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痕 爆破﹠交涉
战前,雨棚中 “队长,这有用吗?”对着蹲在摩托车底下的郑渊,两军官看了看彼此,问道。 而这两位摩托车队长便是一开始开会时逃跑的那两人。(这种有胆量而且神经大条的人最适合做一些刺激的工作) 郑渊笑着拍了拍摩托,道:“隔行如隔山,放心吧,这玩意儿比你贴脸丢手榴弹都厉害。我用它做过好几次恐怖袭击。” 那军官咽了口吐沫,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过于兴奋所致。 摩托相对于战马,虽然速度较快,但造价却过于昂贵,而马匹却可以靠魔法催生催熟。噪音过大,一旦被击中油箱便必然机毁人亡也是它致命的缺点。一般只有短距离通信或者强制追击才有些许用处。更何况如今人族各个资源都到了将要枯竭的时候...... 这五十辆摩托基本也都是从各个中转站借来的。只能说...好赖还能跑。 十七时三十,距遇到凌雨过了五十四分钟。 他最后检查了一遍车队,外面的骑兵军也已做好了战斗准备。一切只等不知何处的凌雨破解屏障。 十七时三十六分 安故镇那浅灰色的屏障在暴雨中忽然摇曳了起来,像是要被风刮跑一般。郑渊在雨中默默地望着那张符纸渐渐地融入土地,化作一片五瓣状魔法阵,法阵中似有野兽怒吼。 十七时四十二分,整整六十六分钟过后。 那脱困的血红色猛兽终于从魔法阵中逃脱出来,一只只地犹如激光般从四个方位砸在屏障上。受到剧烈冲击后,屏障发出一阵痛苦的**,陡然而碎。 摩托车的轰鸣声渐渐盖过身后战马的嘶鸣。郑渊戴上头盔,向周围的摩托团重申道:“不用躲,只管冲。” 这五十个摩托车手皆是部队里一比一的飚车狂人,听到终于可以行动的指令,皆是兴奋的嗷嗷直叫。 “身后的骑兵也跟上了!”郑渊向后喊着。 他将手中的家成的剑插在地上,淡然道:“我可不愿意让你们和他一样。” 马达疯狂地运转,合着暴雨中的惊雷。将士们达到了兴奋的顶点。 十七时五十五分 摩托车团率先冲进敌军的火力范围内。 迎接他们的,是无数魔法弹和着弓箭飞石。 有的骑手因为恐惧开始发出了哀嚎,郑渊怒喝到:“别躲!!” 也就是在要中招的前一秒,每个人身边不知从何时开始有不断涌上的黑色灵剑与其抵消,甚至连爆炸也没有,似乎是将其带到了异世界一般。 这个技能使出来的一瞬间似乎非常耗费体力,郑渊眼前一黑,险些失去平衡。 对面高坡上的敌人似乎很是慌张,火力也是愈发的猛烈。 十,九,八,七...... 郑渊在已经恢复的无线电中念着....在距营地高坡不足五百米的地方,敌人的骑兵终于掩杀了出来。而后方的长枪盾兵墙也是准备待位。 ....六,五... 在念到‘五’的那一刻,所有的摩托车手纷纷跳下了摩托。而每个骑手的脚上竟然都缠着易断线圈,在跳下的一瞬间,线圈似乎拉开了某个装置,车底下便突然喷出一道气体,径直将摩托冲上了高坡。 敌人根本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个套路,一时半会儿竟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郑渊摔在地上,看着马上便要杀过来的骑兵,哈哈大笑起来...... .......三,二,一!!! 一霎间,一声声巨响震天动地,被两柄黑色灵剑保护的摩托在敌军营地中炸开。 定时炸弹竟是暗藏在摩托内部! 混杂着火焰和残肢断臂的一朵朵红雾冲天而出。空气中雨水瞬间被撕裂、焚尽。气流猛然席卷了整个高地,火海中的守军无不四散奔逃。惊恐、混乱、疯狂,似乎已丧失了理智一般,殷红的鲜血溅到了支离破碎的石墙上,顺着炸平的高地淌到了爆炸的深坑中。 夹杂着机油的火焰无法被暴雨浇灭,反而让火势又涨了三分。 这就是你们一直看不起的科技力量! 郑渊吐了口鲜血,守在他们身边剩余的两把灵剑以奇快的速度将之裹住,随后消失在了战场上。 他引以为豪的‘神技’(自封)——以他惊人的魔力控制度,将被他魔力所包围的人转移到事先准备好的标记物处,上限是五十人,二十斤物体,距离不限。 缺点便是,标记物一个月只能更换一次——即便是标记物被破坏。