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0 章、智囊研奇计（2）
韩丙子：“当然不可否认。但是：一次吹牛令人害怕，二次吹牛令人笑话，三次吹牛令人唾骂。这电报载：‘北崖口捞总只有一千多人’。她就是把他们吹成天兵天将，但毕竟只是一小撮。核桃经不起锤打，豆腐当不住刀割；不信她一千多茅人，能顶得住我们的迫击炮：狂轰滥炸！” 大智囊：“我要说的是：她们有了准备！我们的战策就得相应改变！” 韩丙子：“哦……”收敛了一下激荡的心情。说：“这倒是……” 大智囊指着电文：“您们看，这八个集团军的军长，都是些什么人？” 智囊们发出一种复合的音响：“唔……”显示各自的看法不同。 大智囊：“初生牛犊不畏虎！何况是女人。‘跟女人打仗，不死也要吊丧’。” 三智囊：“显然，她们现在就埋伏在那里，等我们有意去进攻。” 四智囊：“如果我们懵懵懂懂南下，或无意去钻，就是去送死。” 七智囊：“所以，我们的战策，得赶快改变！” 三智囊点点头：“唔……” 韩丙子立即醒悟：“大哥说得对！确实应该改变我们的策略！” 八智囊：“大哥向来才思敏捷，显然有新的名堂了。” 大智囊有如大栋梁地沉着，说：“那就记录一下吧。” 韩丙子坐到“上八位”的席位上。智囊们都拿起了笔。 大智囊一板一眼地：“原先，没有‘铁梁自卫军’。所以，计划：一鼓作气，两三天内扫平铁梁。现在却不然，只要占了北梁、东北梁、中坝，夺取‘坐虎峰’，打到奈何桥，就停止进军得了。” 二智囊：“嗨！即使是‘百万乌合，也只是一群sao波罗’（华堂人称没有阉割的公羊为‘sao波罗’）！应该趁现在奴隶主们正在晕头转向、惊惶失措之时，势如破竹挺进，将他几爷子，一扫而光！” 韩丙子：“我看，大哥之意较妥。跟这些有了准备的乡巴佬、土果果、吹牛大王打仗，我们不要着急。” 二智囊摇头：“岂不是要贻误大好良机！” 大智囊六十多岁，向来阴沉慎重，手势：“让我把想法说完，大伙再议。西北梁是军座的老家，势力直接控制‘西六坝’；还可以轻而易举扫荡西面的冷庄容亿家村。现在，我军已夺取北梁、东北梁；再夺取中坝，到奈何桥一带，就是占领了一大半铁梁……” 韩丙子激情地插嘴：“而且是富饶粮多的平坝地区。” 大智囊：“剩下的西南梁、南梁、孔家坪、金瓶山、乌龙潭、东南梁地区，虽然面积只有小半个铁梁，但恰恰就是这些地区，悬崖断壁，深沟恶涧，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是古来神鬼难入的绝地。” 韩丙子插嘴：“西南梁的紧风口，十分险恶。东梁、南梁、龙山、孔家坪、金瓶山、乌龙潭，都是有名的铁壁铜墙石缸子，南梁、东南梁和以东境外，是森林区。” 五智囊：“我有所开窍：还有许多杂乱山峰。飞机驾驶高手不敢轻易低飞。” 大智囊接着说：“我军占领了大半铁梁，有了驻地、粮食，就要一方面扼守奈何桥以北的险阻、地盘；一方面将各庄娃子和安家奴隶，共三十多万青壮年（大、小娃子），整编成我军，进行严格军训，争取在一个月之内练成正规军。我军就至少增加到二十万。即使上方不嘉奖九弟为元帅，我们也可以雄居山岭，自造武器、收罗粮食，独霸一方……” 韩丙子激荡地：“到时候，八位兄长，各有一份功、禄。” 大智囊继续：“我军在北部站稳了脚跟，巩固了地盘，没有了后顾之忧，而且有了十二分强大的二十万雄兵，再来一个一个地收拾孔家坪大铁罐、金瓶山地堡群、乌龙潭高台地，西南梁的紧风口、南梁铁甑子……” 二智囊：“先劝降，不投降再用迫击炮轰！” 大智囊：“很多地方地形很怪，迫击炮‘轰’不到它们。” 韩丙子：“据说：灵洞在‘凹岩腔’下，迫击炮就打不到。” 大智囊：“奈何桥往南是磨房沟的北坡，坡向北倾斜，长三千多米，翻过去是个大山弯岩，弯岩过去就是燕子崖。也不很方便施展炮轰。” 大多数智囊点头称是：“唔……” 二智囊：“如果要炮轰，也有办法。” 大智囊继续讲：“所以眼下，我们的战策是：我军只打到奈何桥。把奈何桥炸掉……啊不炸不炸，那要用它来勾引敌人，用一个团的机枪，埋伏在桥北头。那就不管它什么‘贴粮自喂军’，什么这样红那样红，什么消灭不消灭，无论它跳起多高，喊声多大，我们都不理睬！” 韩丙子：“他们没有炮，如果来进攻，我军以逸待劳，用机枪扫射就是。” 几个智囊频频点头表示：“成！”“好战策！”“就这么定了！” 二智囊皱着眉不开腔，心声：“我认为失却了一鼓作气、势如破竹良机。” 大智囊：“就这样定了！兄弟们如果还有意见，休息一会再说。” 韩丙子：“这就只等夺取坐虎峰和北圣的捷报了！”高兴地抒了一口气。 大智囊：“不能坐等。