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84 学琴

    “轩辕公子对自己的成绩可还满意？”

    “只能说是差强人意吧，姑娘在弹琴时运指之间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而轩辕则根本无法与之相比，真有如一个三岁玩童与武林高手之间的差距离那样，让人不忍直视。”

    “公子过谦了，如果公子只学一天就可以和飘零比美，那岂不是说飘零水平太低了。”

    “姑娘见笑了，轩辕并无此意。”

    “飘零明白，不知公子可愿和飘零学琴？”

    “学琴？姑娘愿意教我？”

    “不错，而且我可以明白的告诉公子，这次并不是看在青瑶meimei的面子上，而是因为公子你的天赋及悟性太强了，这让飘零很是好奇，如果给你一年半截的时间，公子可以学到什么地步，是不是可以追上飘零或者更有过之呢？”

    “姑娘太高看轩辕了，正像刚才姑娘所说，如果轩辕一年就可以追上姑娘，那其不是说全城学琴之人水平都太低了么？轩辕虽然也是自认聪明之辈，但也没达到这种地步吧。”

    “这正是我要教你的目的，我要看看你的进境是不是真的向我想的那样，小英，把中间的纱幔拉开，让轩辕公子看清我的指法，小翠为公子把琴架好。”

    “是，小姐。”

    那个陪着殷雷的小翠立即把桌子上的琴端到地上，又在后面放好了锦垫。而随着纱幔徐徐拉开，飘零的真容呈现在殷雷的面前，这让殷雷目光都不由一凝，呼吸立即快了三分，刚才殷雷的目光虽然透过了纱幔，但殷雷可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人家的面容上，这是一个怎样的玉人呢？一绺如云的长发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下来，如淡烟般的秀眉，一双杏眼明亮生辉，娇俏的瑶鼻，玉腮嫣红，娇艳欲滴的唇，完美无瑕的脸蛋晶莹如玉，晶莹剔透胜雪般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婀娜，容华若仙。唯一让人有些遗憾的是，无论任何时候都可以看到她那眼里的一抹忧伤，不由让人想起了她的名字‘飘零’。

    看到殷雷毫不掩饰的惊讶，飘零嘴角微微一动，浮现一丝笑意，随后道：“请公子看仔细了……。”

    说着，她那纤纤玉指优雅的拂动，一声清脆的琴声直冲云霄，飘零随后道：“虽然公子学琴的天赋好，但基础也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不能把基础打的牢靠，对公子以后的进阶将产生极大的影响，所以就算现在公子能把这曲‘风调雨顺’弹的再好，也不要忽视了基础。刚才公子应该也注意到了，在手法上右手的变化比较多，但并不是说右手就比左手重要，二者的配合缺一不可，左手主要分为按音与滑间，按间有跪、带起、拳、推、同声、爪起、掐起滑音吟、猱、绰、注、撞、逗、唤、淌、往、进复、退复、等。右手主要为抹、挑、勾、剔、打、摘及其同组合轮、锁、双弹、、叠涓、拨、刺、伏、撮、打圆、历、滚……。”

    说着，飘零一一为殷雷演示，而殷雷不仅仔细听着，也跟着飘零一起练习着。殷雷的悟性极佳，一但他认真学习某样东西进境远比一般人快的多，但就这样殷雷也学的极为吃力，刚才殷雷弹奏那曲‘风调雨顺’完全是以暗器的手法强行模拟出来的，和真正的琴道高手所弹奏的曲子有着本质上的差异，好在殷雷当年学习暗器时把手指练的极为灵活，否则就是他悟性再好手法上也跟不上去。

    足足一个多时辰过去了，飘零才把这些基础的手法教完，当最后一个音符落幕之后飘零道：“轩辕公子，能否把刚才所学再给飘零演示一遍？”

    殷雷微微一欠身道：“遵命。”

    说完，殷雷调整了会儿呼吸便开始从新把刚才所学一一弹奏出来，随后殷雷再次一欠身道：“请姑娘指点。”

    “唉，如果飘零能有公子的一半的天赋就好了。”

    说完飘零眼睛里不由泛起了异彩，当年她展现出了在音乐上的天赋，几位琴道高手为了争着当她老师几乎翻脸，最后大家决定一起来教导她，这才造就了今天的汇江第一琴道高手，如果让几位老师知道世间还有如此天才，不知他们会不会不顾一切从紫云城赶来呢？

    “姑娘过奖了，如果不是轩辕学过几年暗器，就是听的清、看的懂手法上也跟不上啊。”

