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8 章、强攻顽堡垒
韩梦秀心想：“你们又没有什么炮，何言轰击……”忽然又一想：“啊！又是什么‘怪武器’吧？” 忽听“彭”！“彭”！两声，自己前方的马队外面，两团轻烟陡然冲起，两件什么黑影，射向高空，成抛物线向庄园飞去，不偏不歪，正中庄园前面高围墙“朝门”左、右墙壁的腰部。 那腰部登时两朵白烟，连同砖块泥土，喷射而起。上部围墙垮塌了下去，使“护庄河”的绊雷，踩雷和拉雷，顷刻爆炸，喷起冲天的水柱和向外泼的水浪。紧接着就传来惊天动地的霹雳声：“轰”！“轰……” “轰！轰……”这是轰击北面围墙的爆炸声。韩梦秀只见庄园北侧，腾起一束灰色浓烟，在空中翻滚向上。 “轰！轰……”南面围墙也几乎同时产生了雷霆万钧的轰击。 “轰！轰……”西面围墙亦传来震天动地的大爆炸。 隆隆的声音，擂得大地像地震的回波。微微地颤动。 四面跟“桶壁”似的所谓围墙，顿时成了被炸毁的废墟，从此以后再也不成其“桶壁”了。只有庄院四角的四座碉楼，还像有角衬的桌子四脚朝天地立着。 …… 韩洛子站在东门的门楼左面，正在吆喝：大娃子们坚守。不料被大爆炸的威力，颠了一个踉跄。一看坚固的围墙被摧残，刚刚集中到垛口内的大娃子，一下子完蛋了许多。四个碉楼也哑然无声，布置的地雷、水雷、拉雷，已经无法用，庄园也没有什么优势了……不禁暗道： “什么武器这么凶？既准确，威力比迫击炮厉害！我要靠庄园，是无法抵挡了。韩梦秀显然成了俘虏……天哪！这里的大势已去，怎么着？挂红旗，带人出去迎接娄招妹吧？明明是向她投降，当奴隶，受她侮辱……不！我绝对不能卑躬屈膝、向南梁摇尾乞怜讨好！何况我还有强大的‘亲军’。胜败乃兵家常事。三十六计走为上，赶快转移到韩丙子那里去吧。”于是命令护卫： “立即吹号，集合大娃子，从北面突围，绕道去太极洞！与‘亲军’汇合；再打回来！” …… 福寿春率领两个排和一个班的远程枪手，埋伏在远离庄园的北面阵地，等待韩家军，出来投诚，或者接受歼灭。 突然看见庄园北门徐徐大开，骑着战马的大娃子们，如黄蜂逃离洞口一般，喷吐而出，向北阵地一面扫射，一面冲锋而来。虽然是逃窜的丧家之犬，但还表现出一种虽败犹荣的嚣张气焰。 枪弹扫在福寿春她们前面，溅起密密层层的泥灰，遮蔽了前面的视线和田野，徐徐上升不散。 福寿春盯着“垂死挣扎发疯狂”的敌人。愤慨道：“已经成为破了壳的泥蚌，居然不投降，要逃亡，还想狂！”大声地吩咐战士们：“不要伤马，把敌人的骄傲，全部打掉！” “嘟！嘟！嘟！嘟！嘟！”这是多条快枪发起的点射。枪声也有七情，有人喜欢入耳，有人害怕听见。 “咔，咔，咔，咔，咔，咔，咔……”这是使用五十响快枪的音响。它含有一种音乐的成份，正义人乐于倾听。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这是机关枪的合唱。对面的敌人听着就心惊rou跳，落魄失魂。 战士们的神枪，有的几只枪射穿一个目标，有的一颗枪弹穿两、三个靶子。 第一排枪声，韩洛子的骑兵就掉落马下了一、二百个。 …… 韩梦秀在望远镜里，只见飞骑大娃子们，布套头像被风刮一般，一下子掀掉了一大片，尽都现出光秃秃的脑瓜。手枪、马枪、马鞭也纷纷飞起下落。前几匹马突然失蹄，栽倒翻滚，堵住前路。后面的刹不住，有的摔滚压上，有的前腿腾空弯曲，后腿直立而起。有的就地转圈，有的昂首嘶鸣。如像狼群突然被堵一般，自挤撞，自践踏，登时乱作一团。 韩梦秀气得咬牙，由不得暗骂：“窝囊得简直不堪入目！”只见十几个马队（五百多骑兵），都离了庄园。后面的步卒，也以飞快的速度，跟在马队后面。一忽儿，便全部拥挤在离庄园一、二公里的平坝里，向埋伏在北边田埂下的铁梁自卫军，发起轮番冲击。显然，韩洛子不惜一切，要凭这种羊群战术，突围闯关。 韩梦秀的心，急得紧缩成了一个疙瘩。心里急呼：“卧倒！卧倒！你们怎么成了乌合之众，快卧倒！” 七茧子失魂地低声：“公主您看南面……” 韩梦秀的望远镜，只见庄南面横排大批骑兵，南梁军打扮，向着庄园，一边射击一边冲刺，很快就攻进了庄园。不禁心如刀绞。暗想：“我策马前去指挥大娃子，用炮火压住敌人的冲锋。可是：自己被娄招妹软禁了。她决不放我走的……”忽听娄招妹喊： “金牡丹，报导战况；宣布第三程序：战团分工。” 戴着耳机的高金妹，立即对话筒喊：“各纵队注意！各纵队注意！北纵队已经堵住了韩家军，南纵队已经攻进了韩庄。