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塑料工业网 - 言情小说 - 奇凰群在线阅读 - 第 5 章、鬼蜮施迷信

第 5 章、鬼蜮施迷信

    洪菊花身体力行。同娄宏发,指挥工人(原奴隶),在南大门两侧,安装“改造五荒”石碑。

    洪菊花怀着孕,指挥一批女工人,在山坡上植树。

    洪菊花怀胎大肚,指挥一伙男工人,在荒沟砌石保坎。

    洪菊花生孩子。冯宝琴当助手,喊:“使劲!使劲……”。

    冯宝珍二十二岁。接生。扎脐带。说:“是凤凰。”

    洪菊花轻声:“起名娄凰。先就说了:我事极多;请表姐您专门抚养,您的报酬和娄凰的一切费用,我全包。”

    洪菊花指挥一批工人,在卧虎山,开条石,建造“八歌楼”。

    洪菊花在府门前,吩咐手拿锄头、撮箕的一大群工人:“要把这条长四公里多的笔直跑马大道,扩宽到六十米,夯实趟平,铺三合泥,成为飞机起落跑道。”

    洪菊花又怀胎大肚,指挥后府工人们,打扫卫生。

    ……

    上午。天阴。娄阿甲骑在马上,由十来个保镖陪伴着,往“中坝镇”赶场(赶集),一路上喜孜孜心声:“好媳妇洪菊花,把我府搞得生气勃勃,人人夸奖;我心欢乐极了。只可惜这一胎,娄宏发说她不喜欢吃酸的,看来又是女胎。这算是美中不足吧……”忽听有人打招呼——

    巫师养仕宦站立在场口,满脸堆笑:“娄大土司——大马头!您也来逛街呀!”

    娄阿甲:“是啊!”

    养仕宦随随便便的表情,说:“还没有正式上市,没有新鲜的东西。我俩真是有缘。茶楼上喝茶吧。”

    娄阿甲心声:“我正感到口渴。”把马韁绳交给手下,下马。同养仕宦,走进“孔嫂茶錧”,上了二楼单间。

    养仕宦高声喊:“小二!上最好的‘毛尖’。”接着搭讪:“我刚听说:您的儿媳妇极为美丽;而且真有好运,怀的又是千金。”

    娄阿甲含笑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养仕宦无所谓的口气:“我串乡算命得见:妇人有个惯性,生贵子的就一直贵子,生贱女的一直生贱女;子、女轮换生者是少数。”

    娄阿甲一惊:“啊?”

    养仕宦:“例如:华堂镇刘文英尽是生女;披纱镇张国洋、西六坝韩大雕、北圣庄李白鹤,等等几家,都是接连生儿。也就是说:生女的就光生女,生儿的就总是生儿,是吧?”

    娄阿甲:“他们生的贵子中,也有贱女啊!”

    养仕宦:“我知道:其中有张国泉、韩梦秀、李白鸽。都是上苍最后赐给的:各生一个美女当香料。”

    娄阿甲:“是吗?”

    养仕宦:“其母再生,因贪心不足,无论男女,连生母都得‘双七煞’死了。”

    娄阿甲:“那为啥刘文英不生一个男的当香料呢?”

    养仕宦:“她的惯性还没有完。一般都要生五六个以后才变。”

    娄阿甲端杯喝茶,心声:“我虽不太明白。但他是神仙。说话总是有仙气的。我不要穷根究底。”点头称是,“哦!”

    养仕宦煞有介事说:“他几家大财主尽生儿,您家若是尽生女,以后有势力的门婿多,您家就大发了。”

    娄阿甲不禁心里一凉,止不住老实说:“我本来:因为儿媳妇长得十分美貌,极为聪明,机械博士懂得枪械;就希望她:专门生贵子。并作好计划安排:贵子一出生,就由奶妈负责。儿媳就接着怀胎……”

    养仕宦:“唔!这个办法极好!算下来,到五十岁,至少能生二十来个美女。您的女婿就有二十来个,外甥儿外甥女,排在一起,就是一个大队,绝对威武。”

    娄阿甲没有感觉到养仕宦是说幽默话;道:“洪菊花的身体十分健康,生二、三十个没有问题。不料她生第一胎是女。我的肠子就凉了一截,只得不甘心地打折:但愿她能‘一样一半’生‘花花胎’……”

    养仕宦:“我妻子是仙姑,消息最灵通,说洪菊花怀的又是女。”

    娄阿甲:“是啊!她怀上第二胎,却不喜欢吃酸的。常言:‘酸儿辣女’啊!”

