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奇凤救女王
梦幻女在“思祥旅店”等不到同事，决心去阳城看看；也是要找一个足以安身立命的所在。但是，阳城是个“次大城市”，这时期又兵荒马乱，食住费用很高。心想做泥人挣钱糊口，但找了几地方，土质都不行；在街边站着演手上杂技吧，又难免不被通缉发现。我虽然是住“鸡毛店”，店费也比“思祥旅店”高几倍。思祥倾尽积存给的钱，在刚进阳城时，就用得即将告罄。现在只得省吃俭用了。啊！真是‘缺一分钱逼死英雄汉’。日子还长，怎么办？咦！小意思！大不了就化装行乞吧。不！行乞不是办法；找活干呐！ 找了多个场所、住户、摊点、行业……噫！居然都无人收用，不少还在减员。这几天来，自己缩食吞口水，身体也感到衰弱了。快呀，去找个寺庙，吃斋饭吧！ 这天，梦幻女精疲力竭，在路边小憩，看见一行人过路，有说有笑的。那派头既不像有钱人，也不像帮派。咦！是哪个寺庙的……嚇！我正要去寺庙求食，跟着他们走哇…… 那些人不是走得很快，而是游山玩水地闲步，慢慢地来到了西山。他们走走停停地观赏“西山奇景”。梦幻女很快就发觉：那中等精悍个子头领，是年青女子，长得很美丽。她身边的随员，全是女扮男装的美女。来此旅游。而且说话往往带有修仙了道的神味，显然是哪个较大寺庙的头领和保镖。 梦幻女由不得心中一定：“我也暂时当她的保镖，解决眼下困境再说吧！”于是在西山华亭寺，向一个沙弥借了纸笔，写了一个短横幅。谢了沙弥。走到那头领前面，单脚下拜，双手将横幅张开让那头领看。 那头领一看横幅：“佛收下我，我甘侍佛，三年为度，当为优奴。”不禁暗道：“啊！那字的书法造诣，非同凡响。我寺正缺抄经者，这等书法，堪用。看他样子，显然是落难人。”手一指横幅，问：“字是你写的吗？” 梦幻女连连点头。 旁边上一个护卫说：“我刚才看他在那华亭寺里写的。” 头领手势梦幻女：“跟着我们。” 另一个护卫把梦幻女的横幅取过，折叠了揣入挎袋。 梦幻女跟着她们，游了半个时辰，来到一个餐馆前。 主管护卫道：“旅店老板说：西山这个馆子，最有名气。我们进去午餐吧。” 头领手势梦幻女：一同进。 梦幻女跟着进了餐馆，闻着菜味，由不得大大吸了一口气：心中说：“好香啊！”——饿肚子嗅食，无有不香。 主管护卫去点菜。 头领手势梦幻女，坐右手边条凳。说：“不要接近我。更不能挨我身。先吃。然后再回我的问话。” 菜饭很快就上桌来了。 梦幻女边拈菜、吃饭，边心声：“这位头领只不过十二、三岁，却十分美貌，也极为宽容。我遇到好人了。但我要特别收敛，以免有漏。最妙的办法是装聋作哑，就可以减少很多是非。我饿极了，但要严格控制，要表现师文秀气，吃个半饱就行了，也以免胃被损伤。” 女头领没有吃多少，就放了筷子。看他也吃“煞尾”了。轻言细语道：“看你并非常人，是落难，或者是有病吗？” 梦幻女蓄意装聋作哑，摇手表示耳背口滞；手势：请大人原谅。 大人：“哦！”对主管护卫说：“他是个哑巴。怪可怜的。你们要多关照。有些事，由男的做，方便得多。” 女主管：“是！” 饭后。梦幻女跟随她们，把西山的景观都逛玩了。 女主管在西山旁的一家旅社，包了五间房。梦幻女是“男”子，单住最外一间。 丰盛的晚餐后，女主管对梦幻女，边打手势，边说：“你睡觉，不能睡得太死了，要惊醒点，以防坏人进来。如果发现了歹徒，你就敲盆子，给大家报警。” 梦幻女点头。心声：“来了歹徒，我不是报警，而是叫歹徒有来无回得报应。” 一连几天，梦幻女同她们游了金殿、筇竹寺、黑龙潭等景区。