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困仙之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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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昊缓缓到得笼前,上下打量凤楼一番,点头赞道:“不错不错,小小年纪,便将宸运变数运用的如此巧妙,学究天人,端的是惊才绝艳。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便是那个叫凤楼的孩子罢?” 凤楼既入牢笼,也不惧怕,嬉笑之性又起,虽然浑身无力,仍然笑道:“陛下料事如神,深藏不露,机谋过人,乘人之危,垂拱便将小可置于笼中,才是一顶一的厉害人物。虽然手段卑鄙了些,倒也正适合当一国之君。” 项安萍眉梢怒生,叱道:“臭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吗?竟敢在陛下眼前胡说八道!”项昊扬手一止,笑道:“你私闯皇宫禁地,已经死有余辜,孤有好生之德,瞧在你压制开天剑缠绕的邪气的份上,饶你不死,只是用笼子将你罩住,你不感恩倒也罢了,如何还骂起孤来了?” 凤楼道:“我让你的镇国婆娘剑能够安然,剑魂可以好好守护你的大夏国,你的国君之位也安稳了,却将大大的有功之人困于笼中,还如此厚颜,羞也不羞?” 项昊呵呵笑道:“孤如此待你,自有道理。你若是平常无关之人,慢说闯我禁地,就算弑君杀驾,你能禁制邪祟,也算大功一件,理应奖赏。但是,如今正邪两道的众多修道之人,都视你为禁脔,这里面的计较,似关乎我大夏国运命脉,孤也不得不小心从事耳!” “耳个屁!”凤楼歇过些神来,索性暴粗语,“我怎么就关乎你大夏国运了?危言耸听!” 项昊依然不恼,道:“你和当年的九龙神侠关锦明是什么关系,虽然大家只是猜测,但也不算毫无根据罢?九龙神侠以一人之力,便能救我一国君臣百姓,那么自然有人,能以一人之力,灭我国朝。更何况,你来历不明,学杂繁多,那虫形文字或许也懂,还是我儿黛丽的准驸马。这些,都得让孤谨慎从事,不敢妄有饶幸之心。” 凤楼心中一动,正想问项昊回黛丽的事。项昊已留下一句话,命孙女推着自己出去了:“你在此地,比外面安全多了。好好想一想罢!” 一阵倦意袭来,凤楼眼皮发沉,打了个哈欠,便呼呼大睡。待他再醒来时,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身上衣服已干,再看那碧波绿潭之中,平平静静,开天雌剑已经踪迹不见。他心中雪亮,知道这一睡,和项昊脱不了干系,又不禁心惊:自己虽然在疲乏之际,但项昊是如何下得手,叫他睡去的,竟然半天头绪也没有。其出手之无形,叫人叹为观止。 蓦然,那深潭一阵大响,毓光旋转,一条人影破水而出,直上高空,又左歪右斜地落了下来,脚步踉跄,十分狼狈,险些栽倒在地。 凤楼见那人容貌,哑然失笑:“吉卜拉,你跑到寒潭里做什么,洗澡么?” 吉卜拉浑身湿淋淋地,沮丧之极,好半晌吁口气,喃喃低骂道:“******。这是什么鬼寒潭,都能冻死人!那开天剑也成了精似的,竟然叫人近不得前!”嘴唇竟然冻得紫青。 凤楼笑谑:“怎么,想夺开天剑,谋国篡位呀?” 吉卜拉一怔,干笑道:“哪里哪里。我此行是为救你而来,不料,见这深潭之中神光涵蕴,我好奇心起,便下去一遭,不料,险些儿将老子冻死!”说罢,上前便四下摇动那牢笼,却纹丝不动。又找门找锁,竟然无门无锁。再拿出几个工具,即打錾,又钻孔,又找缝隙撬。岂知这牢笼不知何物打造,坚硬异常,又找不出一丝合栅之缝,便连凤楼也觉不可思议。 吉卜拉弄得急了,满脸的水气都蒸干,额头又渗出汗珠来,最后一咬牙,从怀中取出一盏小小油灯,默诵口诀。那油灯看似小巧,但一经燃起,火焰虽小,却耀亮之极,蚀铁熔金,都视同儿戏。可对这无名牢笼,灼了半晌,竟然连一点炼化的迹象也没有。 “完了,连‘灼天灯’都无能为力,看来是不成的了。”吉卜拉颓然坐到地上,摇头叹气道,“陛下的‘困仙笼’果然名不虚传,看来我是白忙了。” 