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二六章 圣殿之旅(一三一)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陈如雪张了张口,“这就是咱们‘无恨庄’和‘长目峰’的根源?我只听说咱们两派以‘桃花葬林’为界,那地方到处都是两派留的禁忌,危险重重。还真不知道原来我们以前是一派的。” 苍渊忽地冷笑道:“我看八层是‘长目峰’初代庄主捣的鬼,想要自立就凭本事直说,暗地里诡计连篇,害死了那么多人,果然都是蛇鼠一窝,有什么样的后代就有什么样的先祖。” 花长飞笑道:“苍兄所言极是。” 郭道蕴冷哼了一下,没说什么。却被陈如雪听着了,杏眼一瞪,“怎么?你有什么看法么?” 花长飞还是那幅笑容,“我看郭兄八层是想说,为什么偏得是‘长目峰’的初代庄主,而不是我们‘无恨庄’的初代庄主郭兄,你是这个意思吧。” 他此言一出,苍渊和陈如雪登时脸现怒光,如果不是不倒神翁在场,只怕当场就要动手。 不倒神翁冷眼旁观着,心道:“这姓花的果然和他爷爷一样,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角色。哼,老苍家的那小子也不怎么样,如此轻易就被别人激起怒气,任人摆布,实在有辱他先祖的威名。” 郭道蕴知道这姓花的脾性,懒得和他们多说,头扭到了一边,不闻不问。 黄珊儿好奇地打量着几人,见郭道蕴避而不答,以为他胆怯,不由得起了丝轻视,陈如雪对她说的话,顿时信了几分。 竹润花突地挡在郭道蕴面前,面罩寒霜,“姓花的,你以后说话客气点,再让我听到你对我郭哥哥不敬,休怪我不客气。” 不倒神翁目光一凝,暗自惊讶,“这竹家小姑娘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突地想起了个可能,心中一紧,暗道:“难道她那些天真幼稚都是装的?她这么做的目的其实是想多接近郭道蕴?”联想‘竹沁湘教她符术时’她总是三心二意、少不更事的模样,可事后自己训练她的时候,她分明是早就会了的。<>他心中登时透亮,“原来她是想要她娘教郭道蕴符术,故意装傻等郭家小子学会啊。沁湘啊沁湘,你真是关心则乱,你家这个丫头怎么像是会吃亏的主儿,果然这些娃子没有一个是易于的。” 眼见现场已经愈演愈烈,马上就要打起来了。不倒神翁知道不管是不成了,当下板起了脸,冷哼了一声,“够了,术法大会不是叫你们单对单上去单条,你们如此不和,小心个个有去无回!” 几人闻言都冷哼了一声,颇不以为意。 不倒神翁冷笑道:“怎么?都不服么?” 几人都闭口不言,但神情却一个比一个昂然。 不倒神翁心中好笑,目光却注向前方,感叹道:“看来我真得好好训练训练你们几个了恩,就这样,‘桃花葬林’我只带到林口,你们自己进去,是死是活,就看你们几个的造化了。” 几人顿时忘了矛盾,齐声道:“这怎么可以?” 不倒神翁怒道:“你们这个样子,去了也是送死。与其死在外人手上,还不如死在自己家里好,倒时候还有人给你们收尸。”说罢袖子一甩,不再理会众人,大步向前行去。空留下几个小鬼面面相视。 夕阳西垂,晚霞映空,山巅昏红的落日旁,依次站了七个高矮不一的身影。几人站在山顶,俯瞰下面青涩朦胧的山坳,遍目都是疮痍破败的房屋,一直延伸到远方的雾色里,一眼难望其头,几人不由得感叹起当年山庄的声势。 不倒神翁注目道:“预防桃瘴的药都带好了么?” 几人下意识地握紧腰间。 “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在这里呆上三天,食住水源全得你们自己找,三天后我们再在这里汇合。<>我再嘱咐你们一遍,山庄中间那条横线和界碑你们千万不能跨过,对面全是‘长目峰’设的禁忌,你们对‘长目峰’的术法不是很熟悉,出事了小心后悔莫及。” 几人应了一声。 “好了,走吧。” 随着不倒神翁一声令下,几人夹紧身形,飞奔而去。 不倒神翁望着夕阳下几个纵横飞跃的身影,愈来愈小,最后消失在青晦的暮色森林中,喃喃道:“‘八方十劫’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在里面呆三天。”
“哎呀,死苍渊,你抓那东西干吗?”黄珊儿惊叫了一声。 苍渊笑嘻嘻的掐着一条‘和他腕口相仿粗细的’布满黄色斑纹的蛇,迎风一抖,那蛇顿时被他甩散了骨架,蜷缩着,不得动弹。 苍渊一边把蛇放进皮囊,一边道:“还能干吗?做晚饭呗。要不一会儿我们进了山庄吃什么?” 黄珊儿露出恶心发怵的表情,陈如雪倒不以为意,竹润花拉了拉郭道蕴衣袖,“郭哥哥,一会儿你也和他们吃那东西么?” 郭道蕴看她有些怯怯地看着苍渊,笑笑,低声道:“先找着住的地方再说。” 很快几人到了地头,立在庄外,望着山庄‘百多年来不着人迹’的破败景象,几人心中都有些感叹,边走边四处观瞧着,寻找安身蓄水之所。 黄珊儿轻声问道:“已经出现建筑物了,这应该是山庄内了吧,想必我们已经过了桃花瘴,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花长飞笑道:“桃花瘴毕竟是瘴气,每逢地气交退之时,自然会退去。不倒师叔伯嘴上说是不管我们,实际上还是很担心的,故意选了个地气的时辰放我们进来,你当然看不到桃花瘴了,只是‘我们出去的时候’就要多注意注意了。<>” 几人露出恍然的表情,郭道蕴突地一指,“我们今晚就住那里吧。” 几人寻着他的指示望去,见是栋二层小楼,门口一个班驳的匾额,已经瞧不出字迹,倒是楼前桅杆上,一块破布迎风抖动着,上面写了个破烂的酒字。 黄珊儿心中诧异,暗道:“大家都在听花长飞讲论,他却在一旁找房子,是他早就知道桃花瘴的习性了么?还是他认为只要跟着我们就行了?哼,要是这样的话,也难怪其他人瞧他不起了,自己的事自己不想担责任,一切都指望别人,这还算是个男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