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旧案重提（4）
对于马桥鑫的这份嚣张，云泽凤萧勾唇一笑，淡然道，“看来参汤还真不是谁都能喝的东西，马公子这一碗糁汤下去，脑子倒是出了些许的问题。” “上面那个，你说谁脑子有问题呢！” 马桥鑫可谓是将纨绔子弟的形象诠释得淋漓尽致，歪着脖子，斜视云泽凤萧和林旭霖，右脚还不停地点着地，若是此刻搬一张椅子让他坐下，估计没几下那张椅子就要光荣散架了。 “呵，谁搭话我就是说谁！”轻呵一声，云泽凤萧再次发挥了他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说完，云泽凤萧不理会马桥鑫的各种脏话，不动声色地一枚银针出袖，透过马桥鑫的外衣和里衣，深深扎在脖颈后的一处xue位上，顿时，马桥鑫便安静下来，云泽凤萧似笑非笑地冷声道，“刚刚马公子神志不清，现在可是清醒了些？” 记忆的闸门被打开，马桥鑫似乎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面露惊色，刚刚恢复一丝血色的脸再次瞬间变得苍白，眼珠四处转动，喉结上下快速滚动着，方才那种嚣张的气焰全无，口中喃喃道，“我没有杀人……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几句话，马桥鑫注定与这个案子脱不了干系了，案板重重一拍，林旭霖摆出官威，厉声道，“马桥鑫，还不从实招来！” 马桥鑫身子颤了颤，别说刚刚的气焰全无，他此刻就是个受惊的老鼠，给个地道他就能钻。 “招……招……招什么……我……我……” 说着说着，马桥鑫似乎又看到了自己醒来时，面前那张放大了的面孔和充血外突的眸子，原本粉嫩洁白的肌肤已经退了血色，上面的点点淤青便是他昨晚留下的痕迹。 四指弯曲，食指渐渐靠近雪萱的鼻翼下方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气息，吓得他急急忙忙离开了烟雨楼。 见马桥鑫眼下突然的状态，林旭霖知道，要是就这么让马桥鑫自己将事情一一道来是不可能了，他要引导着马桥鑫的回忆。 “马桥鑫，前天夜里你是不是在烟雨楼，并未离开？” 听到林旭霖的发问，马桥鑫点头如捣蒜，急忙称“是”。 “那好，那你是何时离开烟雨楼的？又是从什么地方离开的？” “昨天早上，我从正门离开的！” “可有人替你作证？” 雪烟曾说过，她看到一个人影从雪萱的房间的窗户跑了出去，而云泽凤萧在检查时却发现雪萱房间的窗户被人从外面钉死了，以马桥鑫那副被掏得差不多的的身子，要说他是从三楼飞下去的，还真没人信。 不过，有一句话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万一马桥鑫就这么混过去了，结错了案，最后的责任还是他林旭霖的。 马桥鑫一听林旭霖问他有没有证人，他开始支吾了起来。 他醒来看见死了人，第一反应是赶紧离开，他选择的路尽是避开人的，当然，这条无人的路也是云泽凤萧早就安排好的，为的就是马桥鑫找不到人替自己作证。 “本官问你有是没有？”林旭霖再次大声问道。 “我……应该……应该没有……” 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林旭霖指着马桥鑫身侧的雪烟，言道，“这是烟雨楼的雪烟姑娘，她说昨早看见一个人影从雪萱的房间里出来，而雪萱昨晚陪的就是你，你可有什么话说？” 听到“雪烟”二字，马桥鑫一个激灵，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猛然抬起头，指着雪烟，提高了音量，“对，林大人，凶手是她，一定是她杀了雪萱！那晚雪萱醉酒，她跟我说，自从这个女人来了之后，抢了她不少生意！她们……她们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什么，您该抓她！” “抢生意？”云泽凤萧玩味一笑，抢在林旭霖前面问道，“不知马公子口中的‘抢生意’指的是什么？” “烟雨楼那种地方，她们之间还有什么生意可抢？” “你胡说！”一直默不作声的雪烟得到云泽凤萧的暗示，哭得有些沙哑的嗓子发出声音，“雪萱是我jiejie，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 “jiejie？你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就你们能有什么姐妹之情？不都是水性杨花、眼里只有银子的人，你们……” 折扇出手，马桥鑫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只觉一抹寒气围着自己的脖颈四周走了一圈，散落下来的头发齐刷刷被切断，仿佛他脖子上顶了二十多年的东西也随着这些断发落在了地上。 轻轻接住飞回的折扇，云泽凤萧收回那些锋利的尖刀，来回翻看着扇面，冷飕飕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堂内，就连那些见多了人血的衙役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马桥鑫，本尊念在你先前神志不清，这次不与你计较，若是再让本尊听见这些话，别说是你，你全家都会为此付出代价！” 云泽凤萧阴冷的眸光里泛着嗜血的杀意，虽然林旭霖不曾亲眼见过云泽凤萧杀人，但他听说，昨日就在云泽凤萧用了“本尊”二字以后，那个为烟雨楼卖命多时的郝mama便成了亡魂。 一时间，林旭霖在为马桥鑫感到庆幸的同时也暗暗为自己感到庆幸，要不是马桥鑫之前不知道烟雨楼背后撑腰的是明月阁，恐怕此时自己这案子也就不用查了，直接一封告罪书呈上去，老老实实回家等着尚书府被血洗就好了。 庆幸归庆幸，林旭霖也觉得马桥鑫挺可怜的，惹谁不好，偏偏惹到了明月阁头上，而且还是选在明月阁尊主在京、朝廷不能与明月阁翻脸的节骨眼上。 这不，马桥鑫几句话刚刚回来的气势被云泽凤萧这么一手即刻吓了回去，众人只瞧着马桥鑫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身下湿了一片，一股sao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完成了吓傻马桥鑫的任务，云泽凤萧悠然在椅子上转身，静静地继续说着，与刚刚险些要了马桥鑫的命的他判若两人，“林大人若是不了解烟雨楼，云某可以与您说清楚。” 云泽凤萧自顾自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