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7 章、和是师徒福

    国园春：“我要胜得让狼鸷鸟心服口服！”紧接着使用机电原理的“簧弹”，倏忽“弹身”到狼鸷鸟刚着地的前方。

    狼鸷鸟不知国园春怎么会来得如此之快，自己脚刚着地，没站住就听“石蛙捕蝉”，这也是狼鸷鸟从不传人的、十分凶狠的“废命绝技”之一。那“石蛙吐舌捕虫，快如闪电”。狼鸷鸟知道躲闪不及了，只得咬牙“沉桩”，硬承受一脚。意欲在硬承受时，挥掌斩断她的脚。

    国园春“飞腿”既出，倘若不中，收刹不住，自己就要陷于被动。量定这个“老顽固”不开开眼界，就不知道“强中更有强中手”。以五、六成的力量，有意不踢他腰椎（踢断就瘫，武功全废。），而是踢他的臀部。

    狼鸷鸟本已“墩桩”，要以静制动。可是，怎能经得起洪夫人“改造”过、渗入了杠杆原理的“石破天惊般的吐舌”。那脚力不是“横斜”来，而是垂直向上。像地下朝天“轰”的炮弹一般，真有一脚定乾坤的威力。

    “朴”地一声，狼鸷鸟像一只瘦削的鸟，倏然升起四、五米高。

    国园春观看狼鸷鸟在空中的动作：

    狼鸷鸟身子一扭，不是灵猫正身脚朝下，而是头下脚上，直挺挺地往下落。显然，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存心要脑瓜触地，撞地而死。

    说时慢，此时快，国园春“簧弹”而近，笛式手电筒一拨，使他身躯颠倒，头朝上，脚朝下，来一个脚掌触地的“软着陆”。

    国园春：“老前辈，您还没有表态：一、答应我收你为师；二、光临南梁为上宾；三、享受幸福晚年。竟然忙着自寻短见，岂不辜负晚辈我一片好心。”

    狼鸷鸟面色铁青，两眼鼓突，沙哑声喝：“娃娃……”

    国园春打断他的话，说：“老前辈！自古道：长江后浪催前浪。‘徒弟胜师傅’,是正常现象。我刚才的招式，除了‘簧跳’功和大大改进了您的‘石蛙吐舌’而外，都是您的功夫呐。您有了我这个已经学成的徒弟，就会自豪。您缔造的‘狼派拳’,虽然就像用焟烛点灯似的落后，其中也有不少优异之处，如‘开石掌’等，就会发扬光大。您何乐不为呀！”

    狼鸷鸟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两个眼球僵硬地朝着地上。心理什么也没有想。仅仅是要死又偏偏没有死成时的、惯有的那种木然、呆板，被死神遗弃的寒酸感觉，在心中凝固。忽然又什么都要想，千头万绪一齐涌上心田；“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我连这个刚出窝的绒毛鸭子，也打不过，还算什么狼鸷鸟！我的地位、声誉，我的傲骨、霸气，我的武功、事业，以致铁梁的制度、习俗、势力……一切的一切，全都葬送在这无名之辈的一脚上！”不禁恼怒：“好个嫩娃娃！竟然把我的看家本领，都学到了。在这里‘将我的骨头熬我的油’……”

    国园春：“不！我仅仅是‘师夷之长技以治夷’。新生力量是不可战胜的。何况关键是：老前辈您高抬贵手，爱惜后生，不忍心伤害晚辈……”

    狼鸷鸟：“无端邪说！我恨不得你现在就死于非命！化成黑烟灭掉！”

    国园春：“我诚挚地给您说，我是金江独步之女，梦幻女之徒，金江三红之姐妹，与金江三红武功和知识伯仲的、一大群姐妹的掌上明珠！我收您为师，是您的光荣、是您的自豪和骄傲。我再不厌其烦说一遍：如果错过这机会，不让我收您为师，您就会一辈子遗憾和后悔莫及！考虑好，成不成？”

    狼鸷鸟：“这……”不愿意，但采取策略：“你说的话……当真？”

    国园春：“金江独步之女，个个言而有信，出口莫改，岂有不真之理！”

    狼鸷鸟：“那……有何附加条件？”

    国园春：“附加条件？我真还没有想过；要现在想也没有。只不过觉得：您这么大的年纪了，还在奔波劳累，没有一个真正的心腹帮手在身边，多么空虚！您昨天，和解那两家打架，午饭、晚饭都没有捞到吃。我递了一截黄瓜在你手里。你拿着就放在嘴上,啃得津津有味……”

    狼鸷鸟猛然想起有那么一回事，脱口说：“那黄瓜是拿你的？”

    国园春：“我化装成男大娃子，跟在迎新姐后，您的人以为我是迎新姐的人。让我站在门外听你们说话。后来我对别人说迎新姐叫我留在您身边，保护您。也是我同情您呀。您不接受我同情就算了！但您必须接受我请：去南梁！”

    狼鸷鸟：“我……雷都不打求师人……唉……太突然了……”

    国园春：“这就是说，从现在起，您就是我的师傅了，请受徒弟大拜！”说着，双手抱揖，一脚跪地，垂头拜师。

    狼鸷鸟直直地盯着国园春漆黑发亮的头发，自己只要一拳打下去，就要把她的脑袋砸烂。“可是……”一皱眉头，暗道：“她是跪在地上虔诚地称徒，丝毫也没有把我这老朽当成俘虏、奴隶的意思。我怎能这样不知趣！何况这一拳砸碎下去，未必能伤着她。千秋万代金银心劝我要宽容。女儿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还是从长计议吧！铁梁不能没有我……”

