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艺减女王悲
梦幻女：“人生三大忌：一忌不想吃，二忌心忧愁，三忌无志气。其实这三忌，都必须吃。您不吃，我就陪您，也不吃。但是，就对不起诚挚热情、敬佩有加的村长；也是我们表现无礼啊！这样吧：边摆谈，边吃，慢慢地品评佳肴美酒。您往餐都不拒绝琼浆玉液，说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一醉解千愁，饮呐！” 和福：“看您平时沉默寡言，俨如不与世争的隐士；却原来，是一个口齿凌利、头头是道的说客。” 梦幻女：“过奖了。您是我的心头rou。所以，我要舍生取义保护您啊！” 和福：“心头rou，好难听！” 梦幻女：“那就说我俩唇齿相依、我疼爱您……” 和福：“更rou麻！” 梦幻女：“您会喜欢我的……” 和福：“你是折磨我！” 梦幻女：“不是！人要互相尊重。您早餐吃得很少，午餐没有吃，现在晚餐，如果还不吃，胃腑不得食，器官无养料，死亡就到时。来，先饮一口酒，或者是喝汤。”舀了一勺汤在自己碗里，喝一口。说：“咦！这汤味道很好！您尝！目的是激发胃液分泌；再拿筷子，拈菜。” 和福无动于衷，欲哭无泪。心声：“要被你编排了！我好恨！” 梦幻女轻声：“痛苦之心如枯禾，我就不信无奈何。凭我三寸不烂舌，水酒菜饭助福和……” 和福：“您不要说了。我全当吃苦药、喝酸汤！”拿起汤勺，舀汤在碗里喝了一口。感觉这汤不咸不淡，有菠菜的清香味。这才发现：今天没有喝水，嘴干干的。停了一会，又舀一勺，喝下…… 梦幻女下意识转移和福心绪，说：“娣啊！你兄（女兄）我以为，卢村长送这几种菜，兔、鸡、牛、鱼rou，含蓄着送我俩兄妹一首诗……” 和福：“是么？” 梦幻女：“听我吟：玉兔月宫照九州，雄鸡晨唱歌不休，‘初生牛犊敢斗虎’，鱼在水中乐无忧。” 和福：“啊！有点诗意。” 梦幻女：“他这菜的意思是：希望我俩，学习动物精神：欢乐、无畏、潇洒、光照人间。不信的话，您尝尝每种菜，都有这个诗情。” 和福明知他太用心良苦了，不禁心内一激，勃然眼泪盈框，连忙拿纸巾吸泪，泣道：“我吃。” 梦幻女：“我也吃。我俩边吃，边慢慢的闲聊。我给您讲故事，或者是唱京剧、耍杂技，您喜欢哪样？” 和福：“都喜欢。但是，吃不言，睡不语。吃完了再说吧。” 梦幻女：“好话可助餐呐！我还是边讲一个故事，边给您下菜饭吧。” 和福：“悉听尊便……不不，就以这个鸡为题。” 梦幻女：“讲鸡呀。好！边吃边讲——讲一个民间传说的童话故事。” 盘古王造万物的时候。造了鸡和鸭子，两兄弟的身貌嘴脚都一样。只是鸭的脚要短一点。兄弟俩亲密无间，形影不离。发现池里的食物——鱼虾很多。但是兄弟俩都不会游泳，不敢下水。鸡出主意说，我们去请盘古王，给我俩增加捉鱼虾的工具。鸭同意。但是要走很远的路。鸭脚短，走得慢，到半路就灰心丧气，不走了。鸡说：做事不能半途而废，应该有始有终。鸭说：那你去吧，反正我不吃水食也无所谓。鸡就去了。盘古王表扬鸡有吃苦耐劳精神。给了鸡一个凿形的嘴壳和连趾蹼。叫鸡戴上在水里试用一下。鸡试用了，十分喜欢，而且极为珍惜。但觉得走路不快，还怕走路磨损了蹼，于是取下走路。到了鸭面前，打招呼：“鸭弟，您好。”鸭子一看鸡嘴是扁的，以为不是鸡。但听声音熟悉：“哦！您嘴上戴的啥？”鸡说：“盘古王给的，还有这双蹼。在水里十分方便。”“是吗，借我试试。”鸡就大方地借给了。鸭子戴了嘴壳和蹼，往水里捕鱼虾，硬是十分方便。一会儿就吃饱子；而且水面很好玩。就在水面慢慢地游来游去。鸡在岸上等了许久，就喊：“您上岸来呀！”鸭子有了鬼主意，说：“您走得快，再去向盘古王要一付吧。”鸡再向盘古王要。盘古王正在忙大事，顺口给说了两句。