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城堡
骑着小绵羊按照导航的提示开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从市区开到郊外，高楼林立的城市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路上繁多的人工树木，林寅的心有点忐忑，毕竟大半夜走在郊外的路上还是有点可怕，了无人烟树木丛生。 在导航的指引下就得离开大路往丛林里开，地上不少树枝小石块，开起来不但颠簸而且速度也快不起来，过了十五分钟左右终于看见一所坐立于密林中的建筑。 国立精神病院第二分院，面临城市方向的一端高8层，上冠三层高的四面钟楼，西部5层，均为钢架结构。东部墙面用花岗石砌筑，西部1、2层石砌，3、4层镶褐色面砖。正面1、2层处理似底座，粗石墙面，入口处为典型的希腊多立安柱门廊。7层上方又挑出的高大檐口。 这医院远比照片上的要大，仅仅在远处眺望就感觉一股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建筑真的不是什么政府办公楼或者大型博物馆吗。 “停下”后座的千代叫停了继续往前开的林寅，车还没停稳就跳了下来。 “从这里开始我们要步行过去。” “哦，哦好的”林寅连忙把车子停好跟了过去。 跟着千代的脚步在走了一会林寅察觉到了什么。 “已经很近了” “这味道”林寅察觉到什么，旅游过的人都知道，森林里一般会有一股泥土的腥味，有点像动物粪便的味道，可两人越往前走这种味道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刺鼻的味道。 医院的消毒粉和酒精混合挥发的味道。 由此千代才得出他们已经很接近病院，只有这栋建筑才会使用如此巨大量的消毒液，透过树叶间的间隙能够音乐看到那栋夜色下变得灰白色的建筑。 鼻腔里充斥着医院的味道在林中行走反而没有被野兽袭击的危机感，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躺在手术台上的病人。 “千代姐，我们潜入真的不会被发现吗”同样的问题昨天林寅已经问了很多遍了。 “学院派出的那三个专员能力除了一个是C级其余两个都是D级。以我的能力潜入不是问题。” “不是能不能力的问题，我说既然政府派人驻守那么肯定会佩戴荷枪实弹的，你看我们什么都没有要是被发现了。” 林寅早就感觉不对劲了，第一次见到千代的时候除了那支超长的狙击枪外，在腰间习腿上手肘上千代身上至少有五把枪，可今天，除了大腿上挂着的两支小匕首外没有见她带了什么武器，不由得他不担心啊。 “装备部是有提供武器，但你没有受过学院的枪械使用教程给你也没有用，而且那群疯子做的东西能不用尽量还是不要用为好，你忘记差点被雷劈死的事了？” 千代依旧快步走在前方，只是步伐相较之前明显慢了些许，还经常停顿一会摸摸地下的泥土石块，虽然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但林寅知道他们大概离那建筑不足两百米了。 “这次的事学院并不想摆上明面，一旦发生冲突无论会不会被抓，从留下的子弹弹壳上就会知道是学院做的，除非你有这个耐心从死人身上回收子弹头再把弹壳一枚一枚捡起来。” “那个学生能带回去当然最好，如果不能也许就要在这里把她除掉，这种能力太危险，虽然不知道****政府养着打算干什么，但不能让这种有可能打破平衡的危险因素蔓延。” 千代终于停了下来藏在树的后方，那栋占地面积超大的精神病院如小山般屹立于前，门前伫立着那两座七八米高的多立安柱，七八个拿着枪军人模样的人围墙边巡逻着。 “杀人，一把刀就够了。” 当林寅反应过来时千代已经在身旁消失，着实吓了一跳，不过想起之前藏在校长身后突然出现的她也就释然了。 然而还没放松，下一刻林寅的感觉自己身体僵硬汗毛一下子都炸起，连带着头皮也发麻。 