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再提魔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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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钥? 魔钥是什么东西? 凤楼隐隐然的觉得这个称谓有些耳熟,忽然想起,是在回部的囚室之中,那神秘的黑衣人说过此两个字。但是他心底却万分不明白,这“魔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更要紧的是,魔钥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们口口声声,甚至于一口咬定的要从自己身上打这个什么劳什子的物事的主意,概不会是空xue来风。 “可是我怎么什么也听不懂呢?莫非……莫非……” 他的想法让自己也吓了一大跳:“莫非和魔天境有关?有老魔头有关?” 凤楼恍然大悟,心中雪亮,但下一刻,心思又一下子乱了,纷纷扰扰,似有万条剪不断的烦恼丝儿缠在内心深处,割不除,破不掉,抹不净! 如此一来,自己的身份只怕是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了。 别人怀疑他是关锦明抑和昭云郡主的子息,倒也罢了。关锦明一代大侠,又身为龙池阁的传人,正门正派,曾经还做了几件了不起的大事,泽被苍生,令正道之中的不少修真之士无不真心钦佩赞叹,昭云郡主乃宁靖侯的爱女,峨嵋山的传人,美名远播,也为人所津津乐道,凭这两人声誉的余威荫护,纵然此二位如今早已消失人间,不知所踪,他去闯荡天下,也可左右逢源,减少许多麻烦。 即便是和修灵四邪扯上干系,他也可以勉强敷衍过去,不会对自己造成莫大威害。 可是,和魔门沾上了关系,那便祸褔难料了。如今人间之中,正道大昌,虽然当初魔天境中人因与诸神大战修罗王,积了不少功德,但自来正邪不两立,魔门杀戮过重,又一向诡秘难测,肆意妄为,残酷毒辣的手段层出不穷,实在叫正道中人心惊rou跳,不堪忍受,向来视之如仇。更何况,魔尊当初横行天下时,手段狠毒,也不知道惹恼了多少正道之士,这些年魔天境与世隔绝,三界才有如许太平。这般突然出现一个魔门弟子,那还不成了众正道之士的眼中之钉,rou中之刺? 用脚趾头都想得出,那些自诩为正道之士的修行者,非先将他锄之而后快不可! 凤楼一时怔在了那里,再也说不出话来。便在此时,氐荣已悄无声息的欺身过来,伸手五指如钩,就从后抓向他的背颈。如果这一下子抓实了,纵然凤楼有一身灵力,只怕也使不出半分。 凤楼恍若不觉,心里还在想那关于“魔钥”的事情,似站是青小蝠娇声怒叱一声,和氐荣斗在了一处。 氐氏一族本来也有修道大法,但历以数辈的承传,却因天资上面一代不及不代,所以传到氐昌四兄弟手中时,也就只有一些微末道行了。而青小蝠却是老蝠山惊才绝艳的一代奇才、三城主青再天的独生爱女,从小伶俐聪慧,天份极高,修行之上固然算不得用功,却也道行不俗,莫看年纪尚小,一般的修行者,还真不放在这位小城主的眼中。也就几个照面下来,氐荣已经气喘吁吁,只有招架之功,毫无反击之力。 青小蝠恨他暗中下手,乘人之危,内心决定好好教训他一番,白练更是漫空飞舞,晃若云霓,既美伦美奂,动作柔妙绝胜,又是杀人利器,叫人小觑不得。 氐荣百忙之中,又将那手中折扇一张,扇面上写了许多笔走龙蛇的墨书,看来倒也气势不俗,却也是件宝物,迎风一扇,那上面的字体书法竟然如活了似的,一个个飞出扇面,勾若长戟,撇似柳剑,捺比奇刀,点似横锤,竖如杵锏,折近软鞭,一件件地击向青小蝠。 青小蝠又惊又好笑,叱道:“好斯文,竟然有如此宝器,只是在你手里,也就毁了!” 这宝扇若放到道法高深的人手里,这些字刃上贯注了道法灵力,自然气势大张,效应不同凡响,偏偏这位氐荣二爷,谋略倒是颇为应手,打仗斗法却是外行。三下两下,那些墨字被云霓白练打得尽散,又一个个回到扇中,氐荣见势不妙,就要撒退,只是为时已晚,那一条白练看似轻柔如流云细水,倍感温顺亲切,但一至眼前,便似毒蛇一般吞吐舌信,变成了杀人的利器。 氐荣眼前狂风扑面,眼见躲避不过,他眼睛一闭,便坐以待毙,老四氐繁更是饭桶中的饭桶,见二哥有难,浑然不知如何是好,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只有等着吓傻了。 “住手!” 一股大力从侧而至,将白练末梢挡得一挡,只见凭空有一只大手凌空虚抓,氐荣便被吸得平平移动三尺,躲开了那一击。 白一灯眼光一瞟那三人,心中大凛,喝道:“小蝠,带上臭小子,随我来!”一股气没有跟上,胸中一窒,又是一阵急喘,但脚下却绝对不停留半步,向前大跨两步,在墙上没人注意的一个暗钮处一按,墙左便开了一道洞门,里面有灯光透了出来。他当先走进,青小蝠把有些神不守舍的凤楼一扯,也及时转进去。那石门只一刹间,又关闭的死死的。 凤楼微微愣了愣,终于回过了神,依稀还记得,那进来的三个人,是摘星子师徒三人。他看了一眼白一灯,见他脸色苍白,似乎因为方才动过了手,显得内息不继,有些气虚吁喘。凤楼惊讶地咦了声,上前上下打量一番,不可置信地道:“怪哉,怪哉。” 白一灯冷哼一声,运起内息法诀,把元气在四肢筋脉之中转了一个小周天,脸色渐渐的,又有了一些恢复,精气神气似乎足了一些。 “你怪什么?”他的眼又紧紧地盯到了凤楼身上。 凤楼耸耸肩膀,撇嘴道:“看来你还真受伤不轻,打你的人,想来道法是非常高明的了。” 白一灯一想到此事,气便不打一处来,二目圆睁,怒容满脸,喝道:“臭小子胡说什么?那人是偷袭于我,我才变成这般模样,如若不然,哼……” 凤楼心中有数,不禁脸现鄙夷,冷嗤道:“如若不然?你能怎样?不过是在我面前吹吹牛罢了,难不成,你还真得能打过那人吗?” 白一灯一时语噎,凤楼却早踏上一步,疾伸手拿住他的手腕,便号起脉来,只觉那脉象沉滞暴躁,跳动缓疾无度,紊乱异常,隐隐的,有一股非常熟悉的内气潜在里面,徘徊不去,他惊得眉头一悚,失声道:“莫非真的是他?” 白一灯却不管这个,见机会难得,手腕一转,便反抓住凤楼的腕脉,冷笑道:“看来你还认识那人,那便更好了,你说说,那人是谁?”他存心叫凤楼喊痛,内息一齐涌到指尖,力道增加了数倍,便听凤楼痛入骨髓地惨叫一声,咧开了嘴,眼泪便在眶里打转。
青小蝠一惊,叫道:“二伯手下留情!”上前伸手一拂,便一股劲风扑面而来。 白一灯哪将青小蝠的小小法力放在眼里,随手一挥,便要将那劲气消于无形,不料胸中一痛,眼前发黑,只觉一阵的天旋地转,忍不住哼了一声,咚咚咚连退三步,抓凤楼的手自然放开了,险些栽倒在地。 青小蝠这一招出手,见他如此,大惊失色,心中直是后悔无及,愧疚能当,急急叫得一声:“二伯!” 凤楼但觉眼前形势似乎对己有利,便又不成正形,嬉皮笑脸起来,小脑瓜拗来拗去,背起手来,一副洋洋得意之态,笑眯眯道:“白蝠王,想不到你还真受伤不轻!想抓我,有点困难!” 白一灯连喘两口气,怒道:“若不是你使诈,让那八条火龙攻我,我何至于运功过度,又牵动了内伤?” 凤楼撇撇嘴巴,不以为然道:“我知道,你若没有对付那八条火龙,自然有精力来抓我,不过,兵不厌诈的道理,你不会不懂罢?” 白一灯更是恼怒,刚要开口,凤楼手一扬,又道:“且慢且慢,你先听我说,你不但失策于此,而且还做了一件失策的事,想不想听听?” 白一灯眉峰一挑,生生沉住气,问道:“什么?” 凤楼怪怪地笑了笑,又轻轻摇了摇头,竟是拒口不提,顾左右而言他,道:“这个阵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老半天了,竟然没有动静。这么一来,摘星子师徒三人,说不定,我们还能再遇到。” 白一灯纵然心里有十二分的火气,此时也不得不压一压,知道这小子难缠至极,如今自己身体有恙,不便使用道法,想制住这古怪精灵的少年,只怕还得费点心思。 更何况,那其余进阵的人,只怕也都是因为觊觎“魔钥”之事,心怀鬼胎,纷纷往这边来,四下里寻人,一旦遇到,可是棘手之极! 阵里一片安静,却总觉得,静得极不正常。哪有处处存满险恶的大阵之中,还会有如此清静所在? 静,静得叫人寒毛竖起,心底发紧。 墙上的火把毕毕剥剥的响个不休,昏黄的影子摇摆如魔,怪影幢幢。 凤楼仔细打量四围,越看越奇,越看越心惊,不由得鼻尖沁出的豆大的汗水,手心却是一阵阵的发凉。 只见那对面东壁处雕琢棱棱,又是一个图案,矩方阵列形式,纵横八尺。 可这图案实在太怪异了,看似乱七八遭,如同小孩子涂鸦似的在上面乱画,而依印錾刻而成,但无形中,那一笔一画,都有莫大的神秘力量,乍一眼,固然不觉在异,但只眼光微微停留上面,便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势逼人而来,叫人心旌摇动,神魂欲失。 凤楼的脸变了颜色,突然惊悟,脱口失声道:“阴灵薮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