由于餐餐美食佳肴，身体也复原了。还得头领叫主管，给了一套同她们一样颜色的男装。 这天，去欣赏大观楼。在篆沟旁的大路上走时。路边倏然钻出来一群黑衣人。一下子就把她们包围了。 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个子，一手摇着匕首，一面说：“尾你们几天了。大财主！给我们缴辛苦费！” 女主管看他们人多势众，杀气腾腾。不禁大惊：“这……这……我们没有叫你们干活，缴什么辛苦费呀！” 小个子：“假装不懂是不是？那就把你们衣服剐了看看！”向黑帮一挥手：“剐！” 黑帮立即收拢近身，动手…… 女主管：“且慢！你们要多少？” 小个子：“全要！” 女主管：“啊？我们身上没有钱。食宿都是记账（这是搪塞敌人的借口）。” 小个子：“你们都是女扮男装！我说的全要！是说：连人带衣服，全要！” 主管：“这……这……”看了一眼梦幻女，显然，他就是“尾”我们的jian细。登时觉得他那英俊样子，变成了贼眉鼠眼，真可恶。 梦幻女心声：“我团在阳城演杂技，就遭受过sao扰：这是阳城一群黑帮，打家劫寨，鼓吃霸賖，jianyin掳掠无所不为。刚才说‘尾’了几天，噫！我就有被栽诬‘尾’她们之嫌。这个头领和手下都是善良人；我得保护。”陡然施展一招“飞龙踏桩”，飞身捲起呼呼呼一阵风声。 女头领懂武功，看得清清楚楚：忽见自己旁边飞起一条蓝影，在黑帮们头上转了一圈。那是哑巴施展了一招“旋风扫地”，踏他们的头顶跑过，将每一个拦路匪的头顶，跳脚底“踩”了一下。咦，那不是踩，而是像铁锤打击脑瓜，叫他们昏厥了。 霎那之间，黑帮们就无声无息瘫塌在地上。 女主管暗道：“噫！我刚才认为他是jian细，看来又不像……啊？他的武功这么高超；是不是他杀人灭口呐？” 梦幻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瞅见躺在地上的小个子，心想：“我没有踩他，显然他是假死。”闪身过去，边抓住他的头发，提了起来。边对女护卫们说：“提防地上那些家伙的冷枪！” 女护卫们激怒异常，一下子蜂拥而上，分别对倒在地上的家伙，对着脑袋，切齿地“叭”“叭”“叭”开枪；全部击毙，出了心中的恼气——其实这是打死狗。 小个子被提着，右手的匕首向梦幻女一捅。梦幻女左手抓头发不松，闪开他的匕首，极快车身，右手抓住小个子的右手腕，就跟铁钳夹蚯蚓似的…… 小个子痛得“哎呀哎呀”直叫：“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呐……”手里的匕首往下掉。 梦幻女右脚一伸，接住匕首的手柄，下意识将匕首在脚上，翻了几个杂技跟斗。然后踢起来，放在小个子肩上。脚踢小个子委中xue，使他跪在头领面前。 梦幻女将匕首柄，递给头领，手势头领：您审他！ 女主管却喧宾夺主，喝问小个子：“谁尾我们？” 小个子不做声。 女主管：“你不说，就死！”取过头领手中的匕首，就要动手。 小个子惊叫：“哎呀我说我说……‘妹儿’尾的。” 女主管：“哪个妹儿！”匕首亮在他眼前，晃了两下。 小个子手势远处：“他，他，他……” 那妹儿转身就跑…… 梦幻女右手一挥，枣石镖“呼”地一声，打在那‘妹儿’的后脑上。 那‘妹儿’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两个女护卫跑步过去，抓住头发。不料那是假发。原来是个男扮女装的光脑袋小子，年纪十五、六岁。