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过来,抱抱你
虽然有短暂的欢声笑语,但是最终还是恢复到了沉寂。 她很早就习惯了他的冷眼相待,只是想不到,在他安静的时候,他的样子还是有些让人心动的。 他的唇微微翘起,像是在讥笑,眼睛专注着盯着那本书,可却给人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明明笑起来可以让人如沐春风,可就是偏偏要板着一张脸,很讨嫌。 那双明亮的眸子中,透出的英气,和父皇倒是很相像,和温玉也有几分相似。这双眼睛倒让她感觉十分地亲切,也很是让她欢喜。 他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抬眼看了她一眼,她紧张地连忙低下头,双手慌乱地抓住她的裙摆。 他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绽开了笑容,只是未被看见便收起了笑容,不再看她。 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是那么微妙,仿佛谁先屈服谁就更弱小。 终于到了目的地——寿安寺。 两人都未到,本来应该是她先下车,因为她离那车门更近些,可不知为何,皇上偏偏要抢在她前头。算了,算了,也就依了皇兄的意思好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心里这样委屈地想到。 他经过她身边的时候,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小姐,该下车了。”这次出宫也是算微服私访,若思还是懂规矩的。 她的手刚刚搭上若思的手,却发现若思被车下的夏公公硬生生拉了下去,若思可是黄花大闺女,一撞便撞到了夏公公的怀里。 夏公公约莫也只有二三十岁不算是老人,对美女也是没有任何的免疫力。 那夏公公也是面色一红,刚要揽手抱过美人,却感受到了周围有一股阴森的气息漫过他的脸庞。 他硬生生是放开了那美人的手,若思也好歹学过些武艺,当场就把夏公公的手给拉得脱臼了。 “若思姑娘,不敢了!不敢了!”那夏公公见着这姑娘用劲实在是厉害,便求饶道。 她在车上看着这一幕,觉得好笑,无形之间又笑了,那微启的红唇像是有意无意在让他沦陷。 她只好自己下车了,不知为什么,不知是乏力了,还是前些日子里在床上躺久了,现在刚刚下车,竟然有些使不上力气。 她的脚有些发软,嘴唇微微泛白。 “过来,抱抱你。” 在所有人都没有在注视着她的时候,她的皇兄缓缓开口,那声音就像是恍如惊世般地出现。 她在犹豫着该不该去他的蛇蝎怀抱的时候,他突然上前来,一把就把她给抱了起来。 边上正在吵架的两人见陛下这个动作,也有些颇为吃惊,夏公公更是阻拦道:“公子,使不得啊。您的身子金贵,禁不起这样的折腾。” 他没有回话,抱着她一步一步坚定地就这样往寺庙里面去。 她的眼睛一时间有些看不清楚,不知是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这样的怀抱很安心,明明知道是他的怀抱,却还是觉得很安心。 不知是脑袋有些糊涂,还是这安心的感觉让她觉得熟悉,她突然喊出口“谨哥哥”。 他的动作只有片刻的迟疑,下一刻便把她给放到了地上,冷眼看向她:“没出息,还惦记着那个男人。” 他刚放手,她便觉得有些站不住脚,意识明明是清醒的,但却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幸好若思及时扶住了她,她一下子找到了依靠,便感觉好了些。 “公主,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只是一时站不住脚了。” 眼前的男人穿着一身的墨蓝色的衣衫,长发飘逸在身后,在她面前走得越来越远,他踏上了台阶,不曾回望。 她感觉刚刚是听到他的话,但似乎是在梦境,又似乎是在幻听。但她的直觉却告诉她,他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她跟着他的步伐,踏进了正堂,一尊大大的佛像摆在正中央,这里香火旺盛,刚刚在门口香客也是络绎不绝的,现在还有不少的人在这佛面前跪拜。 焚香的气味飘散在这个大殿上面,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都说佛祖掌握着人世间的所有的尘缘,她的那一段是不是早在前世就已经被谱写好?
而她的唯一使命就是完成这段……让人魂牵梦萦的尘缘。 什么时候,可以从佛祖的手中断了线?找到自己的归属,不再迷茫,不再困惑呢?她不知道。 她决定来到这里,还是拜一拜好了。不管是灵还是不灵,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若思,扶着我,我想去佛像前拜一拜。” 她跪下,虔诚地合上十指,心里默默地念叨:佛祖,要是你灵验的话,那么就让我今生和谨哥哥能够再续前缘吧。她又默念了好几遍,又拜了三拜,才心安地起来。 她的愿望就是那么卑微,只希望佛祖能够听到。 “小姐,许了什么愿呢?”若思见拜完后的温玉面色红润,仿佛脸色也好了不少。 她许完自己的心愿,也是宽慰了不少,便有心打趣若思:“不告诉你。” 另一边,那一身墨蓝的男子笔挺挺地站在佛像的面前,清风徐来,他却仿佛巍然不动。 “公子,不拜么?” 他嘴角终是露出了不屑的笑容:“若是我拜了,还要你们拜我做什么?你不觉得,信朕,比信这佛像更可靠么?” 夏公公听了这番话,才觉得刚刚自己的话是问得愚蠢了。他是万人之上的国君,都是别人向他央求,他就是那高高在上的佛像,生来仿佛就是让人信仰的。 他继续注视着那尊佛像,似乎若有所思。 …… “公主,你要不要去求支签,听说这里求签很是灵验。” “算了吧,我向来是不信那些的。”她回绝道,只是觉得自己的胸口越发得闷起来,快要不能呼吸。 她却硬是被若思拉着去了那个求签的地方,她坐在那里,顺便抽了一根便递给了那解签人,只想快结束便罢了。 只见那老伯眉头紧缩,把签硬是还给了温玉:“姑娘这签,我万万是不可解的。” “为何?你这老头,不识好歹,我家小姐定是贵人贵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