    “哦，原来公子还精通暗器，可惜飘零对此却不感兴趣。刚才我听公子所弹的、‘风调雨顺’有几处似是而非，应该是公子在手法上出了差错，公子现在刚学琴道，应该尽快把错误的地方改正过来，否则很容易形成了习惯，下面我再把此曲弹一次，请公子注意听了。”

    说着，飘零第三次弹起了这曲‘风调雨顺’，在学过了这些基础的手法这后殷雷发现终于可以看懂一些了，不现象刚才那样看的眼花缭乱了，片刻之后飘零一曲弹完，便闭目不语，殷雷知道该自己上场上，心中略为捋顺了一下思路也再次学了起来，可不过是几十小节他便猛的停住了，他又弹错了。

    一边的飘零依然闭着眼睛，但手指却微微一动，殷雷刚才弹错之处她又弹了一遍……。

    就这样，二人一个教一个学，不知不觉又是二个多时辰过去了，这期间殷雷错了不下二、三十回，当殷雷终于能把这曲‘风调雨顺’顺利弹出时，外面天光已经放亮了。

    看了看已经是睡眼朦胧的两个丫环飘零道：“公子的学习能力真的让飘零惊讶，当年飘零学习此曲足足用了七天，而且那时飘零已经学了三年琴，基础比公子强了很多，这不仅让飘零想起几位恩师，以飘零的天赋他们也十分满意，如果让他们知道世间学有公子这样的奇才不知会怎样想啊。今后如果公子还想学习琴艺可随时到这里来，飘零当倾囊相授。天色也不早了，想来王mama也做好饭了，公子在这里用过早点再走吧。”

    “多谢姑娘传艺之恩，轩辕必有回报。”

    “公子客气了，我想不管是谁在见到公子这样的资质之后也一定有和我一样的想法。不过，以后公子来时我虽然不会收取费用，但‘浮云得月楼’每次却是要收十两银子的。”

    “啊，十两？”

    “不错，这个钱却是要公子自己出了，请恕飘零不能代付了。”

    “这是当然，轩辕明白。”

    这时两个丫环已经如飞舞的花蝴蝶似的从外面端来了十几碟小菜和两个小锅，那两个小锅打开一看却是两小锅米饭，随后她们手脚麻利的开始摆放碗筷，而飘零也招呼殷雷一起入席。

    如果是一般人家是不会让女孩子这样和外人同席的，但这里是青楼，既便是她们卖艺不卖身，有时却也不得不和一些达官贵人周旋一番，这样的男、女同席却也习以为常了，而殷雷则根本不清楚这些，到现在为止他也只和王长燕他们喝过一次花酒。

    “我们三人每次正好用一锅米饭，这次我特意让王mama为公子自己煮了一小锅，不知够不够公子用的？”

    “够了、够了。”

    说着，殷雷也不客气，伸手就把剩下的那个小锅端到自己面前，准备开吃，如果不是顾及礼貌殷雷已经开始动手了，但飘零三人却傻眼了，随后那个年龄小些的丫环小翠捂嘴笑道：“公子吃饭一向都是用锅的么？”

    “啊……我忘了，呵呵，用锅就用锅吧，只要能吃饱就行。”

    殷雷尴尬的一笑也不换碗了，还真就端锅吃上了。

    ……

    当殷雷回到青瑶的小楼见到王海龙时，这家伙瞪着一双牛眼嘴长开的足足可以放进一个鸡蛋，殷雷见他看到自己象见鬼似的不由问道：“王兄，小弟脸上有花么？你怎么这样看我，你应该转头看着嫂夫人才是啊。”

    另一边的青瑶虽然表情虽然不象王海龙那样夸张但也好不了多少，那吃惊的表情摆在脸上，谁都看的出来。

    “兄弟，我见你没回来，还以为你听完飘零姑娘一曲之后就另找其它地方睡去了，没想到飘零姑娘竟然留你过夜了，服了，兄弟服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只见一面你就把‘浮云得月楼’的头牌飘零姑娘拿下了，我服了，这次金mama更恨死我了，哈哈哈哈。”

    这时殷雷才明白让人家误会了，不由苦笑道：“王兄，你以为谁都有你那本事啊，我在飘零姑娘那里学了一晚上的琴，到现在还没睡呢，我过来是想看看，你如果想在这多住几天我就先回去了。”

    “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在那里学了一晚上的琴？”

    “真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我懒的和你说了，你要不要回去？”

    “当然得回去，在这里一天得十两银子，我要是花的起早把青瑶娶回去了。”

    说着，王海龙转身和青瑶告辞，然后在青瑶依依不舍的目光下二人离开了‘浮云得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