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章:鏖兵
与此同时,几百公里外的蜀山镇要塞内…… 弓箭手指挥官死死盯着面前的城墙,听着墙对面传来的震天喊杀声。〔{{网稍倾,他转过头用力向前一挥手,大喝一声:“放!” 嗡……嗖嗖嗖! 站满广场的弓箭手同时松弦,一蓬羽箭蹿上天空,绕过城墙飞了个抛物线,又如乌云般罩了下来。 “箭来啦!”城下传来嘶声大喊,密密麻麻的人群有盾的顶盾,没盾的抱头鼠窜,做着无望的努力。 呜……飒飒飒飒! 箭雨兜头浇了下来,地面上瞬间长了一层“毛”,七零八落又有不少人被按在地上,钉成了刺猬。 哒哒哒哒…… 后阵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惊魂未定的士兵们回头望,只见一位侏儒骑在6行鸟上,手里拎着个炸药包,拼了命的往前冲。为了加快度,他完全不带任何武器防具,6行鸟两条腿倒腾的犹如风车,在漫天剑雨石块之间穿行,迅疾如风。 没有如他前一位那般死在半路上,这侏儒幸运的冲到了墙根下,借着前冲之势用力抛出了手中炸药包。只听“轰隆”一声山摇地动,原本被炸出来的豁口里碎石飞扬,又被向前炸塌了一截。 冲击波反卷回来,那侏儒刚勒住坐骑,小小的身躯就被气浪冲飞了出去,还不等他摔在地上,一蓬羽箭就把他钉成了“刺猬”。 “继续!往上攻!”后方,督战的指挥官不停大喊,被气浪闷在地上的矮人士兵们从尘埃里爬起来,继续嚎叫着向前冲。在他们前方,一排排云梯被合力竖起来,搭在了墙裙上,挂钩翻过,死死扣住了墙头,士兵们口咬钢刀往上死冲。 再向上,城头上的铁臂军团士兵探出脑袋,搬起石头拼命往下砸,双方脸对着脸,出野兽般的嘶吼。 轰! 岩石落下,一位矮人战士顺着云梯滚落,下方一排人连忙死死抱住梯子,等到死尸擦身掉下去后,又立刻争分夺秒向上爬。 再向上看,一蓬蓬乱石从墙头飞过,直接砸进了镇子里,那是将高度调整到极限的投石车。 与之相对,镇子里也有一蓬蓬乱石往外飞,那些民兵连石料都不用备,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到处都是杀人武器,搬几块扔进去就可以射。 “放!” 旗手令下,一大蓬乱石砖块被抛上了城头,就在要飞跃城墙的时候,恰巧对面也飞过来一蓬乱石,两相对撞,在城头上空炸开。无数砖头石块倾盆而下,正在城头大喊狂奔的军团长塞尔吉奥从这里经过,连忙向前做了个虎扑,险之又险躲了过去。 爬起来后,塞尔吉奥悚然一惊,一直跟在自己后面的副官那? “桑搏?桑搏!”塞尔吉奥回头寻找,只见后面堆得全是岩石砖块,飞扬的尘土中,乱石堆里伸出一只手,无力耷拉着。 塞尔吉奥跌跌撞撞扑了过去,抓住手就向外拉,谁料刚一用力,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茫然抬起手,只见手里抓着的只有一只手,再无它物。 塞尔吉奥上半身晃了晃,随手扔掉这只手,爬起来又扑向了另一段告急的城墙。 他刚跑出几步,身边一位守城士兵猛然向后一仰,被他下意识扶住。低头看去,只见一支羽箭钉在士兵眉心,已经气绝身亡。 塞尔吉奥一把扔掉尸体,提着一把双手大砍刀冲到墙边接替位置,对着刚跳上来的矮人士兵横着抡了过去。只听“呜”的一声,那士兵被一刀腰斩,两截残躯一路抛撒着内脏摔了下去。 叮! 塞尔吉奥横刀格飞一支弩箭,轮起来对着云梯挂钩就砸,只听“梆”的一声,挂钩应声断开,云梯被他一脚踹了下去。刹那间惨叫声连天接地,还挂在云梯上的十几人绝望的随着梯子倒了下去,下面人群一分,他们全都摔得七孔冒血筋催骨折。 塞尔吉奥低头看了一眼,只见城下的坡道上密密麻麻全是人,潮水一般向城墙下涌。而城墙上同样爬满了人,犹如向上蔓生的爬山虎。 塞尔吉奥突然觉得头有些晕,魁梧的身躯晃了晃,随即他一咬牙,猛甩了下头,目露凶光大吼:“杀,!给我杀!全部杀死!” 从昨天午间开始,敌人就起了持续不断的进攻,彻夜不休一直到现在。守军已不知杀了多少人,也不知本方阵亡几何,只要还能动的人都在杀,如疯了一般。 打到这一步,所有人都早已过了身体的极限,包括他这个军团长在内。 城头上有5o门威力巨大的魔法大炮,可铁臂军团缺乏魔法师,无法开动,只能靠血rou去填。
倏倏倏! 城后一片羽箭划过头顶,擦着守军的头皮飞了过去,其中还有一支箭射中了本方后背。好在铁臂军团都是重甲兵,这一箭没能造成严重伤害,可也把塞尔吉奥吓了一大跳。 他一头扑到内墙裙上,瞪着眼睛大声咆哮:“把箭抬高,你们伤着友军了!” “抬高角度!”城下嘶声大吼,后箭终于抬高了些。 看着那些弓箭手已经完全僵硬了的胳膊,塞尔吉奥指着弓箭手长官大骂:“不行就轮换,再出事,我砍了你脑袋!” “是!”弓箭手长官转身又抬起了手,示意预备。换?这些人就是刚换上来的,刚下去那一拨人已经有好几十人把肩膀拉脱臼了。 嗖嗖嗖! 一丛羽箭高高从城头抛过,塞尔吉奥拍了下墙裙,转回身继续回去指挥战斗。他这时候如果抬头就会现,西方天际,一个小白点正在急向这边接近。 羽箭又高高抛了过来,进攻城墙的联盟军赶紧胡乱奔逃,又是一大片人倒下。地面上密密麻麻全是斜插的箭支,都快无处下脚了。 咚咚咚!呜…… 鼓声和号角声同时一变,后方指挥战斗的伯瓦尔-佛塔根放低了手,在他身侧,又一个矮人和侏儒的混编方阵咆哮着冲了上去。他们所到之处,死伤狼藉的前一进攻梯次士兵赶紧拖着伤者退了下来,在友军的帮助下撤到大后方救治休养。 “嗬,果然人命不值钱。”伯瓦尔身侧传来懒散的话语,怪腔怪调,众将领为之侧目。 说话的是鱼食,他依旧是那副怂样,还靠在一张椅子上。众人看来,他扭了扭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端起酒壶又是一口。 “哈哈哈哈。”伯瓦尔依旧报以大笑,“人本来就是要死的,包括我们在内,需得死的有价值,才不枉活一遭。” “嗯哼。”鱼食耸了耸肩,嘟嘟囔囔着,“狗屁。” 伯瓦尔闻言笑容一收,恭恭敬敬转身说道:“先生曾答应会替我出一次手,不如,就现在?”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