    国园春：“徒弟我以为：人总应该有点人性和理智才对。您的儿、女、女婿、徒弟王新鼎，姪女李绿婵和爱人六才鸮，以及您派遣去南梁的部下，都受重用，过幸福生活。都希望您，视他们为自己骨rou。尤其是我母亲——世界英雄金江独步，亲手写请帖，第一个就是您。那是给您多大的面子和荣誉。我母亲认识世界联合国主席。联合国主席都得不到的邀请信，您得到了。那是对您多么敬重。您就该振动！振奋！振作精神！回心转意，与南梁和好。南梁人都等着这一天。”

    狼鸷鸟柔肠转动，但却闭口不言。

    国园春不懈说：“我们南梁人，不愿意跟任何人打仗。但绝对不怕任何人。只愿意与大家和好，和平共处，共同建设幸福康乐的生活，这就是我们的心愿。我的格言是：‘违背少女纯洁善良的愿望，是人生最大的不幸。’您老人家不要错过了这天意的安排，就表示默许了吧。”

    狼鸷鸟很不自然地说：“这真是命！命！命！唉！我时乖运蹇，应人顺天，命该如此！罢了！你……你起来吧！”

    国园春：“谢师傅！”起身，说：“可见师傅您：真有容人之量！请再受徒弟敬礼！”说着，敬了一鞠躬。

    狼鸷鸟九转回肠，觉得心中一热。说：“不必了！”

    国园春诚实：“礼当的。祝贺您！从现在起，您就走新的道路了。”

    狼鸷鸟心里空空，但又觉得该说点啥才好。问：“你多大年纪？”

    国园春：“十九岁。”

    狼鸷鸟眼睛一瞥国园春，看来只有十五、六岁。问：“真实姓名？”

    国园春：“国园春。”认为师傅问这些是多余，但也是人之常情。

    狼鸷鸟以为是化名，追问：“姓国！”

    国园春老实回答：“姓国，也姓夏，是我母亲给安排的姓名。”

    狼鸷鸟：“就是说：国园春，夏园春，都可以叫。谁是你母亲？”

    国园春：“金江独步。”

    狼鸷鸟一惊：“鸿鹄之母：洪夫人洪菊花？”

    国园春理直气壮：“正是！”

    狼鸷鸟心想：“这娃娃的武功的确是菊派。”但还是问：“不假？”

    国园春：“我母亲女儿很多。我是‘春字辈’。决无谎言。”

    狼鸷鸟：“娄宏发是我的仇敌，你却成了我的徒弟，岂不是其中有诈？”

    国园春：“娄宏发一无武功，二不掌权，你与他为敌，毫无道理。我若不是诚心以您为师，一招就送你去‘丰都鬼城’了；何必麻烦使诈，也毫无必要。”

    狼鸷鸟一想，“说得也是。不过，即便无诈，岂不荒唐？”

    国园春柔和地：“自古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宁可交结天下人为亲友、朋友、诤友，决不愿意与任何人为仇敌。即使是十恶不赦的侵略者，只要他改邪归正，不再侵略别人，我们也可礼尚往来。”

    狼鸷鸟觉得这小女子的话，有点意思。但自有主见，说：“话虽如此……”

    国园春：“我母亲讲：铁梁人民是一家。庄与庄之间，再大的仇恨都应该和解。铁梁最大的敌人是入侵者。大家应该团结起来，共同抗击外侮，共同建设铁梁才是！不要相互摩擦，消耗元气——消耗生命和物质。”

    狼鸷鸟点头：“是啊！洪夫人向来远见卓识，言之有理。”

    国园春：“我再说一遍：这次‘万酒盛会’的请柬，我母亲亲自写的第一张，就是您；而且派迎新姐、郎志新、李白鹤、王新鼎等等，专门接待您，安排您，服侍您。让您体会到亲人的温暖，深情，以及南梁的大度、善良、盛情和友爱。我三姐、迎新姐，将您的卧室、用品都安排好了。尤其是您喜欢用的武器，您欣赏的武功书籍、图解、影片、戏剧……应有尽有。我还要放映您的武功给您看……”

    狼鸷鸟认为不置可否，只是淡口不咸地应了一声：“哦……”

    国园春加重语气说：“我母亲还嘱咐南梁人，命令女儿们，无论在何时何地找到您，遇见您，第一件事就是：敬请您为贵宾，光临南梁。我三姐和迎新姐，作好了迎接您的准备。”

    狼鸷鸟：“那就盛情难却了……你读过书吗？”

    国园春认为“这是小事”，轻描淡写地：“读过几十箱。”

    狼鸷鸟：“啊！我是问：你文化水平怎么样？”

    国园春无所谓地说：“博士而已。”

    狼鸷鸟：“博士呀？千秋万代金银心那么聪明好学，并没有留级，也到二十二岁才大学毕业，只得了硕士学位。你小小年纪，就是博士？吹牛吧？”

    国园春：“没有必要。迎新姐是按部就班老式学法。不瞒您说：我母亲，师傅，师伯、师叔们，是下意识比国立的学制缩短三至五年，十七、八岁就要大学本科毕业。所以，不仅教学方法特别奇妙；而且，所有女儿的身体，都十分健康，都是神童。不仅理解力极强，尤其十分勤奋、用心。我有几位meimei，八、九岁时，就考进大学，而且成绩很好。比如八极红娟李开春、天星红电小嫦娥江长春，近十二、三岁就获博士学位。”

    狼鸷鸟：“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