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交涉》
《交涉》 三人被艾德莎的发言惊了一下，毕竟她的发言听起来就像对话即将破裂，然后要动手大战三百回合的前兆。 但事实并非如此，艾德莎的很平静地等待着，她的神态未起一丝波澜，却似乎也没打算稀松平常地令三人蒙混过去。 “的确如此，我们是来自大海之外的旅行者，也是做些倒买倒卖生意的商人。” 怜终于发话了，抢先一步从镜和千陵两人之间夺过话头， “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现在是乱世，像我们这样投机取巧的商人大概会有很多。” “道理上是如此。” 艾德莎不置可否。 “对吧，所以像我们一样售卖油漆的商人也……” “千陵，不要多嘴！” 龙幼女抬起脚上的汉式木屐，踩了千陵一脚，痛觉一瞬间就堵塞了他的口舌。 “好吧，我也许会接受你们的解释” 然而，拂晓少女冰冷的脸颊久违地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如果……不是这股庞大的魔力的话。” 言语落地的刹那，艾德莎蓦地拔剑出鞘，寒光一闪，银色的利刃向着千陵与镜挥击而下。 千陵根本来不及反应，手中的圣剑还未抬起，那抹寒光就已到了眼前，只是，在这一刹那，怜幼小的身体却如幻影般瞬动起来，看似白皙纤细的肢体却硬生生地握住了艾德莎的佩剑，尽管太阳让剑身泛起一丝冷厉的寒光，却无法伤及怜的半毫。 只是一瞬间的攻防，却掠起一阵无地自生的风，怜所着的黑袍的兜帽脱落，露出那壮丽的龙角。 “龙裔？ 艾德莎轻轻地念出这个名词。 “哼……” 怜轻蔑地笑了笑，久违地，她用像一只野兽那样的眼神凝视着面前的少女。 “原来如此，出逃的东方国的贵族吗？” 艾德莎自言自语道， “这大概就能解释这股不寻常的魔力了。” 拂晓少女毫不质疑自己的判断，她知道，在遥远的东方，那个礼教与皇权的帝国中，有角与龙尾的另一类高等精灵——龙裔，直接代表着最古老与高贵的血统，在东方国，龙裔天生是政.权的宠儿，社会阶梯（金字塔）的高层。 这样的高层也理所当然地把自己闭锁在圣朝上国的幻想里，轻易不会踏出自己的领土。 因此，对西方国而言，能令这种从来只会出现在东方国的使团或正式宴会上的物种，偷偷出现在民间的理由是极为罕见的，但结合乱世的背景，还是能得出相应的推断。 从逻辑角度上艾德莎并没有错。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怜是一头真龙，一头已经在这片古老的大陆上消失了数千年的真龙。 “无论你们那儿发生了什么事，不要把珊瑚城的人民卷进来，这儿是不会与任何人结盟的，也不会成为任何野心家的兵源地。” “哦？是这样吗” 怜抬起眼睛，半带着挑衅的语气，不愧是自尊心过剩的龙少女，每字每句都充满了来者不善的意味。 但意外的是，怜没有计较对方把她当成‘龙裔’的事情。 “你是想质疑珊瑚城的权威吗，陌生人？” “那要看你们愿意提供怎样的协助了？” “注意你的身份，陌生人，这儿是珊瑚城的领地，狂妄的辞令也许下一刻就会令你和你的同行者身首异处。” “哦，那还真是可怕啊，艾德莎小姐，那你有考虑过这种行为会招致怎样的报复吗？” “……” “你听过东方有种叫做死士的追随者吗，从小被培养的杀手，无论富贵贫贱、生死存亡，都不会背弃自己的主人，这种忠诚似曾相识吧，我相信身为拂晓少女的你一定可以理解（笑）。但与你们不同的是，死士从不计较用怎样的手段与代价捍卫主人的利益，也不计较究竟让对方承受怎样惨无人道的痛苦。” “你这是…！！！” “我这是寻求合作，别忘了，我们本来并不想打扰你们。” 一句话噎死了艾德莎，拂晓少女沉默着，千陵和镜则是看的一脸懵逼。 明明沉静下来是个洋娃娃般的无口幼女，但偏偏有时会觉醒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唠属性。 虽然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意外地好像很煞有介事并且非常厉害的样子……也许当外交官的能力是所有幼女的种族天赋吧。 仔细想想好像怜身上都是些酷炫无敌吊炸天的设定，而目前为止作为主角的千陵却除了‘擅长英语和数学，对国文很苦手’外，就没有什么拿得出来的设定了。 当然‘目标是草履虫的王’和‘失忆’这种东西就不要再搬出来说事啦！话说你们为什么还记得草履虫这回事啊！ …… 经过思量之后，半饷，艾德莎缓缓地将佩剑收回了腰间，怜亦松开了力道，洁白的手掌上只留下几丝鲜红的影痕，而艾德莎的剑上则出现了几道明显的凹口。 “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们与珊瑚城有过多的牵扯…这里已经够乱了，所有的一切都让人缅怀以前的日子。” “艾德莎小姐，珊瑚城……发生了什么吗？” 乖宝宝镜怯生生地提问，可是却被艾德莎瞥了一眼 “这和你们无关。” “确实如此，珊瑚城的事与我们无关，我们只希望得到最基本的援助，在不久的将来，投资是会有所回报的。” “……” 看着怜的拂晓少女眯起眼睛，但是她无法从怜的眼中看到丝毫的破绽，龙少女眼中有的只是自信与高傲，与生俱来的高傲。 “一句忠告，这里和东方国的神秘不同，一切魔法被教会鼓吹为神迹，擅自使用是会被视为异端的。” 许久之后，艾德莎开口了，语气有些无奈和疑虑，顿了顿，她对着三人说道， “明天上午9点，在水螅广场，我带你们去见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