而且标记物所蕴含的魔法力过于明显,无法用作奇袭。 这个月的标记物便是家诚的配剑。 十八时五分 躺在营地的湿润泥土上,郑渊觉得似乎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身体里魔力消耗了至少一半以上。刚刚发生的一切让他既紧张又痛快,无论是早一秒或是晚一秒,都会导致计划的失败。 胜局已定,无论多厉害的人物,在没有高地优势和枪盾兵的保护下,也无法挡住拥有几千术士的近五万亲卫队和精灵大军。而一旦一处防守被攻克,被两面夹击的敌人便再无法挽回战局。 周围渐渐侵入营地的无数尸鬼忽然化作泥人,被雨水打碎——净化军巫师们再也腾不出功夫去束缚尸鬼的灵魂。 营地上,满是敌军刚才射来的弓箭和魔法球所留下的巨坑。雨水冲刷着五十名勇士的汗水,他们互相享受着即将到来的胜利的喜悦。 巨龙划过天际,翱翔在空中并向着战场上飞去。躺在暴雨中向上望去,雷电轰鸣竟是显得如此壮观。 等等.... 巨龙?师父? 郑渊一下子坐了起来,自言自语道:“以老爷子的性格,不可能抛下凌雨一个人跑过来。这种杀不死的老头儿...难道...被下了咒?” 想来想去,郑渊心里越是不安。这么高的距离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联系到老爷子,该怎么找到凌雨藏身的位置? 正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持续压制着敌军屏障的四条激光,剩下的那一条不就是凌雨那边发出的么...... 妈的智障 (无论她还在不在那儿,先过去看看吧。这种感觉很不好) 郑渊从地上勉强站起,对剩下的人吩咐了几句,便骑上预留在这里的马匹,向着应该是先锋城前方一处高塔的位置奔去。 因为心中焦躁不堪,他向马输入的灵力也比平时的多的多,那马被灵气激地七窍都流出血来。跑得好似飞一般...... “呜哇...” 有些晕马的郑渊竟是直接呕吐了出来...还好没人看得到。 他心中渐渐浮现着不好的画面,而自己现在的状态可以说是非常之差,就算出现意外自己能不能帮上忙都会是两回事...... 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抽在郑渊的身上。一阵阵热风吹拂在脸上,夏日的梅雨天仿佛又热了许多,仿佛有一种要晕眩过去的感觉。 ——真是诡异的天气 马的速度非常快,几乎没多久便到了一处小驿站。刚一到地,马便直接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郑渊径直走了进去,对守卫道:“有马吗?能代步的都行。” 那人立刻道:“您不是下午刚把摩托借走....” 郑渊啧了一声,一把撞开刚关上的门,便直接跑了出去...... 守卫看着快和骑摩托差不多快的郑渊,叹道:“这是怪物吗...” 十八时二十分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和着压得人透不过气来的乌云暴雨,视线已经变得非常模糊。 累的几近虚脱的郑渊终于看到了魔法阵的身影,而恍惚看到的,似乎...有两个身影站在塔底下。 (很危险) 郑渊长期以来作为杀手的潜意识告诉他——不可cao之过急,否则必适得其反。 高塔周围种植着很多果树,这也为郑渊创造了很好的潜行条件。 隐藏气息,心境也是因为看两个人暂未动手而渐渐舒缓了下来。碎步倒腾的很快,一分钟不到他便摸到了离两人比较近的位置。 雨中视线有限,不仅如此。雷声雨声嘈杂到即使是职业杀手也无法听到两人对话的地步。 ‘这是谁?’郑渊偷偷瞄去,却发现凌雨不知何时已换上一身正统的深蓝色巫袍发杖,而站在她对面的似乎是个女人。但却是那种身材高挑丰满的成熟女人,与凌雨完全是对立的感觉。 (在说什么?不是敌人吗?还是在交涉?) 视线过差而无法通过唇语去分析,郑渊冒险又猫着腰向前踏出几步、 那成熟女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地向果树林看去——什么都没有。 (好险...) 郑渊躲在树后感觉那视线渐渐移开而不禁松了口气,再偷偷探头过去的时候。却是那女人已然使出什么法术将凌雨打倒在地——交涉失败了吗... 他深深呼吸,接下来的每一毫秒都可能会拯救凌雨的性命。 必须一击必杀! 挤出身体里所有的魔力,剑被黑色灵力包围。如毒蛇一般便被掷向那女人。女人完全没有反应的余地,剑直接从她的肩膀贯穿,带着她飞出去老远,鲜血沿着飞行轨迹撒了一地。直到尸体被钉在高塔的石墙上才停下来。
