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7 章、奇凤救童女
童女们突然看见山梁上,出现一个女神,身披白色的连顶斗篷、内穿白色连衣长裙,带着也有披风的童男童女,飘然而到韩大雕面前,声音清爽地说: “普天之下,活殉已寥,唯独铁梁,食古不化。佛‘不杀生’,尔竟违背,狠毒活殉生灵童女,实在可恼!” 韩大雕第一眼就认为这是观音菩萨,不敢多看,伏在地上,极力竖耳静听。听完,心中忽然一震,“哦”地一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活殉葬,违背了‘不杀生’的佛意,才遭如此大劫。悔不该不听女儿的话……啊呀!悔之晚也!悔之晚也……”急忙磕头应声:“佛不杀生,弟子错了,弟子错了……”又听观音教导: “吾闻尔女,求免活殉。尔泯灭少女善意,天降雷击。劈死与天作对巫师!姑且免尔灭顶之罪。速释放二十弱女,随吾弟子修行。不得有误!” “是,是,是……放,放,放……”韩大雕急忙转身对女兵:“快把二十个女子放下来!”又转对观音,急磕头说:“菩萨大慈大悲,宽恕愚民。活殉葬这就罢免,这就罢免,从此以后不用了……” 少女韩梦秀一直是木然痴呆一般,走在“丧架”后面。眼看着送童女们去死,自己也要去死。所以什么火炮,什么雷霆,什么暴雨,她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忽见来了观世音;又听观世音命令“速释放二十弱女”。她才如梦初醒,如释重负,心中忽然开了花。玉容顿时浮现出一汪感激上苍的欢笑。看着童女们被带走,不禁心想:“带我同她们一起走多好哇!” 韩洛子半信半疑。心中说:“你说信吧,活殉葬,是古来就有的规矩。去年,东梁的刘大马头还搞了活殉葬的。我和丙子,前去看过。现在我家继续,并没有违反天意。‘天规不改’呀!那么菩萨,为啥子雷打呢?你说不信吧,那明明就是观音菩萨,跟大佛寺供的一模一样。而且这么大的大炸雷,并不是假的。还有暴雨,早不下,迟不下,偏偏这时下,岂不怪哉。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信吧。” 爬在泥浆里的韩丙子,心中说:“我一向不信神。那是因为我曾经得蛔虫病,肚子痛得很惨,就虔诚地跪在地上,‘求神保佑,让我肚子不要痛了。’磕头一个,说一遍,连续多遍。可是肚子痛一点也没有减轻,‘照痛不误’。我就气愤不已,破口大骂:‘神是什么东西,根本不会显灵!人们说的都是假的!我从此再不信有神!看会不会被神惩罚!’此时发丧,遭大雷雨,我心中就有点儿怀疑,是不是我骂过神,神在这大事上显灵了?但是观音菩萨出现,说的与我的骂的并不相连。我就由不得考虑:是不是我们仇敌搞的鬼?”偷眼把观音和两个童子的面貌都看清楚了:“很像大佛寺的观音和两个童儿。”见观音向童女们走去,急忙爬到韩大雕旁边,耳语:“爹!是不是敌人搞的鬼名堂?” 韩大雕压低噪声喝斥:“别胡说!”并用手势严厉地作了一个制止。 韩丙子:“我是怀疑:李白鹤,或是我们的仇家,搞的什么伎俩。” 韩大雕低声责备:“瞎猜!未必那个大炸雷、大暴雨也搞得了假吗?” 韩丙子不得不承认:“这……也是……啊!她们不见了!” 韩大雕诚心说:“这是观音菩萨大慈大悲显圣了!我们回去的第一件事:虔诚塑造:菩萨的金身,供在正厅神龛上……” 知情人讲评《韩大雕》 一、土豪劣绅武功高,掠夺抢劫纵横cao。强盗主义自称霸,仇恨邻里四面刀。二、一向双手浸血腥,镇压奴隶农民军。山河红影讨血债,闪速飞镖入额心。 人们很快就传说开了。 赵瑞芳回家探亲,听叫鸡子给众人说: “天气本来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间就起了巨大的雷雨?那是韩大雕作恶太多,还要活埋那么多童女,激怒了不杀生的佛界。就派观音菩萨拯救童女们。那法师居然与天作对,雷神就把他劈了。” 赵瑞芳笑道:“你这是迷信的说法。” 叫鸡子辩论:“这是大家都亲眼看见的、任何雄辩也否定不了的、活生生的现实,谁还不信神呢?” 洪菊花对红艳说:“我后来给女儿们编写‘课余读本’,将这事写成一则小说《雷击殉葬记》,最后略带文艺色彩地解释这不是神作怪,而是自然现象——” 一、因何打雷?由于“宇宙射线、紫外线、微量放射物质”和外力作用,以及水蒸汽聚合成雨滴时,都要放电;物质“摩擦生电”等多种原因,在空中形成“正电阵营”和“负电阵营”。这“两阵营”都想找对方拼命,一旦相遇总是猛烈碰撞而同归于尽,发高热产生闪光,俗称闪电。同时发出撞击声,就是雷声。 二、为何雷击那巫师?“两个阵营”都有抢占地盘而隐藏于地的“向地性”,一旦离地不远,或接触到地上什么导电体,就要向地猛然而下。 导电体有阻力,产生阻挡摩擦就要发热。 