鸡就回来，站在岸边高声：（梦幻女发出雄鸡报晓声）‘哦窝哦哦！’同雄鸡的报晓声完全相同。 逗号得和福“噗”的一下要喷饭。急忙拿纸巾捂住嘴。 梦幻女接着说：“鸭子回答‘嘎嘎嘎嘎！’”也极像鸭子振翅的叫声。说：“都是鸟语，翻译成人的声音就是（模仿鸡叫）拿——来——还——我……” 和福又差一点喷饭。 梦幻女仿鸭叫：“借，来，用，下。” 和福“噗”笑了一声。但立即停住。说：“童话故事好听。关键是您模仿鸡、鸭的叫声，微妙微肖，逗人好笑。” 梦幻女：“故事还没有完。鸡连续喊了多声，鸭子不上岸。鸡没有办法，就各自觅食去了；但到了夜里，越想越怄气；到了三更时候，实在忍耐不住了，就站着高喊：拿来还我！拿来还我！喊一会，休息一会又喊，从三更起到五更，声音震动四野。喊得大家都醒了。问明原因。大家都为鸡报不平，班鸠谴责鸭说“谷孤谷……谷！（借物不还等于偷）”乌鸦骂鸭子“呱刮剐——（不要脸）”史崩崩“啾啾啾（羞羞羞）。”布谷鸟“布谷！布谷！（开除！开除！）。”梦幻女接着仿了许多鸟的歌唱声，才说：“公鸡更是气得脸红了，冠子也红了。直到而今。” 和福：“鸭子呢？” 梦幻女：“鸭子被盘古王处罚：每天生蛋，不能休息。虽然有所悔悟，但是嘴壳和蹼，被水泡久了，与rou皮发生了粘连，取不下来。也直到而今。故事完了。嚇！酒菜饭也吃光了。” 和福感到很滑稽，说：“主要是您仿那些鸟叫鸟唱，太像了。您还有哪些板眼呐？” 梦幻女：“要说板眼。京剧我全会。您点。” 和福：“啊！我认为：最复杂、最好听的是‘反二簧慢板’，您也会。” 梦幻女：“小意思，听我唱‘我这里假意儿’、或者是‘崇老伯他说是……’” 和福手势阻止：“现在悼念姐妹们，不要唱。” 梦幻女：“唔对！对！您懂京剧？” 和福：“洪菊花在南梁两年，四次请过京剧团，到南梁府演出，每一次演两个月左右，都接我去看。京剧阳刚优美，荡气回肠、委婉抒情兼备，我就迷上了京剧。刚才说的这两段，我特别喜欢听，但是最难唱。” 梦幻女：“那我遇到知音了。悼念亲人也需要唱戏的啊！为了减轻您悲痛，我还是轻轻唱：‘崇老伯他说是冤枉能辩’给您听吧。”接着就清了清声道，把音量控制在三十分贝左右，用小嗓唱了两句。 和福暗道：“天呐！好清嫩的嗓音，好准确的音律，好柔滑的承接，比剧团那位最红的小旦还唱得美多了。”说：“你在哪里学的啊？” 梦幻女：“一说我就要露底（‘现马脚’）。您发了誓的：我的一切情况您都不要问。您喜欢这个吗——”拿起桌上四只筷子，右手抛，左手边接边传给右手抛，就在桌的上空，形成了“抛循环”，接着左手一下一下地拿起桌上的一只酒杯，一只汤勺，又一只酒杯，这七件餐具就在空中，各不相撞，但却是连成一组整体的循环，在他手上和空中运行。 和福不在乎筷子，只极担心三件白瓷的酒杯、汤勺落地，由不得紧张到了极点。全神贯注地盯着三件瓷器四只筷子运转。这时就忘了一切。 梦幻女cao作餐具运行了约两分钟，就把三件瓷器收放在桌上原位，然后左手一伸，四只筷子无声无息地握在手里，整整齐齐。说：“这要烫洗了才用。” 和福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像没有做过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事的样子，那么自自然然，随随便便地收拾桌上的餐具——那些食物，不多也不少，刚刚吃完，一点也不剩下。也就是说：毫无浪费。”和福不禁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狠劲地摇了摇头，大呼吸一口空气镇定，觉得不是做梦。看着他，端着一摞空餐具到旁边水槽，放“挂缸”的水嘴，熟练地清洗。桌面上干干净净的啥子都没有剩下。