他准备如此充分,看来还真是救凤楼来的。凤楼出乎意料,也甚欣喜:“吉卜拉,真没想到,你还会来救我。” “我为什么不来救你!咱们不是约好,要咔嚓漠北老妖吗?”吉卜拉理直气壮地道。看来,漠北老妖已成他的心腹大患,一日不除,便一日不得安神。 他还想说什么,突然惊道:“糟糕!有人来啦。若是陛下,小兄弟,你可不能出卖朋友!若是漠北老妖——”他突然一顿,狠狠地一跺脚,“他奶奶的,老子都成惊弓之鸟了!”说着,向左侧一个山石横陈处飞身而去,片刻没了踪影。看来,他对此地也颇熟悉。 凤楼觉得好笑,眼前绿影倏动,一个窈窕身影便站在眼前。那女子手持仙剑,翠纱蒙面,风姿楚楚,一双眼睛如水波微动,十分动人。绿影女上下打量一番凤楼,喃喃自语道:“怪不得,真是像!”声音娇柔好听。 凤楼还未出声,绿影女已抽剑在手,朝困仙笼一阵猛砍狠斫,只是精光闪耀,依然无痕无迹。凤楼正要劝她不必费力,那绿影女眼神一厉,忽然一阵清风似的吹过,便没了影子。凤楼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笼外又站了四个人。 “我的那个天妈老子!”凤楼不禁感慨,叹口气道这,“老欧阳,你们也来凑热闹救我么?” 修灵四邪一个个笑逐颜开,欧阳文忠躬身道:“少……哦不,凤公子,你们救驾来迟,恕罪恕罪!” “什么救驾来迟,别吹了,这个什么困仙笼,你们能打得开吗?”凤楼没有好气地道。 “无妨无妨,瞧贫僧的!”花和尚笑眯眯道,“我的这把宝刀,什么困仙笼缚仙锁的,一刀就开,你放心好啦。”说罢,绿鲨皮鞘中拔出空相刀,便是闪了一道电光。他喝了一声,一刀斩下,只听一声兵铁大响,空相刀一弹而回,苦业手腕发麻,险些刀飞脱手。
四邪面面相觑,一个个目瞪口呆。苦业的“无相刀”乃是三界声名甚著的绝好宝刀,佛界巨擘“梵雷寺”有宝刀三十六,下品二十四,中品九,上品三。这“空相刀”便是那上三品中的其中之一。如此仙刃,竟然也劈不开这牢笼,实是叫人大骇之事。 那三邪也急了,随风剑,凶灵幡,双龙杖一齐往困仙笼上砸。这四人素来横行惯了,毫无顾忌,丁当乒乓响成一片,声音早传了出去。不刻,他们一个个气丧神沮,喘气不已,那困仙笼仍然纹丝未动。眼见无功,血魂人气得破口大骂:“******,这是什么鸟笼子,如此难弄?” 欧阳文忠直咂牙花子,僧道二人更是气急败坏,跳脚大骂。凤楼起初也觉丧气,不过,细细观察过后,便觉有一些眉目。以他如今的学识,若说立时便可破了这困仙笼的机妙,脱身而出,那是吹嘘。但毕竟这困仙笼可开可阖,并非当真无懈可击。即有阖合,那便必有结缝之法,只是比之凡物,更加巧妙神奇而已。 血魂人急得搓手,四下飘动,看着那笼子,突然想出一计:“老毒物,此笼不是打不开吗?那咱们把他带出去便了。如此小物,谅咱们拿来轻若无物,这样拿回去,也省得我们一路提心吊胆,总防少主逃跑。到时,尊主如何处置,那便不干咱们的事了!” 凤楼脸色一变,暗叫“糟糕”,急得大跳:“放屁放屁,这是什么鬼主意!本少爷堂堂男子汉,怎么可以如此叫人关猛兽似的关在笼子里带回去?”眼睛却更加细致地观察起来,力求在被带回之前,脱出牢笼。 另外三人听得大喜,连称“妙极”。苦业笑道:“啊哈,这样可好啦。凤公子,咱们自从离开魔天境,一路上斗智斗勇,总是一不留神,就叫你跑掉,这回,可没那么容易啦。这是天助我等!” 四人互视一眼,蓦然各运功力,凌空拍出。“嗖”的一声,困仙笼被虚空抬起。“走啦!”柳善春叫得一声,四人便欲带笼而去。 “哼哼,修灵四邪好不要脸,竟然要抢人家的宝物!”猛然一阵地动山摇,地宫之内迅速变幻,光怪陆离。修灵四邪只觉四面八方都压将过来,赶紧各运神诀,力排而出。轰然一声,脚下一转,眼前陡然大亮。四人再看时,吃了一惊,只见地形变化之快,匪夷所思,竟然已经站在了夏主的听政殿之内。 凤楼素以机运变数自负,但这种变幻空间,移地转室之法,造化神秘,绝古夺天,从所未见,不禁暗暗称奇。 殿上项昊独坐轮椅,项安萍依然一旁服侍。殿下左侧,一名道人坐在那里,静默涵空,似与天地浑化一体,对周围之事充耳不闻,闭目养神。后面一男一女两位少年,侍立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