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难以想象的苦战
“大家都走吧，维克多会安排你们从谷底离开。”程晓天抬起头大喊。 在他面前是一座巍峨雄城，可惜只完成了不到一半，脚手架和建筑上密密麻麻全是人，根本数之不尽。 这里就是贝拉山谷未完工的要塞，为了抢工期，山谷居民全员出动，日以继夜冒雨在工地上劳作，只可惜敌人来得太快，这里恐怕永远也无法完工了。 不过程晓天的话喊出去，人们却没有什么反应，继续埋头干活，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回应。 “大人，我们的活儿还没干完那。”一个人懒洋洋喊了一声，程晓天注目四望，只见人头攒动，找不出说话的人。 “我的家就在阿拉希盆地，哪里都不去，您不会是要把我赶出家园吧？”一个老头扛着块石头走过程晓天身边，不满的嘟囔着。 程晓天语噎。 这样的努力他已经进行了很多次，效果一次比一次差，人们从一开始的反应激烈，很快就过渡到了不屑，至于现在，基本就没人搭理他了。 “少爷，算了吧……”老道森劝道。 程晓天无奈，转而问道:“复仇军团现在怎么样？” 老道森闻言顿时来了劲:“大家好着那，别说他们那些姑娘小伙子了，就是我这把老骨头，现在都充满了活力，简直年轻了10……20……不！这辈子都没这么精神过！” 他这话并不夸张，灵脉现在已彻底死亡，不过这几天睡下来，蜀山复仇军团所有人体质都得到了大大改善，无论力量速度还是敏捷度，都超过常人一大截。老道森跟着沾光，不但身体大好，就连相貌都年轻了十几岁，鬓角白发一根不见，看上去就跟三十来岁似得。 其实他本来就不算老，五十都不到，这在艾泽拉斯顶多只能算中年，只是这十几年的悲苦生活把他催老了而已。 “既然这样，那就准备战斗吧。”程晓天至此，彻底打消了劝离的念头。 #### 午夜时分，阿拉希盆地西南部，战斗仍在继续。 准确说，是从来都没停歇过。 打到这一步，死伤且不说，塔兰狼骑兵团已疲累万分，而落星护卫团的骑士们，都已经没有人形了。他们一个个形容枯槁，又被雨水泡的惨白，眼睛里全是血丝，红的像饿狼一样。 这一路他们始终死缠着敌人，狼骑兵进他们就退，狼骑兵退他们就进，现在这会儿护卫团摸到了一座村庄的废墟里，依托地形顶住，双方又停下来展开远程对轰。 “我们，不能再打了。”幽幽瑟瑟发抖着，已没有勇气再指挥战斗，“再打下去，护卫团会连种子都打没了。” 连连战斗不眠不休，当日鲜亮精神的500人，如今只剩下了200多，余下也是大半带伤。可敌人仿佛无穷无尽，怎么杀也杀不完。 “女士，让我再杀几个。”一个淡漠的声音从身边走过，幽幽看去，是一身红袍的女法师罗布林卡。 在幽幽的记忆里，她是一位很漂亮的年轻女孩，眼神灵动，皮肤特别白，特爱干净。可现在的她满脸污渍，大红色的魔法袍更是比抹布都脏，漂亮的大眼睛呆滞中闪着凶光。 经过一番强制冥想后，她的魔力恢复了一些，闻听幽幽的话语，立刻停止冥想奔向了前线。 看着罗布林卡机械的脚步，幽幽发现，自己终究不是个战士，不够坚强。 “啊！”罗布林卡哑着嗓子大喊一声，身形从原地消失出现在10米外，手心里立刻出现了一点火星。一支弩箭钉在她原来站着的地方，扎进土里半米深，震得泥浆四溅。 隆隆声中，火星变成一个脸盆大的火球，贴着地飞了过去，火光照亮暗夜，一小队趁着夜色摸过来的狼骑兵顿时现形。 轰隆隆！火球炸开，领头两名狼骑立刻被炸碎。不等火光消散，几十块过百斤的石头迎头呼啸砸了过来，狼骑兵小队顿时被砸了个稀里哗啦，躺了一地的人，哀嚎着向回爬。 “暂时停止攻击吧。”远处，小崽子督军无力的摇了摇头，这样无休止的战斗，他根本就没听说过，更没有经历过，真不知道那些落星护卫骑士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其实就他的意见，并不赞成发动这场战争，这些乱民的战斗力，这里没人比他更清楚，当然，现在又刷新了上限。幽幽不知道护卫骑士团杀了多少敌人，他却知道个大概，两支军团加在一起，死在他们手里的人已超过3000了！ 这一仗打成这样，死了这么多人，就算能最终得胜，图多尔回去也不好交代了。 “全军向西急行军一段，让士兵们休息一下吧。”小崽子下完命后，苦涩一笑，急行军居然都成了休息，这仗是人打的吗…… 闻听这道命令，亲兵表情一松，连忙疾驰出去传令。 很快命令就下达到了各大队，狼骑兵们连忙收缩阵型，向西急行军。 对面，那小村庄的废墟中。 “幽幽女士，敌人向西机动了。”一位战士边喊边向回跑，他嫌锁甲碍事，干脆就脱了下来，又舍不得扔，就系在了肩膀上。 他气喘吁吁跑到幽幽面前，急切问道:“这一次我们追不追？” 幽幽毫不犹豫翻身上马，大声下命:“追！西面是贝拉山谷！” 全军立刻上了坐骑，聚在一起稍一清点，立刻打马衔尾急追。几名受伤的护卫骑士，被安排在一个能避雨的废墟角落里，由蓝羽看护着，目送大队离去。 “快追上去打！绝不能让敌人休息一分钟！”雨夜中传来变调的嘶喊，马蹄声渐行渐远。 死亡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牺牲，却将这件事情变得伟大。 听着后面诅咒一般的疯狂呐喊，小崽子心中忽然生起不详的预感，也许，自己这些人再也回不了家了。 很快，后队又传来接火的动静，可塔兰狼骑兵团却人人漠无表情，这声音，他们已经听麻木了。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小崽子的亲兵立刻弯弓搭箭，举起了指路的风灯。灯光下，前面大雨滂沱，军团犹如在奔向魔域 “什么人？表明身份，否则乱箭射死！”一名亲兵大声喊道。 对面立刻传来回应:“别放箭，是本部斥候，我们发现了赛尔金大人和十字军团一部。” “是自己人。”小崽子抬了下手，这声音他记得，正是自己派出的侦骑。士兵们闻声放低了弓，箭却犹自扣在弦上。 灯光一层层劈开雨幕，几名狼骑蓦然出现在视线里，他们早就拨转坐骑，与大部队同向慢跑，这时立刻开始加速，正好与小崽子齐头并进。 “赛尔金军团长在哪里？他们现在是什么状况？”小崽子看着前方漆黑的虚无，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