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铁鹰之围（上）
无论什么样的事物，在夜里的光线之下，都会有影子。海洋伯爵号就如一个巨大的光源般，将船上的光线遍洒周边，使旁边的草木，人，甚至连拍打的海浪，都呈现出了影子。 只有其中一个人是例外，他之所以是例外，并不是因为他没有影子，而是他本身就是影子。 袁天涯仿佛掀开月夜织成的黑暗帷幕般，以一种令人无法觉察的脚步声，出现在离海洋伯爵号数百米外的开阔地上。附近的警卫，行人，工作人员等等，无一注意到袁天涯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当他就这么融入其中时，也不会有人发现，因为并没有人看见袁天涯。黑色龙魂，是拥有着极致的伪装，影之力量的龙魂，得到这一力量的袁天涯，是无懈可击的伪装者，也是最可怕的杀手。此时的他，低头快步走向海洋伯爵号，同时以锐利的余光扫视着任何一个可能威胁其行动的目标。 海洋伯爵号此时的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但以他的能力，却并非不可能完成任务。游轮附近岗哨遍布，但最可能影响他潜入成功的，便是端坐在安检入口附近的一名大汉。对方看似无所事事，实际上正在对进入海洋伯爵号的最后一道关卡严格审视。这人并非属于海洋伯爵号官方派来负责安保事务的人，而是属于其他势力。 袁天涯心中暗道：这船上可真热闹，加上自己就更热闹了。 此时大汉厉目横扫，注意到正在靠近安检点的袁天涯。对方的目光一闪而逝，但袁天涯知道对方已经注意到他，很快便会向其余同伙发出警报。袁天涯右手张开，一股黑气萦绕在手心，慢慢凝成短匕的形状，他身形迅快地闪过检查点，速度之快甚至连附近的安检人员都没有留意到，袁天涯几乎是紧贴着两个通过的客人越过安检点的。那名大汉蓦地站了起来，很显然是因为袁天涯这一可疑目标在他眼前就这么突然消失而令他惊慌失措，这在普通人看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袁天涯此时终于将底下的头缓缓抬起，当他回视那仍在寻找自己身影的大汉时，暗影匕首脱手而出，以旁人难以留意的速度没入大汉咽喉。袁天涯将黑色龙魂的力量把控得十分精妙，影匕刺杀大汉时，黑色龙魂的力量同时消散，不仅影匕不会留下一丁点痕迹，连带将大汉的整个伤口完全“堵住”，使鲜血不会喷涌出来。大汉眼里的精光沉没下去，原本精力充足的表情被一种疲惫之色所掩盖，软绵绵地坐回到原先的椅子当中。袁天涯确认击杀此人后，方才继续进入海洋伯爵号，对方的死只能给他暂缓一会，留给他的时间将越来越少。 ------------------------------------------------------------------------------------------------------------------------- 枪声在余瑜的后方响了起来，紧接着响起女性的尖叫声。 余瑜的心里被用力的绞疼了一下，卢瑟夫朝自己开枪了，对方要杀死自己，如果有其他无辜的人是因为自己而死的，那她将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她几乎想就这样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向卢瑟夫投降，因为对方如果能杀自己，那也就意味着也会杀害自己的母亲，她怎么可能就这样继续离开母亲呢，就算要死，她也要和自己的母亲死在一起。 歌舞厅的人群变得慌乱起来，余瑜连走路的自主都失去了，只能无奈地被后方的人推着往前走，然而前方的人却迟迟无法疏散，反而在整个歌舞厅造成了集体拥堵。歌舞厅原本配合柔美的舞曲而设置的平缓灯光，此时变成闪烁和宽大并存的光柱，在大范围内的移动着。余瑜心念急转，知道对方是在寻找自己的踪迹，连忙以手掩面，避免被敌人发现，由此推断，卢瑟夫方面定还有其他人。 大门的位置终于被余瑜艰难的发现。余瑜拼命地挤开人群，朝大门处跑去，但这也暴露了她的踪迹。 卢瑟夫的声音从右后侧传来：“该死，他朝大门过去了，赶快截住他。”他话音刚落，又是几声枪响，将天花板打得粉尘掉落。 “所有人都给我蹲下，有乱动者，否则格杀勿论！”卢瑟夫狠声大喊的同时，几名同伙早已如狼似虎地扒开和踢翻蹲下的游客，朝余瑜赶去。 此时余瑜以毫厘之差穿过大门，眼前廓然开朗起来。脚步声从前方快速接近，在生死本能的刺激之下，余瑜下意识地选了另一方向，发力狂奔。