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幼尼立志气
娄赛玉就处在这种家庭背景。在灵洞倍受冷落小看。 老洞主：“娄赛玉，你已经五岁，认识了不少字，读过几本书，该懂事了。你的保姆昨早晨病故；昨夜你同我睡，今天已经晚饭后了，南梁还没有派保姆来。看来不会派来了。今夜你继续同我睡。但这不是长远之计。你一个人住一间房子，没有人做伴，我也很担心。你明天就搬到隧外，和七个师姐住在一起，也好互相照料。” 娄赛玉心中说：“隧外的尼姑比隧内的待遇低，要自己去化缘维持苦行僧生活。我遭贬了。只得搬出，这一生落魄了。”诚挚道：“遵命。只是，请洞主开恩，我不会化缘，要请师姐教。” 洞主：“我已经嘱咐尼姑们，只要你对她们恭敬，她们自然会教你。” 白天。远离集体宿舍的清水沟边。娄赛玉自己洗衣服。 一个老妪走到旁边，站着看娄赛玉小小的手，搓那水湿的僧衣，十分费劲。自己由不得心寒。说：“其实不必搓，你该使用觉得轻便的木棒，把衣服翻来覆去锤打一阵子，然后清洗就行了。”接着递给一根一尺多长的木棒：说：“你试试。” 娄赛玉一看：是常来的老施主，不禁含笑道：“多谢老人家关心！我们的僧衣，一年才发两件，换洗穿……” 老妪：“唔。” 娄赛玉接着说：“我喜欢干净，就要勤洗。师姐说：‘衣服不是穿烂的，而是洗烂的。’所以我小心翼翼洗。怕木棒锤烂了。” 老妪其实就是洪菊花化妆，顿时眼泪花花。说：“一层布枕在硬板上，一锤就烂了；多有几层，轻点使力，不会锤烂。但是能把污垢打脱，再清洗就行了。” 娄赛玉：“哦！多谢教导！我下次试。” 洪菊花：“我看出来了，您现在不试，是怕把衣服锤烂吧？” 娄赛玉不禁脸一红，坦诚道：“您老人家说得对，我真是怕锤烂。而且别人看我锤打衣服，也要谴责我不爱惜。以后烂了就不好解释，要自作自受。” 洪菊花不禁辛酸、流泪不已。道：“说得真好！我洗。”说着蹭下，双手拿起衣服，枕在石板上搓，发出忽忽声音。同时说：“但是，我给您讲：小孩子洗衣服，只作闲时消谴一会儿。童年时代是学本领初期。我看：您很老实、很乖。不要让人看不起你，要有志气，立志成为英雄人物！” 娄赛玉震动：“啊！多谢点化。只是，我们尼姑，没有缘分。” 洪菊花边洗边说：“有有有！条条大路通天下。没有做不到的事。有志者，事竟成。但要有方法。您的方法就两条：第一是抓紧时间识字，两年内就要学会写日记；读《三字经》《百家姓》、我修改过的《增广》，以及我编写的课本……” 娄赛玉：“前两本书，我都倒背如流。现在读《增广》了。” 洪菊花：“我是说步骤。三年内就要会读懂唐诗三百首，会看长篇小说。” 娄赛玉：“我已经会看长篇小说，只是还很慢。” 洪菊花：“很好！五年内要看完我国和世界十部名著。我给你提供。以后要会写你的传记。” 娄赛玉：“是！我听从你老人家的！” 洪菊花：“但你要老实遵循灵洞规章制度。念经做法事只有两、三小时，要专心。其余时间，你不要浪费了。我请老洞主再给你松动一点。你每天至少挤出三个小时，识字读书……” 娄赛玉：“其实念经也是读书。” 洪菊花：“是。但您要用心读，不要‘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 娄赛玉：“我念经不但用心，而且很有兴趣！” 洪菊花点头：“很好！有兴趣是做事的前提和关键！”说着，洗完了仅有的一件衣、裤、袜子、手巾，拧了放入康铜盆。边揩干手边环视，四周无人；边轻声：“第二，你每天要用三个小时，以极大兴趣：练武功。” 娄赛玉：“啊！洞主说，我们尼姑，四空八戒。八戒中有不杀生。所以，我不想练武功。” 洪菊花：“我说的练武功，是锻炼身体和自卫。和福也在练，就是这个意思。” 娄赛玉：“哦！” 洪菊花：“您三岁时起，我就教您‘石子打鼠’，您已经掌握了哇。” 娄赛玉：“是。现在一下发五石，能击中五只鼠了。”（心里出现自己发石镖，一下子击中五只鼠。） 洪菊花：“还要继续巩固。现在您五岁了。在继续‘学文’、‘练眼力’和‘石打鼠’的基础上，加学‘枪法’。” 娄赛玉：“啊！加学枪法呀……” 洪菊花：“您先听我说：‘石打鼠’是除害，‘练枪法’是防身。” 娄赛玉：“哦！” 洪菊花：“隧外的狼很多，随时都在咬人、吃人rou。如果来了狼群，单是石打鼠，只能打表皮，不能足以对付狼。必须用枪打狼脚，使狼受伤，狼才害怕。” 娄赛玉：“哦！” 洪菊花：“所以，您要练枪法！练枪法的诀窍首先是练眼力。您‘石打鼠’已经有基础了。但我还要强调：要在一瞬间，把对方：靶子、事物、人物，看得清清楚楚。比方看人，一眼就把那人的面貌、身材、特点，看清楚了记在心里。