还有必须做的要事，得赶快执行！” 韩丙子：“啊是是是！好事不能坐等。现在，应该从精神上瓦解铁梁人与南梁合作。散发传单：《揭露娄招妹老底》！” 大智囊：“是到时候了。不过九弟，刚才我又看了您这传单。觉得：有些话，经不起推敲。似乎需要修改一下；或者是删除……” 韩丙子不胜惊讶：“啊？哪些话？已经印刷好了，修改岂不麻烦。” 大智囊：“‘夏创是当今委员长指令专人抓的、专案重要政治犯，全国都通晓。’既然说‘夏创，在死牢中假死’，为何没有验尸，就让抬走了呢？” 韩丙子：“这就是当朝腐败之处！不知‘狗官’们，受了多少贿！” 大智囊：“可是这句‘在死牢中假死’，就经不起推敲……” 韩丙子：“哦！说得对！应该加上一句‘贪官受贿送假尸’‘领了军令状的特务洪兴隆，失职逃出国外’！好！叫他们快在传单中加上！” 大智囊：“还有问题：万一铁梁家喻户晓：夏创根本不是铁梁的人，与南梁毫无瓜葛。或者，娄招妹一直在铁梁，根本没有读过大学，不是大学生。您这个文章，就要被人耻笑……” 韩丙子：“哦！讨论这篇稿子时，大哥您在‘情场’（妓院）。事后因为我们军务都很忙，我还没有时间来得及给您说明……” 大智囊：“昨夜我们来在这太极洞，休息时你该说呀！” 韩丙子：“啊！我一时疏忽了。事情是这样：我化名读大学时，女生夏创，是我的同班同学。她的成绩一直是前几名。同时也有我，直到毕业。我们都是优等生。我想追求她时，派人专门暗暗了解过她的情况……” 三智囊插嘴：“英俊男子追求美女，那是一部令人惊赞的传奇。” 韩丙子接着说：“我的手下经过盯梢、跟踪，以及使用种种伎俩，终于发现：她的母亲，跟洪夫人是莫逆之交。但是我以为：那是烟幕弹，掩盖夏创。其实夏创就是洪菊花的女儿……” 大智囊摇头：“众所周知：洪菊花那么多女儿，但都是路边拾的弃婴——洪菊花谓曰‘天女’，不足为奇。” 韩丙子：“恰恰就是那夏创，与众不同。她的模样，乍一看，很像洪菊花……” 大智囊：“天下同模同样的人有啊！不过，这倒是整死她的一着好棋！” 二智囊：“就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她是娄宏发的女儿。如果不是，也硬要说她是。” 大智囊：“但是她在南梁，就名正言顺。您还有什么空子可钻？” 韩丙子：“关键在于：她不但是国府通缉的要犯；而且是铁梁各家奴隶主的最大死敌——‘解放奴隶搞民主’。这就是她的老底！她的死xue！” 三智囊：“哦！这就是打死她的钢鞭。” 韩丙子：“新派的夏创，如果在南梁，建成了她的基地，铁梁地区很快就要被新化。也就是说，奴隶主们很快就要被南梁消灭。这传单散发出去，奴隶主们就不敢参加南梁‘万酒盛会了’。” 大智囊：“昨夜我就说了：马头们害怕红军，胜过害怕我们。如果他们知道了南梁是红军基地，必定发起猛攻。倘若攻占了南梁；凭着南梁天险，以及团结一致，对我们夺取南梁，就不利了。” 四智囊：“大哥！三思而行、展转反侧都有好处。可是，过于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也往往坏事。昨夜要是把这传单撒出去，围攻南梁的‘鱼蚌虾蟹’，肯定逃散得更快。就连那教父狼鸷鸟，也要夹起尾巴，赶忙溜回乌龙潭自守。” 七智囊：“我看，因为起程前匆忙，没有时间深思熟虑传单的措辞和逻辑结构，就草率铅就印了。大哥的高见，不无道理，现在要增删，就得赶快动手……” 五智囊激进道：“现在正是恰到好处的时机！传单发出去，不仅能提醒马头们：不上南梁的当，不参加‘万酒盛会’，不派兵去‘燕子崖’；而且马上就会同意我们的观点。只要我们马头内部、铁梁内部没有红军的新潮思想，就一切都好说。所以我主张，现在就加上九弟刚才那句；立即散发出去！不可再拖。” 大智囊认可：“好吧。这就定了。七弟执行。” 韩丙子激情说：“兄长们这次又呕心沥血，立了大功！这太极洞，极为安全。又是常温摄氏二十五度。哥们可以拉伸脚，‘放放心心，舒舒服服睡几天’。然后到青龙峰、坐虎峰上去，极目远景，看看金瓶山大佛寺，南梁天中楼的壮景。” 大智囊：“我说九弟，现在还不能高兴过早。”大智囊忧郁道：“您刚才说：那娄招妹是大学优等生？” 韩丙子：“娄招妹不仅是大学优等生，而且出国深造，成了机械制造博士！” 大智囊：“那么，众所周知：洪菊花是金江豪侠，武林泰斗；还有人人害怕的‘金江红风，山河红影’；又有新出现的‘东方红艳，天星红电，八极红娟’。未必这些人坐等死？说不定，我们现在：正处于危机四伏的火山口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