老巫师当时就是导电体。而且不懂科学,愚昧迷信地站在高地上,强大电流就欣喜若狂,从他身上通过而发高热,就把他热得来不及叫喊而死了。或者说“电烧死他”了。 空气流动往往有旋窝,往往形成正、负电荷的球体,一旦滚进屋里,碰着人或导电物而爆炸,叫做“球雷”。打死了二台坡在家吃饭的、十分孝敬父母的夫妻俩。人们竟然说他俩不孝,在家吃独食被雷打。 洪菊花说:“我对于那巫师,遭雷击而死,事后吟诵了一则首尾衔接诗《吃雷》:雷雨动怒山河摧,摧残愚蠢焚胡为。为人别做亏心事,事到头时要吃雷。” 戈望月乐道:“真是恶有恶报!人类中出他这么一个祸害,害死的人堆成山了。如果他不死,还不知有多少人要死在他手里。可是,迷信是心灵中根深蒂固的毒素,不知何时才消灭得了。” 冯宝琴说:“他夫妻狼狈为jian,害死了许多人。男的遭报应了。女的那把生锈剪刀,造成的双七杀,还在进行——愚蠢的人还在请她接生,不知何时才休止。” 诗文妹后来写了一首诗:“可叹人有迷信痴,不懂科学愚无知,执剑抗天当导体,强电通过烧成尸。”奉劝人们尊重科学,用科学充实头脑。 洪菊花继续说“自然现象”: 三、为何下暴雨?当时空气中水分子,几乎达到了饱和。八十一个孔明灯升上天的巨炮,几乎同时爆炸,产生混乱震荡波,使水分子不规则运动,碰到烟雾微粒而聚合,形成水粒,从小到大形成大水珠,自重超过空气浮力,就下落,在落途中,继续碰到众多细水粒,就成细雨,小雨,大雨,暴雨。 四、是童女为何安然无恙?那是因为:一则巨型棺材的高度与她们差不多一样;二则她们就像电线杆上的“高压针式‘茶台’瓷瓶”那样,雨水顺着她们的统裙,流到红毡。撑住她们的木棒,藏在统裙内的长裤里,臀部以下部分尚未浸水,自己外表虽然水湿,但内部木棒却很干燥;干燥木棒的电阻值高,导电率低,或不导电。因而她们就神奇般未遭雷击。
韩丙子后来说:“我读到大学毕业,才搞清楚产生雷雨的原因。但那观音和童儿出现,至今我还迷惘,不知原因何在?” 白天。野外,旅店。 洪菊花通过望远镜,目睹了红火吉日被马踩死、小姑娘被装入麻袋的惨景,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带马帮住在铁夹夹地盘里,又听传说纷纷。 旅店旅客说:“铁梁的大马头韩大雕出高价,向铁夹夹买了:二十个美貌绝伦的龙盘童女,陪葬他妈。梳洗打扮得干干净净,由韩家来的四百个全服武装武功高手,保护着走了。” 洪菊花由不得牙关一咬,暗道:“已经害得小姑娘家破人亡,还要把她们活埋,真是钱势能杀人,太无人性了!我们女人,为何总是受欺负?为何总是不幸?韩大雕,你既然要‘行孝’,为何你自己不去殉葬!也罢!我这个已经出了名的金江豪侠洪菊花,既然目睹了、耳闻了,就不能不管、就不能袖手旁观。凭着我的本领,非把她们救出来不可!但是韩大雕的势力不小;我在各地通商,经常要从他地盘路过。有时还要在他地区交易。所以这救人的事,要做得秘密,绝对不能让韩大雕势力,得知是我破坏了他的活殉葬。” 洪菊花躺在旅店床上,展开善于异想天开的器官,冷静地构思行之有效的方案。暗说:“在途中明抢吧?韩家军打仗非常亡命。况且,韩、铁两家,都有很多仇人,韩大雕必定要倾力预防袭击。用四百个武功高手押解二十个童女,可算是不惜血本了。肯定还设置了绝对保险的措施,防范得针插不进,来者必歼。我半路抢夺,不知要死多少人,还不一定成功。我决不做‘亏了本还无把握成功的事’。那……那又怎么着……” 猛然开了心窍:“啊,有了!这几天,金兰正在灵洞,指教鸿鹄,学习新招。我去叫她俩,同我化装行事……不,要从虎口里取出毫无武功的二十个童女,三个人的力量未免太小。得借徒弟戈望月的一部分力量。不过,戈望月与韩、铁两家,仇深似海。对我在‘龙盘地区’做生意,又尤其关照。她那火炮性格,听了这样的消息,说不一定就要兴兵强攻……哎呀!很可能她已经得知了……我得赶快去见她!” 洪菊花议事轩。洪菊花对红艳说:“戈望月家住龙盘。其父是大马头,也叫土司。她是独女。在外地读过书。现年二十岁,身材干练,相貌古雅甜美;不戴帽子,晒得皮肤沉着;甚似刚刚开放的一朵褐色牡丹。喜欢穿一套青色猎装;热衷枪法和武术。” 戈望月亲看见洪菊花一人,以高深莫测武功,严惩欺负龙族兄弟的十几个恶棍,不禁被洪夫人正义美德和敢做敢为,深深感动,于是虔诚地要拜洪夫人为师。” 洪菊花:“我本来只收义女,不收徒弟;但她是个好苗子:思想开明,为人正派;同情穷人、奴隶;性情豪爽果敢,长得俊丽精悍;是个学武的人材。况且她家在龙盘地区,从结交亲朋的角度说,对我也十分有利,对民众也有好处。于是,我们就成了师徒。我老早就打算在龙盘地区中心地带,设置一个购销批发站;由戈望月主持经营,给我提供货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