滥用酷刑的嗜血魔头！”忘烨眨了眨眼睛，回答了古小禹。 古小禹听到忘烨的回答，嘴角一抽脸一抖，差点没背过气去…… 古小禹看了看忘烨，又抬头望了望天，仔细一思考，就明白了因果。 当初在刑罚山的时候，古小禹记得是有东脉弟子在的，所以最大的可能是，古小禹在刑罚山开杀戒的一幕被传开了。 对此，古小禹只能报以苦笑。 古小禹摇头，不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凝视着阵壁，古小禹有些无奈，他还是没能感应到通灵符印。 古小禹思索着，是不是先把通灵符印放在一边，去试试感悟阵法好了。 这样想着，古小禹就按照指南上面说的那样，开始调动自身符文之力。 感悟阵法跟感应通灵符印不一样，感悟阵法需要施展出自己的符文之力，注入阵壁，然后在阵法的海洋中去选择和感悟。 花瓣漂浮在古小禹周围，即便是在夜晚，看起来也极为的绚丽！ 古小禹双目一凝，挥手间，一袭花瓣符文所化的匹练注入阵壁。 符文一注入阵壁，古小禹眼前一花，瞬间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拉扯出了身体。 等到古小禹睁开眼的时候，他周围的景象完全变了。 这里就像是一片星空，但是发出光亮的却不是星星，而是一座座漂浮着的阵法。 它们散发着光亮，仿佛永恒存在一般！ 古小禹感觉只是眨眼的时间，他就来到了此处，这让他感觉有些震撼。 四下张望，并没有发现忘烨的身影，古小禹猜测。每个感悟的人进入的，可能都是这片阵法组成的星空世界，但是每个人所处的空间却是独立的。 这样一来，才能做到互不干扰。 古小禹抬手，习惯性的想缕缕自己额头前的白发，可是抬了手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实体存在的。 “厉害，能创造出这片世界的人，一定是绝世强者！”古小禹赞叹。 古小禹漂浮在这片星空中，可以自由的移动，他看到了很多的阵法，都在散发着光芒。 可是古小禹并没去试着接触和感悟，他在选择。 因为古小禹看到的这些阵法，虽然都散发着光芒。但是有些阵法是透明的，可以清晰的看到它上面的图案和线条。而有的阵法，则是朦胧的让人看不真切。 古小禹一眼就识别出，那些透明的阵法显露出的波动，远远没有那些散发着朦胧之光的阵法来得强烈。 也就是说，那些朦胧的阵法要远比透明的阵法强悍。 想要感悟这里的阵法，先得选择，然后才能去感悟，不管是朦胧的也好透明的也罢。都只有触碰到后才能知晓它的名字、功效、和威力！ 而能否成功感悟，除了资质以外，就看个人的造化了。 说不定机缘一到，就能感悟成功。 但是古小禹得到的指南中也提到过，这里有一些阵法，是完全凭机缘的。 它们在这片星空世界中穿行隐灭，不会固定存在，有的人枯坐数年难以见到一次，而有的人，可能一次就能见到它们。 但是见到了不一定就能留住，那些阵法像是通灵一般，会自动选择感悟者。要是没有被选上，那么就算看到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再次溜走。 忘烨所感悟的‘诛魔阵’就是那一类阵法！ 那种阵法，无一例外的，都非常的强悍！ “咦，他身上好像有我渴望的东西！”星空深处有一道声音传出，但是古小禹听不到半点儿。 “我也察觉到了，并且我有一种感觉，好像炼了他，我将会变得更加强大，说不定能恢复到巅峰状态。” “你们俩别乱来！” “诛魔你什么意思？上次那小子被你选中了，这次好不容易来了个补药，你难道还要跟我们争？” “你们难道没发现他身上的符文数？”被叫做诛魔的存在说道。 “哼，发现了又怎样，不过七道符文而已，连地级巅峰都没达到，炼了也就炼了！” “唉……，那要是我说这小子就是那位存在所需要的人，你们还会炼了他吗？”诛魔叹了一口气，声音充满了沧桑。 其它两道声音听完诛魔的话后，纷纷沉默。 “他日因，今日果！” “如果你们炼了他，不但那位存在不会高兴，甚至极有可能再次将天道引来。到时候，我们可能就不复存在了！” 其它两道声音依然沉默。 “那位存在已经算出，这小子就是天道派来了结因果的……” 诛魔说完后，此地再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古小禹正在这片星空中漂浮，四处寻望，想要找到传说中的那些通灵的阵法。 他感觉自己已经找了好久了，可是连那些所谓的通灵阵法的影子都没看到。 正当古小禹暗道自己运气不佳的时候，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黑洞，一下子就将他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