一小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好从拐角处出现，正好发现余瑜逃跑的方向，同时朝她追来。余瑜只凭借着卢瑟夫带她们上船时的记忆，循着自己记得的大概路线不断朝甲板的方向逃去。海洋伯爵号作为一艘豪华游轮，其规模之大可想而知，余瑜犹如一头乱撞的小鸟般，只能认准一个方向行进。也幸好如此，敌人才没办法将余瑜团团围住，否则就算余瑜运气再好，也是无处可逃。 余瑜后方枪声大作，听声音像是有两方人马在展开激烈交火，此时海洋伯爵号上的警报声也大作，船上的警卫人员闻讯赶来，sao动也从余瑜刚逃出不远的歌舞厅不断蔓延开来。余瑜心中惊骇不已，自己和母亲究竟惹上了什么麻烦，以至于竟有至少两方人马穷追不舍，都要抓住或杀掉自己和母亲才行。她无暇多想，迅速做出新的判断：她不能冒险去向海洋伯爵号上的警方求助，卢瑟夫，以及另一方的未知敌人仍身处船上，在这里多呆一会，她就更危险一分；她也不能贸然返回救自己的母亲，这样只能是自投罗网，使自己和母亲同时陷于更危险的境地。唯一的办法，就是先离开海洋伯爵号，回到雾都市，找到特姆先前所说的那警局里能帮助自己的人，希望特姆说的话依然有效，自己能倚靠那个人的力量，救出自己的母亲。 清新的海风拂过余瑜略带疲惫的身躯，令她精神稍缓，来到这里，至少就有希望逃离卢瑟夫等人。甲板上已经聚集满了正在疏散的人们，分几个通道上岸离开海洋伯爵号。余瑜不住跺脚，难以抑制内心的紧张感，她加入到疏散的队伍中，心中默念快点轮到自己，同时祈祷卢瑟夫等人不要那么快追上来。焦急的等待很快被旁人的sao动所打破，余瑜顺着人们议论纷纷的指点声中，抬头远望，一片比夜空更为深黑的物体不断地从远处天空中朝海洋伯爵号所在的方向解决。 “这是什么？”余瑜模模糊糊的想着，这时腰肋处传来一阵异物感，令她浑身顿感冰凉起来。余瑜差点没哭出声来，心里犹如被一盆冷水浇灭般，她最后逃离的希望终于也被掐断，而这个人正是卢瑟夫。 卢瑟夫将余瑜拉往一边，并将脸凑近至余瑜耳畔，几乎要挨着她的脸方才停下，压低声音道：“余瑜小姐，要找你的人海真不少呢，但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乖乖跟我回去吧，不然你的母亲可就危险了。” 余瑜微退一步，愕然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卢瑟夫将枪用力顶了余瑜一下，说道：“当然是你和你母亲身上的感应器，你们是逃不掉的，从我见到你们的一刻开始，你们就注定是我的猎物了。哈哈，那三个笨蛋也没白死，抓到你，我就立下大功一件了。” 余瑜恍然大悟，原来那天袭击警察，劫走自己和母亲的三个恶徒，与卢瑟夫同为一方，只不过卢瑟夫在自己母女面前上演的是一场“苦rou戏”。余瑜对卢瑟夫这种漠视生命的态度感到无比厌恶，更鄙视他的低下人品，骂道：“卢瑟夫，你简直是猪狗不如！” 卢瑟夫紧紧握住余瑜手腕，狠声道：“少废话，让另一群人找到你，你也是思路一条，跟我走吧！咦......” 这时天上的“来客”终于来到海洋伯爵号上空。黑压压的物体原来是一大群鸟类，很快将整个海洋伯爵号的甲板上层席卷。 --------------------------------------------------------------------------------------------------------------------------- 虽然尚是首次见到这种怪异的生物，但余瑜却感到其释放出及其危险的信号。这种类似鹰隼的生物，两脚肌rou有力地抓住栏杆，两眼中射出凶狠的目光，其嘴部细长尖锐，与面部连结的部分却出奇地像铁套子般宽大，造成由粗至细的格局。“妈的！这是什么鬼东西！”卢瑟夫大骂一声，他原本要拉着余瑜退入底层，但一只铁鹰却倒悬在入口铁门之上，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令他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噩运很快降临到海洋伯爵号之上。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 “该死，啊！它开始进攻我了，怎么回事？！” “快看，快看，又有一群过来了......” ...... 怪鹰群铺天盖地将整个海洋伯爵号包裹起来，开始无差别地进攻船上一切会动的东西。