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东来东往
“说吧，这令牌究竟是怎么回事？”程晓天蹲下来，拍了拍老驴的肩膀。 这三个月他凝神炼化不能分心，这时候才有机会来好好问问。 老驴一脸茫然抬起头，眼窝里直掉土坷垃，“什么？” 这表情太假了，程晓天摸出了那块令牌，不耐烦的在他面前亮了亮。 “哦……谢了啊。”老驴抓过令牌塞进怀里，装傻充愣，坐地上脱了鞋子一个劲的磕，再不看程晓天一眼。 “你们的会长到底是谁？”程晓天索性开门见山。 “会长？”老驴一愣，接着慌忙摇头，“我不过就是个办事处的小职员，那里能见得到会长啊。” 接下来一番解释，程晓天顿时泄气。 职业工会可谓是艾泽拉斯最神秘的组织，他们外表看似松散，实则内部极严密，除了自己的直属上级外，基本没机会见到更高层。老驴的令牌是当地负责人给他的，而他的负责人又是从大区负责人那里接到的指令，一层层往上，还不知经过了几道手。 至于老驴的上线是谁？人家以纪律为由，表示打死也不说。且不说是不是真的打死也不说，程晓天也不能真的拷问人家，这事就此算是走进了死胡同。 解决了老驴，接下来就是爱勒贝拉。 “你又跟来做什么？”程晓天和老驴同时看向爱勒贝拉。 这个女子初始时大家都觉得很平常，不过是个低的不能再低的小武士，可现在看来，绝对没那么简单。 好在爱勒贝拉并没有遮掩什么，立刻就照实回答了这个问题。 她坐在沙地上，落寞的看着东方，小声说：“我受人所托，来到德拉诺，寻找一个人，他在大陆的最东方。” 两个男人可能此生都没见过这么倔强的女子，说完这番话后，爱勒贝拉艰难的爬起来，稍稍整理了下行装，认准方向后，又开始向东走。“你们都忙，就不用跟来了，剩下的路我自己可以走。” 二人对视一眼，连忙扑了上去，开玩笑，这里到处是空间乱流，凭爱勒贝拉的能力，走不出一公里就得被吞了。 “你不能这么走，你连东方在哪里都不知道。”程晓天和爱勒贝拉肩并肩劝道。 爱勒贝拉有些迷茫，指着月亮升起的方向说道：“那里不就是东方吗？” 程晓天见她犹自不肯停下脚步，索性拉住她，认真说道：“你知不知道，每块大陆，其实都是个圆球，这样对着一个方向走，就算绕了一圈，你也只会回到原点。” “圆的？！”爱勒贝拉看向老驴，满脸不敢置信。 关于星球是圆的，艾泽拉斯早就已发现并确认，可这些知识只在高层间传播，普通民众连读书的机会都很难得，又哪里能知道？老驴身为职业工会职员，又是铁炉堡深山探险公会的会员，对此当然知晓，迎着爱勒贝拉质询的目光，他稍一犹豫，艰难的点了点头。 爱勒贝拉呆住了，失魂落魄坐在了地上，良久后双手捂脸，竟然哭了出来，“那你们告诉我，东方究竟在哪里啊？！” 东方在哪里？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这该怎么回答？ 如此不知过去了多久，爱勒贝拉有了决断，她再次站起来，一步步向前走，嘴里念念叨叨着，“既然你们不知道，又凭什么说我走错了。” 老驴连忙追上去拉她，却又被她一把甩开。 “你就直说吧，你要找的究竟是谁？”程晓天从另一边追上去问道。 爱勒贝拉停了下脚步，稍作回忆，说：“其实，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位神明。” “这丫头傻了……”老驴从爱勒贝拉后脑勺绕过去，对着程晓天哀叹。 “约好了的！”爱勒贝拉脚步不停，怒斥道。 闻听“神明”这个词，程晓天略一思索，突然眼睛一亮，“我知道在哪里了！” 老驴和爱勒贝拉同时回头，狐疑的看着程晓天。 程晓天笑了，他就是出身自神仙世家，又自小就拜入蜀山，对这些道道门儿清。 “你说的地方，就在这里。”程晓天指了指脚下，笃定说道。 “为什么不能是那里？”老驴一脸不信，随手指了个地方。 “也可以是那里，总之，你要等的人，他会来找你。”程晓天笑得颇为jian诈。 “既然你说他是神明，而他又和你取得了联系，那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事对他很重要，不用你去找他，他也会来找你。” 这回轮到老驴和爱勒贝拉面面相觑，然后一同看向程晓天，“你说的是真的？那他为什么不立刻出现？” 程晓天本想实言相告，可一琢磨，直接挑明人家“装逼”似乎不太合适，于是就换了个切入点，问道：“如果找不到他，你会有什么后果？” “托付我来的人可能会死。”爱勒贝拉急了。 程晓天闻言心头大定，悠然说道：“那就不必去找了，有我在，只要你说的人还没死，我就包他死不了！与其在这里瞎找，还不如立刻赶回去。” 这下，爱勒贝拉浑浊的眼睛终于亮了，是啊，程晓天那么大本事，似乎救活个把人问题不大，犯得着去找什么神明嘛。 程晓天捏出法诀，在地上画了道红色的符文，在当中盘腿一座，冲着二人招了招手，“咱们就在这等到天亮，他要是还不来，咱们就火速赶回去。” 有了程晓天打底，爱勒贝拉是再也不怕啦，她欢欢喜喜跑到程晓天身边，就地一坐，开始安静等待。 老驴耸了耸肩，挤在了程晓天另一边，往地上一躺，不一会就鼾声大作。 阵符将三人包裹在内，隔绝了外界，散发出丝丝灵气滋养二人的身体。这三个月中，他们就是靠程晓天的灵气才能不吃不喝活下来的。 安静的等待中，德拉诺那古怪的月亮渐渐西沉，东方渐渐亮了起来。不知不觉中，爱勒贝拉也睡了过去，将脑袋靠在程晓天肩膀上，嘴角挂着口水，发出细密的鼾声。 左边鼾声，右边呼噜，神也无法入定，程晓天只得努力收摄心神，看着将要升起的太阳。 这里的太阳和艾泽拉斯以及地球一模一样，这也是生命诞生的基础，说白了就是没啥好看的，于是程晓天不一会就不耐烦了。可就在他准备叫醒二人的时候，果然不出所料，周围出现了变化。 那是一种能量的聚集，不算很强烈，却极为精纯，远超程晓天。 程晓天连忙凝神戒备，死死盯着前方，那里开始出现一颗颗白色的光点，那是圣光。 程晓天曾见过纳鲁阿达尔，可这股圣光竟然比阿达尔还要纯净，这说明，来的这位实力比阿达尔强大！不过，这能量很微弱，似乎并非本体前来，这让他稍稍安心。 虚空中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光柱，落在程晓天身前，那些光点进入光柱后，转眼聚合成形，构成了一个由无数几何图形组成的类人物体，与常人等高。 来的，赫然也是一位纳鲁！ 一阵悦耳的叮咚声传出，老驴和爱勒贝拉却如睡死过去一般，丝毫没有醒来的趋势，紧接着一个动听的女声从那类人物体中传出：“我是泽拉，阁下，您身上的气息很特殊，似乎曾经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