一把微弱而清晰的女性声音在耳边幽幽说道。 “你想杀我吗” 紧贴在耳边的呢喃这根本不是千代的声音，是谁在说话。 “哇啊·”声音就像是贴着耳朵说的，有人在自己身后，林寅惊呼转身然而身后哦什么都没有，倒是他发出的声响惊动了那几个巡逻的士兵。 没有任何言语上的警告，七个士兵举枪就往林寅的藏身处射击。 “我靠”林寅翻身躲在刚才千代藏过的那棵树后面，随即而来的是密集的子弹射在木头上的声音。 “突突突”刹那间身后的树身木屑飞溅，背靠树蹲下的林寅清楚地感觉到背后传来的冲击力，这样下去的话这树要被打穿了。 枪声持续了很短一段时间就消失了，林寅没敢露头去看生怕刚一冒头就被打成蜂窝。 身后的确没有枪声传来，如同死寂一片。 他刚想站起身子，突然一个拳头从上方砸下打在头顶。 “啊·”起身的架势一滞马上就倒地，面前是那熟悉的人影，千代又回来了，脸上尽是愠怒的神色。 “你想死？”千代冷冷的说道。 她本想隐身靠近那些哨兵打晕他们就算了，可林寅那一声惊叫把所有哨兵都吸引过去，无奈之下她把所有士兵都送进了地狱。 千代手上的两把匕首还滴着血，脸上还有些许被溅到的，想必是刀锋喷溅而出时沾上的。 “刚刚你没听到有声音？”林寅惊魂未定地解释道。 “听到了，你那鬼叫声” “不是，真的有声音，那是一个女的，在我耳边说” “你想杀我吗，是真的，我发誓，不然我绝对不会被吓到的。” “你是想跟我说你遇到女鬼了”千代一脸冷漠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真的，真的有人在我耳边说话”林寅真是有口难辩，方才的确有个女人在自己耳边说话啊。 “等等你说女人”千代抓住了一个细节。 “她说什么了” “你···你·想··杀我吗” “嗯，现在有这个想法” “不是，我说那个女的就是说这句话。”不用她杀林寅现在相死的心都有了。 “我明白了，你是说刚才有个女人在你耳边说“你想杀我吗”然后你就大叫一声找死去了是吧” 千代手抵着头想了一会。 “你说的话如果是真的那就有点棘手了。” 见千代终于相信自己说的话连忙上前问道。 “你相信了？” “嗯，刚才杀那几个人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现在有点麻烦了。” “从你叫出声到那帮人反应过来开枪射击不足一秒的反应时间，我的话可以达到这种反应速度，但对方七个人同时举枪射击没有一点迟疑。” “这说明什么” “太一致了，即便是双胞胎也不会达到这种同步率，杀死他们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就那么一击致命然后倒下，每一个人脸上都没有痛苦的表情。” “如果不是机械，那这些人已经被控制了，可能意识早就死了。” 千代推断的和实际情况分毫不差，如果说人类可以通过训练达到反应速度变快，但人的动作是很难做到统一的，最后是死亡的感觉，一声不响毫无表情，这太奇怪了。 “还有最奇怪的地方，你看”顺着千代指的方向，林寅看到外面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 “哪里奇怪了。”林寅不解的问道 “这些人来自不同国籍，国立机构会雇佣外来国籍的人吗，当然不可能” “你的意思是，雇佣兵？” “有可能，刚才从你听到那声音起就已经被发现了，你叫不叫那些人都会射杀你。” 两人从树后小心翼翼地走出来，走过尸体旁边，果然如千代所说，全部人都是面无表情地死的。 背靠围墙，正好在阴影下稍微安心一点。 从墙边千代露出小小的头看向距离两百米左右的那栋白色建筑，大概三十个拿着枪的人在巡逻，心里估算了一下昨天计算的路线。 “事情变得复杂了，那个人也许早就把这个范围控制住，这里根本不是囚禁她的地方。” 月色渐渐被云层遮蔽，白色的建筑变得如同灰色的象牙塔，里面暗藏着危机与未知。 “这是她的城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