军长命令：福寿春战团、王新鼎战团、江长春战团，包围韩洛子，勒令投降，不投降就消灭！娄九英、李光灿战团，宣传奴隶、武装奴隶。王展秀第一中队，保护白牡丹韩梦秀和随员！” 韩梦秀不禁暗道：“好你一个金牡丹！明明是控制我、拘禁我。确妄称什么保护。真是说得好听，做得好佞！” …… 福寿春看着又蜂拥般冲来的骑兵，心想：“既然好言不听，我们就不必谦逊！”喊：“姐妹们！‘稳快准，别留停’！发挥技能！打！” “嘟嘟嘟嘟嘟”…… 再也分不出单音的枪声，形成一种隆隆的复合声浪，虽然不是超声波，也非长谐振，但姐妹们仿佛在静静的坛子之中，不听见一切喧闹，不闻着各种喊叫；只见那些不怕死的亡命之徒，随着女性手中的板机，无意地有节律、有休止符的勾动，便一批、一批，一群、一群，向前倾倒，向后告别。 福寿春说：“战争的目的就是消灭敌人。这就是战争的结果。” 李开春讲《福寿春》大刀阔斧气概刚，也有细心编诗章。形象雅号叫坴玉，菊园奇凤典雅香。 都是如意神枪的姐妹们，稳稳地顶住了多于数倍的敌人冲击。而且，每人只用了很少的子弹，真还不如在府里打靶那样舍得花。 尤其是，善良的母亲一再嘱咐：“不是四种人，只挫锐气，就可以了，尽可能不要射击要害处。留人一命，悔过自新。”基本上都打他们的“肩夹”。这是既不击毙，又摧毁其战斗力的绝招。真还不如练习打靶那么打得自在。二月天后来写顺口溜：“打靶不吝汗，尽情挥子弹。战场珍惜枪，一响敌身颤。”这是菊园神枪手的作风。 李开春小结《韩洛子》头脑花岗冰冻封，依仗枪多庄墙雄。犹靠五万军霸匪，盘踞一方侵邻墉。眼瞎耳聋缺视听，倾家荡产成秋虫。并非堡垒铁坚固，实是心里装丧钟。 …… 白牡丹韩梦秀，和她的女兵，目睹着韩家军覆灭。 白牡丹美丽的容颜，顿时像脱了水的蔫牡丹，变得木然，惨白；双眼失神、暗淡、悲切和伤心。惨痛地暗道：“我向人家娄招妹说过的：‘英名不要，甘为奴隶，’从现在起，这一生，就任随别人摆布了……” 黎明月勒马走近白牡丹，温存说：“梦姐！据我所知，您在铁梁很孤单，我重伸一遍：我们结拜成姐妹吧。” 白牡丹只觉一阵目眩，深感无地自容；但仍然不减傲气：“你得逞了！我说过，甘为奴隶！任凭指派，搓磨，欺辱、宰割，我咎由自取，决不后悔！只求：不要过于虐待了这些女兵。” 黎明月热忱说：“亲爱的梦姐！一则，我没有同您打赌；在铁梁自卫军里，没有奴隶。二则，我和我的姐妹们的攻击目标，只在军匪帮和其帮凶。丝毫也没有想要伤害您和您的女兵们，所以请您出来……” 韩梦秀：“胜利者说好听话，理由往往是层出不穷的……” 黎明月：“听我把意思表达完吧！您知道：在铁梁，虽然和福是女性，那只不过是‘母缘’的偶像而已。其实我们女人，在马头们心目中，哪有地位？您虽然是‘名震金江’的白牡丹，但在庄里，并没有实权。比如刚才，韩洛子若是稍微尊重您的意见：挂红旗，出来商谈；就不可能导致‘庄园毁坏’，部下也就不会伤残众多——指挥官犯罪就必然失败和部下大量死亡……” 韩梦秀：“娄招妹，不要转变抹角，直说了吧！究竟要把我如何处治！” 黎明月：“您支援我，我怎能恩将仇报呢？我赞美您的节cao高尚！所以，第一件、我诚心与您结为姐妹……” 白牡丹毫不客气说：“陌路人不敢高攀！不谢！” 黎明月：“不存在高攀不高攀。而且我一言既出，雷霆不改！从此以后，您就是我的：唇亡齿寒的jiejie。是铁梁自卫军的一员……” 韩梦秀：“是何居心？请讲当面！” 黎明月：“没有居心。常言：四海之内皆兄妹，人生何处不相逢……” 韩梦秀：“您在后怕吗？” 黎明月：“哪里！我连那么多军匪帮，都不看在眼下！”气概凛然说：“我非把韩丙子匪帮，全歼不可！您的招妹，是平生无所怕的……” 韩梦秀：“看了你的士气、技能；我相信，你有那么大的能耐！只是，不要高兴得太早。” 黎明月：“梦姐！我深信：您到一定时候，就会理解我赤子之心。第二件事，我要把韩洛子带去南梁，专人照料。所以第三件事，要把这个庄的‘奴隶’,编为‘兵劳结合的部队，主管西六坝地区’。大约有二千五百名，为铁梁自卫军第九集团军第一纵队。李光灿当军政委，娄九英当军参谋长，您担任军长，兼第一纵队司令，坐镇这个庄，同时兼管‘西六坝’各纵队。” 近章记录（括下章）： 追击特务到坝中；白牡丹群两相冲。 深情劝慰孤芳怒；炉火诤言坦荡胸。 敦促首领明大义；恼怒庄主自恃雄。 旌旗昂扬显威武；神枪齐鸣敲丧钟。 围墙碉堡轰然坏；逃窜兵马弹雨封。 曾经赌咒甘为奴，宁折不屈矗立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