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贵妃落马（14）
钟离墨寻的话，洛鸢紫月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好反驳的，毕竟钟离墨寻说自己侍从阮贵人那里得到的消息，而钟离墨寻不愿意细说，她也0总不能为了求证去将阮贵人的尸身挖出来吧？ 更何况，阮贵人当年受了剜目剖心之刑后，尸身早就被不知是老皇帝的还是皇后、明贵妃他们的一道命令给扔到乱葬岗了，等为阮贵人和前丞相府正名的时候，尸身早就腐烂了，谁还能有意去乱葬岗辨别一下，哪个是阮贵人的尸体。 洛鸢紫月很是识趣地没有再提方才的事。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就是当时皇后是知道他所做的事情，并且知道他罗刹网的来处，后来在公输珏进宫以后，效仿他当年的笔法呢？” 房中的气氛一片静谧，仔细想想洛鸢紫月的话，钟离墨寻觉得也并不无道理，虽然阮贵人只是无意之中说漏了嘴，提起先帝当年有心废了还是太子的老皇帝，另立新的贤明的皇子为太子，老皇帝才在先帝的药里放了罗刹网，以绝了这场皇威的危机，可阮贵人并没有说老皇帝的罗刹网是从何而来，提供罗刹网的人是否还存活在这世上，万一那人没死，明贵妃的罗刹网的来源就好解释了。 “钟离墨寻，宫中的情况你能够探查到多少？” “他那边我早就派人盯着了，一有消息就会传回来。” 钟离墨寻明白洛鸢紫月的意思，若是他能够探查到宫中的动静，尤其是老皇帝那边的动静，因为老皇帝知道，用在公输珏身上的罗刹网与他当年用在先帝身上的是一模一样，只不过剂量和要人命的时间长短不同罢了，他定是要仔仔细细查上一查，接下来，若是钟离墨寻真的查不到，只要顺着老皇帝的路子，再加上做些准备，不愁扳不倒明贵妃。 事实证明，洛鸢紫月和钟离墨寻二人的路子是正确的，就在钟离墨墨寻向老皇帝交代了最近办理了多少官员的事情以后，老皇帝那边果然有了消息。 “启禀陛下，臣等已经查到罗刹网的来处！”暗卫首领对着老皇帝总算是能够松了一口气，虽然时间稍比以往长了些，可终究还是查了出来。 老皇帝端坐在桌案前，没有表扬暗卫首领，也没有责怪与他，只是静静地等着他向自己汇报具体的情形。 “罗刹网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侍女秋心从一个桑玥人那里买下的，这桑玥人是个女子，名为向雪雅，不过，她只交代了这些，并有说她在桑玥是个什么身份，为何要卖给贵妃娘娘罗刹网，属下怕再拷打下去，会出了人命。” 出了人命？ 老皇帝忽然对这个女子甚是好奇，暗卫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他们拷问时的手段，他再清楚不过了，这么多年，没有什么人能够在暗卫的手下走过三项大刑的，如今却出来这么一个让他的暗卫都有些伤脑筋的人，老皇帝真的很想见见她。 “那女子可带来了？” 暗卫首领早就摸清了老皇帝的脾性，知道若是自己如实说来，老皇帝定是要见见那个叫向雪雅的女子的，他听到老皇帝的声音后，当即答道，“人已经带来！” 说完，他朝着外面下了命令，一名浑身是血的女子被带了进来。 老皇帝从上面走下来，停在向雪雅的身前，之间此时此刻的向雪雅已经昏迷，一身囚衣也是大大小小的鞭痕，身上满是凝固了的血迹，还有些伤口在向外渗着淡淡的鲜血，严重的，都已经微微化脓。 “陛下……” 暗卫首领见老皇帝依旧向前了两步，担心向雪雅会突然醒来，对老皇帝不利，他担忧地唤了一声，却被老皇帝制止，他只能提起精神，时刻注意着向雪雅的动静。 老皇帝向前走的同时，换了个位置，想要瞧清向雪雅的脸，只可惜，那一张小脸上粘着泼墨的长发，混着暗红的血色，已经分辨不清楚向雪雅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了。 瞧着老皇帝的动作，暗卫首领会意，直接对老皇帝说道，“这女子是在城外不远处与秋心做最后一笔交易的时候被捕的时候，脸上已经是被大火烧毁的样子，看不出她原本的面貌。” 桑玥人……女子……秋心……被焚毁的脸…… 老皇帝重新回到桌案前，问道，“秋心呢？” “还在牢里，只是，臣考虑到秋心是贵妃娘娘的人，不知道贵妃娘娘那边什么意思，所以并未敢严刑拷打，不知陛下是否要亲自审问？” 要说最了解老皇帝的不是老皇帝身边的公公，而是这替老皇帝办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的暗卫首领，为了能够让老皇帝很满意，多年来，他不禁练就了一身武艺和破案的能力，更主要的是揣测君心。 “嗯！”老皇帝算是下了第一道旨意，随即，他便下了另一道旨意，“派人去将四王爷和四王妃请来，再将明贵妃的九皇子带来，朕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说的！” 一个是“请”，一个是“带”，暗卫首领自然明白，老皇帝这是并未想过让禁军前去传人，毕竟禁军还是握在璃王的手里，万一这璃王匆匆赶来坏了，不出声还好，出声便要保住明贵妃一命，老皇帝真的就难办了。 只可惜，这一次，暗卫首领算是揣测错了帝心。 要说老皇帝专门训练出来的暗卫办事效率高，要是换做平时传旨的太监，估计明贵妃还要在那里梳洗半天方，想一想对策方才会随传旨太监去了，可这一次，来的是老皇帝的暗卫，而且是暗卫首领亲自前来，明贵妃也知道事情定然非她一己之力能够摆平的，若是她今日能侥幸躲过去，不得不说她是命大了。 蓦然，明贵妃想起了钟离墨仲，想起他对自己的劝说——或许她当时应该听听钟离墨仲的建议，说不定钟离墨仲真的能够说服钟离墨寻等人呢？ 只是，这世上没有什么后悔药可以让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