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方君何的死讯在国内商圈掀起了一定的轰动，甚至，很多财经类的电视节目和报纸还以相当大的篇幅报道了这一件事。 下了飞机，刚打开手机，段森便看到仨不同号码的未接电话，显示全是燕京城打来的。其中一个，正是小智的号码，至于另外俩，想都不用想，除了胖子和耗子，还能有谁？ 得，陈泽智那货肯定没忍住，说漏嘴了。 不过到了现在，其实也无所谓了。之前之所以不想告诉胖子和耗子，主要还是因为怕牵连到他俩。 段森直接拨通了小智的电话，谁知，这边还没来得及问，那边小智就已经心虚不已地解释上了。 “段森，你听我说，这事儿真不赖我。昨晚我和胖子耗子一起吃饭，聊着聊着就扯到大学那时候的事了，那俩货可劲在那埋汰你，说你不仗义，说你不够兄弟。我老婆小慧当时就在旁边呢，结果她一听到你名字，就提了一句，说你不久前还给我打电话来着……哎呀，你是不知道，胖子和耗子当场就炸毛了，愣把我按桌子板上，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然后呢？” “然后，‘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呀，我当时一直负隅顽抗，就跟一革命烈士似的，最后，实在是扛不住那俩货太无耻啊。胖子那货，当场从旁边KTV叫来一少爷，指着我鼻子威胁说，要是我不交代，就把那少爷扒光了和我老婆绑一起，给我戴顶绿帽子……” 小智说着，听那声音好像都哭了，擤了几声鼻涕，唉声叹气继续道：“兄弟，你说，咱做男人的，就是宁可牺牲自己，也不能牺牲女人啊，对不对？哥们我实在没辙了，小慧那可是我的糟糠之妻啊，我……我一咬牙，就把你给招出来了。段森，这你不能怪我吧？” “行了，别贫了，知道你不容易。不过，你不会把该说的都说了吧？”段森问道。 “兄弟，我哪有那么实诚啊？和那个方君何有关的所有东西，我一个字儿都没提，就说了你这几年时运不济，一直没脸见哥几个，最近时来运转，又想哥几个了，所以先来探探我的口风。” “这还差不多。” “话说回来，兄弟，我陈泽智这半辈子可没服过什么人，你段森，是开天辟地的头一个！你也忒牛掰了吧你，就那么不声不响地，就把方君何给干掉了？” “我可没干掉他，是他自己把自己给干掉的。” “跟我你还谦虚啥？兄弟，从现在开始，咱俩可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吧？这天大的秘密，哥们我一定帮你好好守着。不过吧，说实话，这么大的牛啊逼出去外面不能跟别人吹，真特么的憋得慌。” “你吹出去也得有人信啊。” “怎么没人信？胖子和耗子那俩货就信了，你是不知道，尤其是胖子，当时他那表情……”正说着，小智突然意识到自己漏嘴了，赶忙打住，“那个，这个，啊……” 段森顿时笑了，揶揄道：“陈泽智啊陈泽智，刚才还说跟我一根绳上的蚂蚱呢，怎么一转眼，就又栓上来俩？” “哎呀，这个……说来话长啊，你你你，那个我我我……我得好好想想。” “行了，既然当时全部告诉你，我就没打算瞒他俩。” “我就说，肯定没看错兄弟你。跟你说一事儿哈，胖子和耗子一听说你消息，那俩货就坐不住了，非吵吵着让我带路去滨海找你。这都打了一晚上电话了，谁知道你小子现在才开机。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仨过去，咱聚一聚。” “随时都行啊，接下来我应该都没什么事。” “得嘞，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下午吧，我订票了啊。” “行。” 这边刚挂断小智，那边，胖子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胖子就简单粗暴得多了，电话一接通，那货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骂完了问，问完了哭，搞得段森的眼睛也湿湿的。 一通电话足足打了半个小时，亏得是路上堵车，不然的话，段森还真怕自己的红眼圈被别人看到。 胖子完了之后是耗子。 与胖子迥然不同的是，耗子这厮一上来先是哭，一边哭一边追忆往事。只是，聊着聊着，话题就跑偏了，或许是习惯性使然吧，耗子愣是从兄弟情给拐到了哭穷，哭着哭着却又骂上了，骂他老爹太抠门，骂燕京城那帮子人太势利眼，等等等等。 最后下车的时候，段森是笑着的。 他先回了一趟家，看了看奶奶，然后才直奔五子顶而去。 一个多星期都没上班了，而且总共上班也没一个星期，就连段森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个副总当得实在不怎么称职。 先去见了见老庞。 对于段森消失这一个星期去做了什么，老庞没有问，两人就是商量了一下他们合作的那桩“生意”接下来的具体规划，顺便还聊了聊相术方面的东西。 或许是因为在过去的那件事中，自己表现得多多少少有那么点不够仗义，临末尾的时候，老庞拐弯抹角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歉意。 段森当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因为，当初就是他让老庞不要参合进来。 这本来就是他一个人的事，当初救瀚志救陈归紫，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所作所为，没有必要让别人因为他而犯险。 况且段森也明白，老庞家大业大，顾忌太多，目标太大，抽身事外是最正确的选择。 从老庞办公室离开之后，段森直接下楼到了展览大厅，想去给晓雯一个惊喜。 处于热恋期的小年轻，那是真正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在金陵那几天，虽然每天晚上都会给晓雯打电话，但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他着实有点想晓雯，当然，最关键还在于，俩人可是有好久都没亲亲我我了， 说实话，虽然才开业一个多星期，展览馆的人流量还真不少。 一方面是因为老庞前期工作做得好，各方面都打点到了，每周都有各机关单位组织人员前来参观。另一方面，随着很多佛教寺庙不断传出丑闻，原本备受冷落的道教文化，在国内又重新热了起来。 YY着说不定能趁小别重逢的机会，今晚和晓雯发生点实质性的进展，段森期待不已，脚步自然也轻快起来。 只是，刚刚才看到晓雯负责的展区，还没走近，他便微微一愣。 视线中，那展区周围站了好多的人，人头攒动中，看不到晓雯的身影。场面乱哄哄的，听传来的声音，好像是发生了争执…… 不对，居然还动上手了！ 就在段森愣了那么一下的功夫，远处人群骤然分开，一个穿着西装的家伙被人一脚从里面踢飞出来，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 居然是谢涛？ 还被打了？ 怎么回事？ 段森眉头一皱，举步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