俨然这里没有摆过菜肴吃过饭。咦！想起自己吃饭后，总是要剩下那么一些，端去倒了；桌面总是有星星点点的抛撒痕迹，要用湿、干帕子，各揩麻一次。“啊！难道这里是仙境？不不不！我清清楚楚，这是现实。说明卢显义计算我们吃多少，太准确了！即便这是偶尔巧合，也是高尚的范例！今后，我就要这样要求我的厨师，做的菜饭，当顿吃得一点不剩，这是美德，要养成这个习惯、风俗。” 梦幻女很快就洗完了，揩了手，坐下来，说：“都洗整好了，放在食箱里的。您若是觉得饮食不够，我就请村长，拿‘您还想吃的东西’来。” 和福：“足之够矣！足之够矣！我在这里，得到一种启发：吃食恰到好处，要少许多事。尤其不浪费，这是美德。” 梦幻女点头：“言之有理。精打细算，不暴殄天物，是高尚情cao。能受新鲜事物点拨，是有文明修养的流露和人性的表现。” 和福：“啊！我能得到与您结交，是……” 梦幻女：“是偶然巧合。” 和福：“是三生有幸，上天赐福，福星高照。但是，你绝对不能挨我。” 梦幻女真想笑。但不能笑，那是和福的发自内心的感慨，必须尊重。说：“待会儿，我们去热水塘，泡澡吧。” 和福：“以后若有时间，再去。这次，这楼不是有卫生间吗，就在卫生间洗。” 梦幻女：“也好。里面是淋浴。有两个喷头。您如果相信我是女扮男装。我就陪您一同洗。若是不相信。您一个去。” 和福心声：“迟遭难不如早点死。我要看她是不是真的女扮男装，他若是胆敢骗我，我一咬牙碰墙，就同姐妹们去了。”沉默了片刻，说：“人早迟都不免有难的一天，你就同我一起吧。” …… 浴室。和福谛视梦幻女的身段，那么风采，那么精美，那么潇洒，那么艺术，那么真实，那么完美无缺和激荡人心，由不得一下子抱住她，感觉她的身体这么娇嫩清爽，这么富有女性的柔情。不禁泣不成声，说：“我喜欢您！” 梦幻女：“边洗澡、边说吧：我是您的优奴。优奴就要有优奴的品德和作风。但是去到铁梁，您要遵守誓言，保守我哑巴的一切秘密。” 和福：“是！您真是女性，我就太激动了！其实，我最怕单独睡眠。有您陪伴，我就放心了。” 梦幻女心想：“要深深安慰她。”说：“您长得极美丽，小小年纪就有高深文化，你极善良、极同情弱者。我在最危机的时候，您二话不说就收留了我。常言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就是报答您。您还是孩子。但是很固执。不过有勇气，有深情，有人性和道德。我疼爱您。明天，告别姐妹们安葬，您不要悲痛过度。然后我俩在这村，守灵和守坟墓七天。这七天，我们要报答村长卢显义，教练他村青年武功。让这方能得安宁。” 和福：“啊！武功，我也要学。” 梦幻女：“也好！这次我主要教一套实作，三套理论。关键是要他们自己练。以后我再抽时间来，要让他们继承我的四套武功。七天后，我就保护您去铁梁。在路过蒙估时，在我结拜的姐妹李思祥她们家，我俩住两天；我要送她姐妹两只小手枪和两百发子弹。在路过巧城镇时，我俩看望您的朋友：洪菊花。” …… 二人洗澡结束后，穿着内衣，躺在一个内室的床上休息。 和福紧抱着梦幻女，轻轻说：“抱着您这仙女的身体，这样柔和，这样真实，这样有情意，我好舒服，好踏实，好开心……啊！我都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才能够表达我的心情。您抱紧我吧。” 梦幻女心想：“虽然和福是身居高位的少女，其实也同常人一样：到了这种田地，这种遭遇，这种人生地不熟的环境、自感身心都十分危机，就很难自控。所以，就表现为跳度很高的反常，心里就有一种难以自拔的死结。唉，我不能任其所以；不能让她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