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陈烈的病情
有了药,陈烈在半夜时分高烧终于退了下去,不过人还是昏迷不醒,世平伯从炕上起来又开始配新的药用来输液。 雷正堂不肯去睡,一夜就在沙发上待着,一有动静就醒过来看着世平伯给陈烈诊治,脸上担忧的神色丝毫没有减少。 张瑶劝道:“你胳膊上的伤不轻,你这样不好好休息伤口会感染的,有我们在陈教官不会有事的。” 雷正堂摇了摇头,沉默了会道:“你们以为陈烈是我用的司机和保镖,其实并不只是这样,在我眼中,我一直把陈烈当作亲兄弟,多少年来我一直在外打拼,只有陈烈和我的感情比较深。” 他笑了笑,仿佛回忆起了什么,继续道:“当年我遇到他时,我混的风生水起,他干了以前跟着的老大躲在我的工地中,工地嘛打架斗殴的事从来也不少,我看他顺眼,就帮他挡下了追来的打手,帮他躲过了杀身之祸,他感激我就留下来跟我。 开始陈烈不愿接受当我司机或当个小工头的提议,只是默默的当个小工搬砖运石料,有一天,一直和我有矛盾的另一个工头带人来砸我场子,当时我的工地正好放假人差不多走完了,就我在给几个小工头清算工资,对方可能是打听到消息所以特意来的。” 张瑶睁大眼睛道:“怎么当工头都听起来和黑社会似的?” “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斗争,尤其当利益让所有人都眼红的时候,几个包工头间的群斗很平常的事。”雷正堂笑了笑道继续道:“当时对方来了三十多人,手里提着钢管还有砍刀,很显然是冲我来的,我们被堵在工地中无处可逃。 我以为一切都要完蛋了,却没料到陈烈站了出来,拿着一根两米长的钢管大杀四方,以一敌百形容他的勇猛都不为过,对方三十多人到最后竟然没捞到一丝便宜,被我们几个给打的落荒而逃。” 说到这雷正堂眼睛都在放光,显然以前的日子是他值得骄傲的时光,笑道:“那天我就认准了这个兄弟,拉着陈烈烧了香结了拜,从那以后,陈烈就是我的司机和保镖,更是我的亲兄弟,我的事业也越发的风生水起……” 看雷正堂脸色突然阴郁下来张瑶小声道:“怎么了?” 雷正堂带着万分的愧疚道:“从黑龙头山离开的事陈烈劝过我三次,但我当时感觉自己在这里失去了一切很不自在,所以他的话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更没注意他已经病了,在我的要求下陈烈只好跟我离开。” 张瑶点了下头道:“陈教官亲自抱那孩子回来的,当时咳嗽的厉害只是找我要了点药就没再过来,我也是大意了,不然该劝他留下的。” “是我的错,我只想着马上离开这里,根本没有在意到陈烈的想法和身体。”雷正堂突然间表情很是痛苦,双手抓着头发哀声道:“小艳是无辜的,我本应该尽到一个男人的责任去保护她不受伤害,是我的自大和冲动害死了她,我本以为能回到工地,找到工人们建立自己的基地,但我太天真了,这个世界早是地狱!” 张瑶小心问道:“你们在外面遇到什么事了?” “遇到……”雷正堂欲言又止,眼神中露出恐惧,双手抱着头再没有开口。 张瑶怜惜的叹了口气,找来一件衣服给他披上道:“不管发生了什么现在活着就比一切都好,劲儿说了,我们的命不只是自己的,我们与全村人的命关联着,为了自己也为了家人,努力的活下去,不要放弃希望。” 雷正堂究竟遇到了什么张瑶猜不出来,如果张志所描述的rou山大魔王还不够恐怖的话,她真想不到还会有什么令雷正堂如此恐惧。 接下来的两天广源村没出现任何异常,张震开始领着人修理水渠,准备着东面田地的灌溉。 村里的澡堂工程也进展到了一半,这对所有人来说是个好消息。 然而陈烈依然昏迷让众人愁眉不展,世平伯已经试了几种治疗方案,但自退烧后效果依然不明显。 张劲忧虑道:“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世平伯想了会道:“西药和成品药看来是没办法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试试中药,不过我多年未治过病没药材了。”
张劲道:“哪里能找到?” 世平伯提出用中药,那么药材不可能都是靠买的,早年西医没普及时,全靠老村医,这些人都是就地取材找的中药,所以张劲有此一问。 “伏虎山应该还能找的到,只是我年岁大了没办法去找了。”世平伯叹了口气,七十来岁的人了,有心无力。 “姑姑,你认识中药吗?”张劲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 张瑶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接触的是临床护理和西医,对中药一窍不通,不知现学来的急不?” 世平伯摇了摇头道:“要在山中找药那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学会的,陈教官这样的状态如果再无好转,恐怕要出问题。” “爷爷,我可以去试试看。”一旁一直保持安静的张乐突然站起来道。 张劲感觉到了希望忙道:“你学过吗?” 张乐道:“我见过的草药不多,但爷爷常拉着我让我记住各种草药,我对它们的描述都很熟悉了,如果发现应该可以辩识出来。” 张劲看向世平伯,世平伯犹豫了下道:“如果乐儿去应该有机会找全。” “那就让乐儿去,我去保护他。”一直安静的雷正堂站起来道。 张劲想了下道:“今天天晚了,世平伯晚上把要找的药再教教乐儿,我明天亲自带乐儿进伏虎山。” “我,我去吧。”雷正堂觉得此事应该他去。 张劲站起来道:“你是为了自己的负罪感还是觉得你能安全带着乐儿回来?” 雷正堂语诘了,低头没能回答。 张劲淡淡道:“安心养你的伤,我们的目的是救人不是意气用事,如果真有负罪感,你是搞工程的,可以想想如何帮我们建立更大的防御设施,那才是你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