    养仕宦:“显然:她的惯性就是生女了。”

    娄阿甲暗道:“我因此暗暗急得头皮发麻,几次睡不着觉。”

    养仕宦心声:“我正是要制造这个机会,把我编好的说词,有板有眼地讲给他听,骗取他一大笔钱。”假装自然而然地对娄阿甲说:“生一两个女,并无所谓;有钱能使神光顾,可以改。”

    娄阿甲不禁一喜:“洪菊花可以改生儿子?那就劳驾养神仙,助我一肩之力!”说着就在怀中,掏取出现有的一千块银元的银票,呈给养仕宦,祈望:“请神仙您帮我改。”

    养仕宦一面收好银票,一面说:“那我得先给你和娄宏发、洪菊花,算算八字,然后再作法。”接着一个一个地掐算,分别说了一套编好的鬼话。然后穿上法衣,戴上法帽;当场装神弄鬼,给娄阿甲作了一法。最后说:

    “神讲:‘娄家得招收十个童女,充当儿媳的女儿;将刚降生的二女,送到大佛寺去:出家换弟’;‘南梁儿媳,第三胎生儿不是生女’。”

    …….

    晨。产房。洪菊花生孩子。冯宝珍给冯宝琴当助手。

    冯宝琴接生。接孩子在手里,对洪菊花轻声说:“是美玉。”

    洪菊花细声:“美玉脆弱,但纯洁坚贞。黄金有价玉无价。要促进她立志:长大后赛过‘金江五侠女’。就叫娄赛玉。”

    冯宝琴边料理婴儿,边说:“舅舅讲;是女,出生就送去大佛寺,出家换弟。”

    洪菊花:“宏发给我说过,我极为心痛不舍。只得派三个保姆同去抚养。我写信,请大佛寺僧侣们,关照娄赛玉。只要她顺利成长。我以后重礼报答。”

    冯宝琴:“表嫂您刚生了孩子,不要动。就由我口头上给他们传达吧。”

    …….

    上午。晴天。大路。冯宝琴怀抱婴孩,娄宏发领着护卫,都骑马,送婴孩、保姆、用物,去大佛寺。

    途中。冯宝琴对娄宏发说:“二姪女出家当尼姑换弟。我也要请活佛:接纳我,为编外自由尼姑,人称‘素女’,带发修行……”

    娄宏发惊讶:“啊!您怎么会产生当‘素女’的想思?”

    冯宝琴:“当素女清静;同时可以照料二姪女赛玉。”

    娄宏发:“赛玉有最好的保姆照料。您不要住在大佛寺。回来,以便夫人教您武功、知识、财务。”

    冯宝琴:“我本应该有这样打算。但是……”

    娄宏发:“爹的意思是:送娄赛玉去大佛寺之后,你同我去安家娃子中,遴选十名美貌的童女,为我和夫人的女儿。”

    冯宝琴:“表嫂讲:她满双月后亲自去选义女。”

    娄宏发:“爹说过:十个女儿进府来,事情就多了:首先要向大佛寺备案;还要请法师作法,呈报‘上天认可’:显示我和夫人,已经生了十二个女儿了。”

    冯宝琴:“这是讲迷信。”

    娄宏发:“您要当素女,就是讲迷信嘛。”

    冯宝琴:“我当素女,是学金兰姐,独生主义自由自在;同时照料二姪女。所以我不是信迷信。”

    娄宏发:“哦!”

    冯宝琴:“表哥你是文学博士,怎么相信神鬼呢?”

    娄宏发低声:“我根本不信神鬼。只因为爹希望孙子,所以,我不得不这样做。”

    …….

