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赶集
“都去，都去！” 老支书呵呵笑着，心情是很好的。 这一只大锦鸡，拿到集上去，绝对能卖出个好价钱。 少说也得两三百！ 虽然说老支书不差钱，未必真就在乎这几百块。可是，这钱代表的可是旺宅兴家，意义不同。 “宝儿、雪儿，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吱吱！” 面对甄颜的问话，两个小东西一起摇头。 它们昨儿晚上为了带着大锦鸡，搬回来，可是累了一宿。 张扬翻白眼，瞪向甄颜，“笨丫头，它们是昼伏夜出的性子。昨儿忙了一宿，白天要睡觉，赶紧的，收拾东西，出发！” “嗳！” 甄颜扮个鬼脸，冲着张扬皱鼻子，“了不起啊，就你知道得多，臭显摆！” “行啦，你们俩，别斗嘴，赶紧的，路上还得走一段儿呢！” 这一天的集，在镇上。 小岗子村距离李子集镇上约莫四五里地的样子，不算远，但步行的话，也得走上个大半个小时。 虽说这个时候的村里，有不少的农用车，什么三轮啊，手扶啊，还有小面包。可是，大家基本都不开车。 一则是太近了，就这点路，不算个事，走两步而已。村里人，哪个那么娇贵？ 二则是每每赶集的日子，都会有交警在路上查。 村里买个车，就是忙农活的。 谁还去办什么车牌、驾照的，什么养路费、交强险，就更是扯淡。大家基本都没这概念，感觉农用车，算什么车？在老百姓的眼里，小轿车，那才是车。 偶尔被抓到，交罚款把车领回来。 可是，还是没有多少人去办证。 因为交警时不时地抓人扣车，以至于不少老百姓对交警的看法很不好，更是给了不好的称呼，二狗子！ 二狗子，这是抗战剧里，对汉jian狗腿子的称呼，很是埋汰人。 老支书也曾做过村里人的工作，办个证，弄个驾照，其实也不难，更费不了几个钱。可是，就是没人肯去，说是净化冤枉钱。 鼠目寸光！ 这是老支书对不少人的看法。 花那几个钱，多大个事儿啊？但若是出了交通意外，那可就是大事！ 无证驾驶，有没有买保险，那可真是祸不单行。 只是，观念的改变需要时间，没人能一下就扭转了思想。 “哎呀，老支书，你这是山鸡啊，好运气啊！” 路上，遇到村里人，看到老支书手里的大锦鸡，一个个都羡慕得紧。 老支书嘿嘿笑，乐呵呵就过去了，也不解释。 出了村子，三人身后呼啸而来一辆小轿车。 小岗子村只有一辆小轿车，就是王富贵他爹王友德的。 不过，开车的，基本都是王富贵。 今儿个开车的，依旧是王富贵。这小子穿的人模狗样，西装衬衫，梳着大奔头，架一副墨镜，倒真像那么回事。 而在王富贵的旁边，副驾驶位上，赫然是柳月华。 柳月华笑得很开心，只是目光在看到张扬的时候，微微有些不自然。 “玉辰爷，坐俺车吧！” 小轿车在张扬他们三人旁边刹住，王富贵笑呵呵看向老支书。 甭看这小子混，但是对老支书，该有的尊重，还是有的。老支书可不单单是辈分高，在村里的威望也是很高。 “玉辰爷，昨天，是我妈不好，您别生气！” 柳月华也开口，为她妈挠了老支书的脸很是不安，不好意思。 老支书摆摆手，道：“没事儿，你们先走吧，我这拿着这东西，怪脏的，别把车弄脏了。就几步路，我们慢慢走。行，走吧！” “那成，玉辰爷，我们先走了啊！” 王富贵这才发动车子，缓缓离开。直到隔了他们有些距离，才慢慢加速，扬起一路的灰尘。 “气死我啦！” 甄颜嘟着嘴，很不开心。 “丫头，谁又惹你啦？” “柳月华！” 甄颜真的不开心。她一直觉得，柳月华是应该做她嫂子的。知道她被定给王富贵，她还很不开心，觉得委屈了她，还想着怎么把这事儿给搅黄了呢！ 可现在看，柳月华分明是乐意的。 见钱颜开的女人，幸好没做她嫂子！ 老支书抬手在甄颜的额头点了一下，叱道：“妮子，别乱说话！” “哼，再不跟她玩了！” 甄颜还是气愤。 张扬则是偷着乐，不说话。 老支书无奈地叹口气，都是钱闹的。现在的人啊，怎么一个个都钻钱眼里去了呢？ “小羊哥，你一定要多赚钱，赚很多钱，气死他们！” 走了没几步路，甄颜就冒了一句出来。 张扬脚下踉跄，被这丫头的思维给打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柳月华一直都没喜欢过他，人家那只是可怜他而已。 “妮子，你小羊哥已经挺难受了，你就别添乱！” 老支书苦口婆心地开口。 张扬闻言，彻底与哭无泪。 这真是一家人啊！ 爷爷和孙女，想法都这么一样，他服了！ “爷爷，妮子，我对她真没别的想法。再说，人家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有人喜欢我这样的傻子呢？” “小羊哥才不傻！我就喜欢！” 甄颜立刻为张扬抱不平。 “你是我妹，你敢不喜欢我，我揍你！” 张扬瞪向甄颜。 甄颜送给张扬一个鬼脸，飞快跑向老支书，打小报告：“爷爷，小羊哥欺负我！” “你活该！” 老支书终于主持了一回公道。 甄颜气急，伸手扯落老支书一根胡子，然后咯咯笑着逃远。 “疯丫头啊，长大了要还是这样，可怎么得了？” 不过，经过这么一闹，气氛重又变得欢快。 李子集镇的集不大，所有的摊贩集中在一条南北大约一里地的街道两侧，分成几个不同的物品区。 由北向南，先是蔬菜，然后各种农用的家伙什，还有一些菜种、厨卫用品什么的。接着是服装区，也是集市上占地面积最大的一块区域。 之后是干货区，基本都是些海鲜干货、瓜子零食什么的。 再往南，就是rou食品区域。 猪rou、羊rou、牛rou，各种的鱼。 最南端是野味区域，属于闲散摊位，不是每个集都能看到野味。这东西，必须是真正的山里的野物，饲养的野物，瞒不过行家人的眼睛。 小岗子村的公路直接通往集市的北边路口，所以他们必须穿越一整条街，去卖这只大锦鸡。 老支书的熟人很多，他总是要走走停停，碰到个人就得聊几句，这是礼节！ 甄颜小丫头嫌慢，拽着张扬就一路向南冲。 “大婶，两根冰糕！” 看到卖冰糕的，甄颜立刻掏钱。 小丫头其实是个小富婆，小钱包很精致，鼓鼓的。 相比之下，张扬可就太磕碜了。就十几块钱，乱七八糟地塞在口袋里。 “小羊哥，你的，嘻嘻，真甜！” 甄颜的样子，活像是没吃过雪糕的可怜娃儿。可事实上，张扬是知道的，这丫头在城里的时候，这种一块钱一根的大雪糕，她看都不看的。 “快看，二妮也在，我们去找她！”走了几步路，甄颜就瞧见了甄欢，一阵猛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