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八十五章 冽风吹寒金
冽风吹冷金,寂寂寒客楼。 白玉铺就的地面也掩不住云随风面上的惨白,四肢关节处不停的涌着血沫,更让人感到心寒的还是他的那双眼,不止没了光彩,如一潭死水,看不出一丝灵光。 披靡境以一挡百敌千,但终究不是神,遑论还是被封了真气的披靡境,而失去了行动能力没有了真气就算是披靡境又能翻起什么浪花? 出手重吗?! 如果在出手前还会犹豫,但在踏出第一步开始就没有再去犹豫了,曦池没有拦着,夙絮也没有拦着,花月奴更没有,她们任何一个都能轻松拦下,就算是后发也可以先制,但她们没有,显然是默认。 从出手的那一刻就没想过留情,曦池夙絮的默认更让我坚定了这一点,对于一个一心把心思放在拉拢势力和武学上的人来说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吐出自己心底的想法,至于会得罪桃花岛,先不说他云随风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就是他擅闯移花宫就足够杀了他而不让桃花岛生出报复心思,至少在明面上不能,而冬梅,移花宫做出的让步已经够大了... 云随风可怜吗? 如果觉得云随风算得上可怜的话,那此刻的冬梅就可以说得上是绝望,自从那句不要出口以后,冬梅的一双明眸就转为了死灰,见不到一丝波澜的死灰,也许冬梅在****方面的心思如一块空白画布,但绝不是真的傻,不能在外行走就注定了他们的感情没有经过时间考验。 女人是感性的,对冬梅来说可以强自忍心放弃移花宫而随着他云随风走,但云随风能够为了冬梅放弃桃花岛吗?他把冬梅当什么?联姻?那是不是随意一个移花宫弟子都能让云随风满意? 不能,显然是不能,没有了一身实力他云随风也不过是被桃花岛随意可以遗弃的弃子,就算他那个师傅会为他讨一个公道,但桃花岛的资源也不会再往他身上倾斜,云随风,注定废了,而冬梅...如果她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或许她比云随风还要惨,因为丢掉的会是她自己的生命... 目光在云随风和冬梅身上移开,似乎这个动作就是一把钥匙,解开此刻寒客楼凝固气氛的钥匙,曦池依然是那种缥缈不可见诸事不在心上的姿态,而花月奴就像是她的影子,同样冷,同样淡,夙絮的眼底带着一丝说不清楚的复杂,而春茶夏荷只是沉默,面上有着有一丝掩饰不下的不忍,林末凉在沉默之中望着我的目光却是带着一分惊异,就像在怀疑引我进移花宫是不是错了一般。 曦池没有开口,事情就不算结束,也远没有结束,云随风显然是失去了从移花宫带走冬梅的资格,后面怎么样也轮不到我去cao心,而现在要做的...视线转向了躺倒在地上的沈千珏,眉角微一挑起,轻道:“千珏兄,该你选择了。” 尽管是淡淡的话语,但落在这寒客楼中无异于投入湖面的一颗大石,或许除去曦池之外没人能忽视,夙絮不能,花月奴更不能,也没有人会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因为有一个人已经做出了证明...云随风的下场也在无时无刻提醒着在场众人这不是一个玩笑。 “咳...咳咳...”等话音落下,沈千珏似是被刺激到,面上闪过潮红突的轻咳出了声,随后面上却是挂起了一丝惨笑,“少主说笑了。” 听到沈千珏的话眉头不由一扬,道:“你以为我开玩笑吗。” “不..不是。”闻言,沈千珏突的接道,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不过却是苦笑,比哭还要难看的苦笑,目光抬起正对着我视线的同时开了口,道:“我的武功比之云随风尚且有所不如,更不用说和少主比,若要废我武功,少主动手便是,只希望少主能够遵守诺言放我和秋菊。”言罢,沈千珏的目光却是突的在秋菊身上掠过,不敢只是片刻复又转回我的身上,眼底浮出了一丝希冀。 “呵呵...”听到沈千珏的话面上突的挂上了习惯淡笑,回道:“武功自然是要废的,也会遵守诺言,不过...” “不过什么...”听得话顿住,沈千珏的面色一整,知趣的接出了声。
见沈千珏接受面上也是忍不住带起一抹赞色,尽管他没有选择,而且他也没得选择,但不得不说沈千珏的心态要比云随风要好得多,当即也不再迟疑,直接道:“不过你们要通过考验,通过了考验自然放你离开,哦,还有秋菊。” 闻言,沈千珏露齿一笑,不过怎么看都有一种惨烈的感觉,道:“多谢少主成全。” 听到沈千珏的话面色倏的一整,恢复了静冷,尽管比不上花月奴,但依然有一种拒人的冷冽,淡道:“我叫洛千尘,不用谢我,还是要过得考验才是。” “嗒...” 没等沈千珏再次开口回复,脚尖突的点过地面,尽管声音不大,但在此刻的寒客楼中无异于炸雷,声音传出,春茶夏荷秋菊的身子皆是忍不住的一颤。 带起的风落在诸女眼中更是控制不住的掠过惊色,而正面着这道风的沈千珏却是平淡着一张脸,看不出害怕,看不出后悔... 夜色划出的弧度没有因为沈千珏的反应而有所迟疑,在他点头同意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这个结局,不可见的线,划处的却是一道道绚烂的血红,不过没有惨叫,没有预想中的后悔声,有的只是那一道尚带着希冀的目光,似乎那些血花不是从自己的身上绽出一般... 风停了,冷金寒客楼不曾停过的风似乎被一个看不见的手束着,融在了寒客楼中的白色影子也再次显了出来。 沈千珏的一身青衣已经被血花溅成了红色,他无与境的实力收到的待遇和云随风一样,并没有因为他实力低而有所区别,这对云随风不公平,不过还是改变不了他面上的那股忍俊不住的喜色。 “少...少主,我们能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