    洪菊花沉迷改革,时间过得很快。

    两年后。白天。南梁府插入云空的“天中楼”一楼大厅。

    娄阿甲身穿“福”字唐装,门字型酱色脸,严峻得如要垮塌的悬崖;正襟危坐,两手搭在大靠椅虎头扶手上。闭着两眼,在想心事。忽听有脚步声。张开眼皮,只见:

    娄宏发英俊潇洒、西装革履,右手拿着一个本子,健步走来。

    娄阿甲劈头盖脸问:“洪菊花在做什么?”

    娄宏发双手捧着十六开册子,恭恭敬敬呈向娄阿甲:“我正是来向爹禀报:她这一久,废寝忘食,完成了《南梁发展规划和实施方案》。我仔细看过,十分振奋人心,堪称宝典。爹过目吧。”

    娄阿甲不接册子。慢吞吞说:“我这一久,前思后想,左思右想,想得头都要炸了!”

    娄宏发惊讶:“啊?”

    娄阿甲严肃地大声:“洪菊花犯了南梁五个大忌!”

    娄宏发惊愕:“啊!五个大忌?”

    娄阿甲严峻强调:“一大忌:改革。二大忌:新式结婚没有掐算八字,她八字太大,属龙,克属鼠的你和属鸡的我。三大忌:生女不生男。四大忌:不信神。五大忌:才女当家。古话说:母鸡报晓家必败!我们南梁,居然女人当家!阴盛阳衰;倍受人家蔑视……”

    娄宏发:“啊!这么五个大忌!可是,蔑视才女是愚蠢。才女当家家更发……”

    娄阿甲一听“才女当家家更发”,恼火得要怒吼“你放屁”。但又觉不文明。改口:“她太才华横溢,什么事都喧宾夺主,就要把南梁搞垮!南梁如果无人继承,就要树倒猢狲散;就要被大佛寺没收;或者被豪强抢夺;你怎么对得起祖先!”

    娄宏发:“这……”

    娄阿甲:“‘女子无才便是德’。她没有德!赶快把她休掉!你另娶!”

    娄宏发由不得心如油煎,痛楚说:“要把既孝顺,又贤淑、能干的贤妻休掉,我比被挖心割肺还要痛苦,比抽筋扒皮还要难受……”

    娄阿甲以抽皮鞭的口气:“长痛不如短痛!不然,什么叫做孝?什么叫做贤?都要成为‘西风过耳,化为乌有’!赶快休掉!”

    娄宏发自忖:“啊!‘无后人继承’,我也理短。不敢大声反驳。但我要振振有词。”说:“孝,就是奉养父母,尊重长辈、亲朋,爱国爱民,百做不厌!我和菊花都做到的啊!而且,没有了她,南梁又要受人欺负。”

    娄阿甲心声:“我已经暗暗买来了武功冠军独飞豹,时时刻刻在我身边,我就不怕谁了!”恼怒喝斥:“说你没有猛醒你还不承认!祖先谆谆告诫: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生贵子,南梁无遗传!”瘦削的手一挥,泛指家当:“我万贯祖业无人继承!她拿啥子孝顺?她以何为贤良?”

    娄宏发:“菊花她……她自己说的:又怀上了……”

    娄阿甲惊奇:“啊?”

    娄宏发:“她说:结婚两年多就生两婴,又怀上第三胎,天下少有。往往被人说三道四。因此要保密。爹!您不是曾说:‘酸儿辣女’吗?她这次喜喝酸梅汤,我猜测,怀的很有可能是儿子。”

    娄阿甲不禁暗道:“啊!养神仙说:‘第三胎生儿不是生女’。这么快!第三胎酸儿就怀上了。”

    娄宏发见爹沉默,由不得心中说:“应该不是可能,而是……而是男孩……当然也决不能肯定。但要怎么措词呢?”

    娄阿甲心声:“但是,洪菊花生的儿子,必定跟娄宏发一样听从她。她有儿子为帮凶,就更得意、更有理由、更随心所欲搞她的改革。南梁奴隶制仍然要被她除脱。所以,必须休掉她。”

    娄宏发心忖:“要说模棱两可的话,也不对……”

    娄阿甲心声:“等她把儿子生出来,我派专人,按照我的要求养其子。再说她:‘与我们八字一合,不同心同德,不孝敬祖先,要搞垮南梁。’就把她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