这叫做‘有眼光’，‘目光锐敏’‘目光尖锐’。平时要养成‘一闪眼就把对方看清楚的工夫’，达到习惯成自然。” 娄赛玉：“是。我已经能一下子看出：一群飞的麻雀有多少只。” 洪菊花：“很好！您极聪明。练枪法的诀窍是‘快、准’。要领是：练‘眼手身心一致’即练‘眼明手快身敏捷，心想打哪就打中哪’。这句话极重要……” 娄赛玉：“啊！练‘眼明手快身敏捷，心想打哪就打中哪’。记下了。” 洪菊花：“到‘熟能生巧’时，就练‘盲打百发百中’。您极聪明，一定能成功。” 娄赛玉：“啊！练枪法！枪那么重，我拿不动吧！” 洪菊花从怀里取出一支小手枪，说：“这是我研究制造的手枪和子弹，教您：这里一拉机柄，推弹上膛，枪口瞄准目标，食指勾这枪机，就可射击。这隧外狼很多，平时您揣在怀里，遇到狼，就快速拿枪朝狼眼射击，自卫防身。” 娄赛玉拿着小手枪，激动道：“昨夜有狼在山上叫，我们都十分害怕。” 洪菊花：“我下次带来足够多的这种枪和子弹。你要每天认真地发射两百发以上，至少要打中两百靶。三月至半年内，练成百发百中神枪手。达到巩固和烂熟，‘熟能生巧’程度。” 娄赛玉：“是。” 洪菊花：“再用半年练成‘跑步盲打如意神枪手’。到九岁时，参加比武大赛中的枪赛。你一旦夺得枪赛冠军，就是半个英雄，就没有人再小看你了！” 娄赛玉：“啊！” 洪菊花：“您有没有信心、决心和壮志呐？” 娄赛玉激动异常：“有！”但一直不知道：这是得到了母亲的关怀和嫡传。 洪菊花：“你七岁时起，我再教您其他武功。到十二岁时，您就参加武功全能冠军大赛。如果夺得全能之冠，您就成为英雄。就可独挡一面、做大事了。” 娄赛玉：“是！我一定发奋，下苦工夫学！争起做大事！” 洪菊花：“但是，也不要太紧张，要学会松弛。每天要有时间玩乐。比如游泳、爬山，打秋千，下棋……” 娄赛玉：“我喜欢游泳。其实打枪也是玩乐。我肯定极有兴趣！” 洪菊花又环视四周一下，无人，低声：“您千万不能给任何人说：我教您枪法和武功。您的枪不要给任何人，随时要小心保存在身上。因为，如果走漏了消息，我们就有被除掉的危险。如果万一被别人发现了您有枪，您就老老实实说，是老施主送给您，打狼防身的。” 娄赛玉：“师姐们都有枪，并各有秘密。我绝对锁口不谈，以免别人使坏。” 洪菊花：“对！还有，我不经常住在这里。只是不定期来，把枪法和武功的要领，给您细说一两遍，示范一两次。‘打铁要靠本身硬’，你要自己练。别人问，你就说：自己消谴，练来玩玩，打狼打得准，节约子弹，保护大伙。” 娄赛玉：“是。” 洪菊花：“但是，我的事很多。如果我忙了没有来，也会有一个声音沙哑、不多说话的女子来，她接着教您。您一定要尊敬她，称她兰姐。” 娄赛玉：“是！您贵姓大名呐？” 洪菊花：“您就叫我老施主。这次我给您带来了许多日用品。其中有三套僧服。都放在您床上的。您侭管穿。僧服是女尼外表的特征，不久我不但还要给您送，而且要给其他尼姑送。所以，您不要怕洗烂了……” 忽然传来喊声：“娄赛玉！洞主叫你，同大伙一起，去大雄宝殿。和福有紧急事宣布，可能是执行‘寺规’和法事！快！” 娄赛玉：“哎呀老施主，对不起了！” 洪菊花：“您快去吧！我把您的衣服晾在宿舍里。就走了，下次再来。” 白天。灵洞隧道外。娄赛玉又在洗衣服，边洗边想：“许多天了，老施主没来。可能她老家身体不好，出问题了；或者太忙了，不能来。我只得打消盼望了。” 一月后。娄赛玉和师姐们，观看和福主持的“铁梁大比武”。阵阵鼓掌声，喝彩声，响彻云霄。 娄赛玉心里浮现出老施主（她母亲）的鼓励：“‘打铁要靠本身硬’。激起了我满腔自奋成人的志气，不甘沦为狼藉卑贱的庸人。我人小志气大！要决心自立威望在世。我要在没有师傅指导，在完成参禅念经，以及佛门规定每日事务、活动的前提下，抓紧一切时间，利用老施主送的自卫小手枪，省吃俭用买子弹；苦练射击技术。” 三个月后。娄赛玉站在宿舍门前，手摸着小枪，发呆地看着厨房外：地沟边的老鼠活动。心中说：“我废寝忘食，苦练了三个多月，命中率也很低。但我不能气馁。老施主说：‘有志者，事竟成’。我就不信老打不中？” 这天，娄赛玉又在“隧外”边辟地方。用自做的十个小泥圆球，吊着当靶子。一手平端手枪，全神贯注：瞄准靶子。打了三枪，都未击中靶。又极用心地瞄靶。 忽然一只热烘烘的手，握住自己的手背，轻轻地朝着反时针方向，旋了一小角度，同时温存地说：“应该这样：缺口，准星，‘靶物’下切线的切点，将这三点，看成：‘三点一线’的瞬时，枪不动，食指勾板机，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