两个女护卫左右伸手，把他的手扭在背后，又各伸一手纠住他的耳朵，押到了头领面前跪下。 女主管喝道：“鬼东西！你是‘妹儿’吗？” 鬼东西：“是……是我的绰号。” 女主管：“你男扮女装，盯梢我们？” 鬼东西：“我，我是奉命行事。” 女主管：“奉谁的命。” 鬼东西：“他，他……”用下巴一示地上躺着的男子，“哎呀他死了。” 女主管手示梦幻女，同时喝问鬼东西：“你认识他吗？” 鬼东西一愣：“啊！他……他……” 女主管：“他是你们同伙！” 鬼东西：“不是。” 女主管：“那他是谁？” 鬼东西：“啊！那次杂剧团被我们围攻，是他打得我们……”下巴示地上的死尸，说：“打得我们就像这样。他看我是小孩，就放了我。应该是我的恩人。” 女主管：“你们有多少人？” 鬼东西示地上：“都在这里。” 女主管问小个子：“是吗？” 小个子：“每个哥们，都想捞一个美女当媳妇，所以都来了。” 女主管：“我们记住你们了，看你俩年纪轻轻，饶了你俩。你俩要改邪归正。如果再为非作歹。必死！” 两个家伙异口同声：“谢谢！谢谢！” 小个子边磕头，边说：“谢谢大侠的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女主管：“你俩把他们埋葬了！”对头领和梦幻女说：“我们走。” 护卫们就簇拥着头领，朝大观楼方向行走。 梦幻女跟在后面，心想：“那主管怀疑我，也有一定的道理。尤其我是被通缉者，如果被她发现，她就有可能把我交出去。所以，我若再跟着她们，就是问题。虽然这几天，头领和护卫们，对我都很好。但是我刚才，救了她们，算是报答了。趁早辞别头领，离开吧！”快速走到头领前，拦住头领：边手势，边假装费劲地以嘶哑嗓声说：“感谢您和姐妹们，这几天对我关照。刚才的事，主管看出了我有问题。我也不便给您们解释。就此告辞了！”说完双手捧了一个揖。转身就走…… 头领急忙手一排拦住：“别走别走！我给您明说：我是铁梁大佛寺和福……” 梦幻女：“哦！大佛寺活佛！” 和福：“我带着护卫们，出来游玩。承蒙大侠救了我们。恩同再造。我结拜您为兄弟，望求不弃。同我们一起游玩，游完了，一同去大佛寺。” 梦幻女迟疑了一下，暗说：“我被人家怀疑，心中总是不快……” 女主管亲昵地对梦幻女说：“好兄弟！好兄弟！刚才是jiejie我多虑了；是jiejie不好，向您道歉！向您道歉！jiejie我是直肠子人，心口如一。请您原谅！同和福和我们结成兄弟姐妹吧。一起走，不分开。” 梦幻女又听成是“话佛”，心声：“咦！铁梁大佛寺活佛，声誉驰名金江：是铁梁地区的总头、大王，土皇帝。我有她关照，就是得到了大靠山。但我不稀罕。倒是主管jiejie，既然道歉，我就不必耿耿于怀了。”连连点头：“谢谢活佛，谢谢jiejie。jiejie您多虑是对的。实话说：我有不可告人的苦衷，以免连累您们。所以，我得离开……” 女主管：“哎呀兄弟，什么苦衷我们都不问！什么连累我们都不怕！我们同您是情同骨rou的兄弟姐妹，万事同心同德，您就放心吧！” 和福亲切地手势梦幻女，极度衷情说：“兄弟啊！您的一切我都包了。同我们在一起，您会感到幸运的。不要离开啊！” 护卫们齐声：“兄弟！不要离开啊！” 梦幻女由不得低眉自忖：“啊！一则，这就‘众情难却’了。二则，在这里找不到同事们，去铁梁转转再说。” 吁！这决定，有分教：血路一条等劈开，遍视铁梁痛兴衰。扶持幼尼成大器，刀枪剑戟悬颈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