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邀月同心(12)
凤凰这边还算平静,但有处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本的四王府已经改成了太子府,唯一不同的是,附近的几处宅子与太子府连通了起来,如今的太子府更加华丽了。 “李耀是怎么回事?”钟离墨寻一手掐在钟离明月的勃颈上,那娇嫩的皮肤上已经隐隐出现了一圈的红痕,只是,在钟离墨寻那只大手的遮挡下,看得并不是很清晰罢了,他凛冽的目光仿佛要将钟离明月杀死,“别跟本宫说他不是你派去的!” 钟离明月看着钟离墨寻,嫣红的唇瓣轻抿,面上毫无惧色,待钟离墨寻的怒火发出来一半了,她动了动脖子,冷笑道,“这‘本宫’二字你倒是用的好啊!李耀就是我派去的怎么了?钟离墨寻,你不过……嗯……” 论武功,钟离明月连钟离墨寻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她唯一有的不过是那个脑子和对钟离墨寻日后的名声。 钟离墨寻手臂微动,钟离明月被甩了出去,后背磕在房中的圆凳上,她闷哼一声,嘴角渗出丝丝的血迹。 “你以为自己如今还是什么天星使吗?”钟离墨寻蓦然想起老皇帝对他说的话,他眸光一紧,警告地说道,“他不过是个将死之人,能奈我何?钟离明月,你休要忘了自己的使命!” “哈哈哈!使命?我的使命就是护西陵百年基业无虞,至于你,我甚至可以弑君,更何况,你现在不过是个太子而已!” 听着钟离明月的小声,钟离墨寻无所谓地说道,“你大可以试试,看看……究竟是你狠,还是本宫狠!” 说完,钟离墨寻袖袍一挥,大步出了去。 钟离明月紧紧盯着钟离墨寻的背影,就好像要将他看穿了一般——钟离墨寻再也不是她曾经能拿捏的了!只是,他究竟凭的是什么?洛家吗?洛鸢紫月不在,就算洛鸢紫月在,做事怎么可以让她查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呢?不,不是她查不出来,只是每次她即将要接近事情真相的时候,就会有人从中打断了自己。 她一个激灵,一个名字在脑海中闪过——公输清芷! 对,公输清芷! 钟离明月强忍着背上的疼痛,估计那里肯定已经是乌紫一片了,可她还是强忍着走出房内…… “什么意思?”刚刚来到门前,随风的佩剑便映入她的眼底,她极为不悦地沉声问道。 随风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转述着钟离墨寻先前吩咐给他的,“明月公主受伤了,还请您回去歇着,伤药过会儿便送到!” 钟离明月半眯着双眼,素手不由得攥成了拳头,气呼呼地问道,“软禁吗?” “请公主回去养伤!”随风并未答复钟离明月,可那架势是明显不打算让路了。 钟离明月转身,用力过猛使得背上的痛楚更加明显,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多时,真的有一个侍女端着一些伤药走了进来,她将门板关上,对钟离明月极为恭敬地道,“奴婢为姑娘上药!” 在太子府,没有人知道钟离明月的真实身份,除了钟离墨寻和随风,所以,府中上下都会唤她一声“”姑娘,而且,在他们的眼中,洛鸢紫月已经死了,钟离明月应该就是他们未来的女主人了。 “滚!”钟离明月将那托盘掀翻在地,所有的火气全都朝着那侍女发了,“不需要!” 太过激动,钟离明月再度扯了伤口,她面色略微有些扭曲,那侍女本就有些惧着钟离明月,而先前钟离墨寻也任钟离明月胡闹着,如今见钟离明月如此大的火气,她赶忙跪在地上,那被摔碎了的药瓶的碎瓷片深深割在侍女的膝盖里,殷红的一片在淡青色的罗裙上泛开。 她战战兢兢地跪在那里,一个又一个的头磕着,掌心也被细碎的瓷片割伤,她嘴里念叨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该死还不去死?” 本来钟离明月就心烦,如今,脚底下还这么一个吵吵闹闹的,她更加心烦得不得了,若是现在有一把匕首在自己面前,她会毫不犹豫拿起刺进那侍女的心口,以求得安静。
听到钟离明月的话,那侍女一愣,不知道应该做了什么,只是低声地啜泣。 “得了得了!”钟离明月不耐烦地摆摆手。“出去!” “是!是!” 就好像得了一块免死金牌,顾不得膝盖上的疼痛,她将托盘捡起来,用手将大块的瓷片放进托盘中,卑屈着身子、一瘸一拐地退了出去。 “公子……” 那侍女知道随风是钟离墨寻的护卫,眼泪汪汪地看着随风,希望他能够给自己指一条明路。 随风瞧了瞧那些伤口,还有托盘中的东西,他的目光移向屋内,言道,“你先回去处理伤口吧!” “是!” 有了随风这一句话,那侍女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那些割进膝盖的瓷片来不及拔出来,她慢慢走出院子,待走得远了些,方才坐在地上,忍着疼痛,将那些瓷片拔了出来。 忽然,一道身影将她包裹在里面,老管家站在她的身后,微叹道,“你且回去,这些伤口,我一会儿找大夫给你瞧瞧!” 侍女一惊,但听到老管家的声音,也安心了,她再三道谢,方才继续回到自己的房内。要知道,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不光是凭着嘴吃饭,还要凭着两条腿,为主子们跑动跑西,若是她的膝盖废了,估计后半生除了乞讨,她也就能在青楼里过活了。 她才不要呢! 而那房间内,随着侍女的离开,房内再次安静下来,随风并未再派人进去,反正钟离墨寻就是让他看出钟离明月,要他休要再去做些其他什么事情,至于那些伤药,不过是他有些不忍,才命人送进来的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太子府就像是陷入了一片死寂,一片比先前四王府还要大的死寂,不论是府中的新人还是老人,都战战兢兢地待在自己该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