斩尽杀绝!杀气毕露! 说时迟那是快,郑渊一下瞬转到尸体旁边,右手匕首干脆利落地已然将她的脑袋剁了下来。这杀手毫不犹豫地丢掉已经卷了刃的匕首,以闪电般的速度从腰上掏出那只黑色手枪“砰砰砰”三枪直接命中尸体的眉心、脊椎和心脏。 他只看了一眼身首异处的尸体,便回过头来对着凌雨急道:“你没事吧!” 只见凌雨咬紧牙关,脸上一丝阴霾闪过,而手中亦是勉强结了印。 也便是在这个时刻,郑渊只觉身后一阵“嘶嘶”作响的摩擦声,随后只觉自己身体一凉,一柄剑尖已经是斜插着透过自己的小腹。 “你好。”余光扫过,那眉心还淌着血的脑袋看着他,说道.... 身后,那无头尸体握着家诚的剑,重伤了郑渊的她肆意地转着剑,加大着郑渊的痛苦。 (报应么) 想起一开始被自己虐杀的两个闹事的手下,他不禁自嘲了起来。 然而生存的本能不会让自己束手待毙。身影一转,郑渊便以半蹲在剑尖上,一拳便将那尸体打脱了手,直接掀翻在地。 而自己也是失去平衡而重重地摔在地上,泥水渐渐被鲜血染做黑红。勉强爬起的凌雨立刻一把抓住他的手将其拖出危险范围。 那尸体似乎没有神经一般,迅速便站了起来,而脑袋在一旁则说到:“原来如此,可以瞬移到剑的任何位置吗,很有趣的技能。” 那尸体一只手捧起自己的头颅,而那双已经失去生气的眼睛也只是静静看着两个人爬起来,丝毫没有乘胜追击的架势。 郑渊捂着伤口,对身边扶着自己的凌雨小声道:“多谢。” “还好吗?....” (怎么可能好。) “没问题。” 郑渊轻轻将凌雨挡在身后,向着那女人冷笑道:“可惜了这么好的身体,却有是这么恶心的能力。” 那尸体另一只手将头颅上散开的头发理到一旁,她露出一抹微笑,口中的血顺着便淌了下来。 “很高兴被你夸,郑渊。”她幽幽道。 (怎么她也认识我?) 她双手将脑袋放在脖子上,一阵黑炎烧的接口处一阵焦臭味——却是勉强接上了。 她活动了下重获自由的脑袋,笑道:“不必露出这么惊讶的表情,你比自己想象中有名的多。” 郑渊向前一步,也不理她,便威胁道:“你再不逃恐怕就会被困死在这个国家。” “相对那种事,我更对你身体里那个东西感兴趣。”她盯着郑渊渐渐快步走了上来..... 郑渊凝神 并没有眨眼,而那女人却是瞬间躲过了他所有的神经,随手一阵黑风便将早已魔力耗尽的凌雨吹到一旁。而郑渊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再做出行动了。 伤口处淌出的血渐渐发黑,显然那一剑带着某种尸毒。 “会是什么呢?”女人咧着嘴阴笑着,甚至连身上的伤口都因为兴奋而再度撕裂开来。 指甲穿透锁子甲和rou体,缕缕的魔法侵蚀着郑渊的身体。 “太有意思了...” 仿佛在摸索恐怖盒一般,那女人脸上既兴奋又紧张。而相反的,郑渊已经感觉身体渐渐放轻,那种将死的恐惧感又渐渐浮现了上来...... 那个声音,也随着魔法的侵蚀渐渐苏醒了过来 谁......... ‘不赖我,是她非要吵到你的’ 不可饶恕....... ‘难得听到你说别的词呢’ ssssshshhsh杀......... ‘嗯..破例同意你一次吧.....’ 忽如而来的黑暗,一瞬间将郑渊的思维吞没 那女人正放肆地大笑着,却忽然感觉一直在传输的魔法已然从中间断掉,她看着眼前那张渐渐发生变化的身体——以及他手中拧断撕下的手臂。 她用剩下的一只手盖住自己的眼,神情渐渐从兴奋变的疯癫起来。 似乎连整个脸脸都一分为二的狂笑,眼睛瞪得几乎都快蹦出来的她,狰狞着:“让我见识见识,另一个你。” “不要....”凌雨怔怔地看着身前那个男人......带着绝望的声音讷讷道..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