从远处望去，原先灯火通明的海洋伯爵号，如今变成闪烁不定的幻灯片般，情形诡异。 怪鹰振翅摆正身形，以迅捷的速度朝余瑜和卢瑟夫冲击过来。两人大吃一惊，怪鹰冲刺的角度非常刁钻，两人立时生出无处可避的颓丧感。余瑜应变迅速，趁着这一机会，娇喝道：“快撒手，要不我们都走不了！”卢瑟夫这时才反应过来，但他并不笨，好不容易抓到余瑜，怎能让她再次脱逃。他用力一拉，将余瑜拉到自己一边，只是微弱的差距，怪鹰疾冲而过，其嘴部扫掠过处，正好刺裂他们附近的栏杆，可见怪鹰的力道及嘴部的锋利程度。 卢瑟夫不愧为应变迅速的杀手，转身稳住身形之际，朝那只铁鹰连开数枪，连连击中目标。但子弹却好像打在光滑的硬物上，竟噼啪弹开，铁鹰的躯体竟如此坚硬，余瑜这才仔细看清怪鹰那乌黑且略带反光的躯体部分极有可能是类似钢铁一类的物体，如此构成的躯体，仍能拥有着灵活运动关节的能力，能造成的杀伤力是相当惊人的，也许这种怪鹰应该称之为“铁鹰”更为贴切些。 卢瑟夫脸上微现慌乱之色，若对方是连枪械也奈何不了的东西，那他将只能选择逃亡。事实上整艘海洋伯爵号此时处在非常危险的情况当中，在船的下层休闲区中，卢瑟夫及另一路人马和船上的安保人员正在三方混战，而船的甲板之上，铁鹰来袭，众多平民游客无处奔逃。 此时一小群游客成功避开铁鹰可怕残酷的攻击，朝余瑜两人所在的方向快步跑来，将两人一下冲开，余瑜暂时脱出卢瑟夫的控制。她本想折返底层，与自己的母亲会合，但这想法很快被铁鹰打断。约有五六只铁鹰跟着那群逃跑的游客追至，立时展开无情的啄击，以锐利的嘴部撕扯人们身上的每一块皮rou，那几名游客此时都挤在楼道当中，无法展开身形，很快成为铁鹰残酷进攻下的绞rou机。余瑜看的头皮发麻，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快不过这些怪物的，只能由甲板上寻机离开海洋伯爵号，她虽然很担心自己的母亲安危，但在这样的情况，她必须做出理性的选择，此时的余瑜心情复杂与痛苦。 余瑜心里想着的同时，脑袋晕乎乎地发足逃跑，她一路跌跌撞撞地避过混乱的游客，同时双手抱头矮低身子，以免成为铁鹰这种可怕怪物的显眼目标。整个海洋伯爵号此时成为铁鹰群的“游乐园”，人们四散奔逃，但却被控制在一个有限的空间内，只能接受被铁鹰屠杀的命运。有不少人甚至从船上跳至水中，但铁鹰不会放过一个漏网之鱼，立刻群起攻之，很快死尸便漂浮在海面上。哀嚎声，惨叫声，哭喊声，很快回荡在夜空当中，昭示着海洋伯爵号仍将要继续这一悲惨命运。 卢瑟夫从旁赶上将余瑜撞倒在地，他挪动几步，以身子死死压住余瑜，并抱着她滚避至一旁，以免被人群践踏。两人目光很快停止下来，不是因为对方，而是因为他们跟前的铁鹰。 “咕......嘶！”眼前的铁鹰好像在审视着两个玩物般，旋而回复原本的凶性，竟从高处跃下，慢慢移步朝两人靠近。铁鹰目光露出饥渴难耐的神色，此时卢瑟夫和余瑜都没法起身，两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刺激铁鹰以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 余瑜闭上眼睛，自己看来是难逃一死了，只是不知道眼前的怪物是先选择卢瑟夫，还是先选择自己呢？她不敢再想下去。一阵凉风吹过，令她脸颊生起柔和的感觉，紧接着前方传来“轰砰”一声响动，余瑜重新睁开眼睛。 “影子......会动？”说话的是卢瑟夫，他几乎是目睹全程的人：那只正要对他施展无情啄击的铁鹰，在一个晃动影子的移动之际，竟慢慢在自己眼前化为灰烬，这怎么能不让他感到惊奇。 --------------------------------------------------------------------------------------------------------------------------- 余瑜缓缓抬起头来，这时她看到了一个人。这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其冷酷英俊的外表之下，最引人记忆深刻的，就是那从右眼至嘴唇边上的醒目疤痕。这道疤痕，让眼前这位年轻男子多出了一丝阴霾般的深沉，无情，与周边的一切事物格格不入。但这个人此时却向自己伸出了一只手，同时以眼神示意自己站起来，余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只知道自己将手伸向对方，对方温暖的手掌握着她的手，一用力，她就站起身来。 卢瑟夫脸上的表情好像凝固了一样，恐惧与绝望以表象化的形式写在了脸上。即使是见到铁鹰这样的异形，他也是只慌不乱，而眼前的人，却令他屏起气息，连抬一根手指头的力气也失去了。他一眼都没看余瑜是怎么看起来的，而是拼命地把头低下，但他原本就是趴着的，头还能低到哪儿去呢？ 年轻男人将余瑜拉到一旁时，余瑜注意到一层朦胧的黑影竟自她身边环绕起来，头顶上的铁鹰仍然盘旋飞舞，寻找着一个个活生生的目标，但却怪异地对年轻男人以及自己和卢瑟夫充耳不闻。 “我......我认得你......”卢瑟夫声音颤抖地道，“请绕我一......绕我......我一命”。余瑜看的目瞪口呆，此时的卢瑟夫，就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要祈求这年轻男人的惩罚般，再没有先前的狠劲。 年轻男子淡淡道：“我也认得你。” 卢瑟夫爬了起来，抛却尊严，向年轻男子不住磕头求饶，余瑜诧异地看了身边的年轻男子一眼，对他的身份感到怀疑与惊讶，如果他认识卢瑟夫，那会不会也一样是自己的敌人，想要抓住自己呢？ 年轻男子轻轻朝前一步，像提起小鸡般的将卢瑟夫壮实的身躯轻松高高提起。 “代我向里维斯问好！”年轻男子将卢瑟夫就这样朝空中抛去，余瑜吓得不忍地捂住双眼，但铁鹰比她的速度更快，卢瑟夫这一新鲜的猎物刚出现，立刻成为它们的盘中餐，后者凄惨的嚎叫声永远回荡在了夜空中。 余瑜不可避免地望见了卢瑟夫惨死的一幕，她很难说些什么，至少对方救了她，而且并没有杀她，但她担心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 年轻男子旋风般的转过身来：“好了，这些繁杂事务总算解决完了，跟我来，我要带你到安全的地方去。” 余瑜挣脱年轻男子的双手，说道：“我怎么知道你是在骗我，这一路上骗我的人已经不少。” 年轻男子冷哼一声，旋而又露出了难得的微笑：“你的警觉性倒很高。如果你想留在这里当那些异形的食物，那我也不反对。” 余瑜针锋相对的道：“你如果不抓我，那我可就要走了。”余瑜说完，竟真的朝底层的入口走去，她已经下了决定，既然卢瑟夫已经死了，那么她无论如何也要带着母亲一起离开。岂料她刚刚走出周身环绕的朦胧黑影，铁鹰很快惊觉到她的存在，两只铁鹰划出一道半月痕迹，朝她凌空扑至。 “啊！”余瑜失声喊叫起来，眼看就要被两只铁鹰左右穿插而过时，整个人被猛地拉回到原先环绕的黑影当中。两只铁鹰立时像失去目标般，从余瑜和年轻男人身侧飞过，却对环绕在黑影之内的他们不再理会。 余瑜讶然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这些环绕着的黑气究竟是什么？” 年轻男子淡然道：“你不是要走吗？怎么现在却不走了？” 余瑜气得脸都鼓了起来，偏偏说不出半句话：“你......”但想到这人对自己可能并没有恶意，气又稍微消了些。她没有时间再虚耗在这里，但又不能安然通过铁鹰的重围，心里苦闷不已。 年轻男子一扬手，将先前环绕在周边的黑影蓦地扩散开来，使其笼罩的范围又大了几分。“余瑜，如果余承男知道我救了你，会不会感激我呢？” “什么！你也认识我的哥哥！”余瑜难以置信的道，如果这身具奇异能力的人也认识自己的哥哥余承男，那么余承男在这与家人失联的一年里，一定遇到了什么非同寻常的事情。不知为何，余瑜总是愿意心里去多相信这眼前的陌生人，这连她自己都搞不明白，而他们才刚刚见面没有超过十分钟。 年轻男子微微点头道：“我们曾见过几次面。” 余瑜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一路上，有警察说要保护我们，有凶徒要杀我们，紧接着又是卢瑟夫说要带我们去与哥哥见面。我真的不知道你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如果你是坏人，那我无话可说，如果你是好人，请让我离开，我要去找我的母亲了。” 年轻男子原本冷酷的神情微微松动，厉声道：“你母亲在哪？” 余瑜指着下方的底层入口道：“就在底层的住房区域，我和母亲是被卢瑟夫带到这里来的。” 年轻男子快步跃到余瑜前方，沉声道：“跟紧我！记着，千万别离开这黑影笼罩的范围，我们现在去救你母亲！” 余瑜难以置信，年轻男子竟然要帮她：“你......你要帮我？” 年轻男子点头道：“对，我要帮你。如果你不想体会失去亲人的痛苦，那别磨磨蹭蹭，跟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