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地牢一行
“齐大人，你不觉得程英抓你是公报私仇吗！”刘岩双手缚在后边，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轻声道。㈠ 齐泰眉头紧皱，思虑半天，才开口道，“王爷所言极是，这都察院与我们锦衣卫向来不合，经常为一些皇帝亲自督办的案子争功劳，这程英一定是借这次弹劾公报私仇，将我除掉。” 刘岩听罢言来一下子就来了兴致，他盯着满脸污浊的齐泰，询问道，“齐大人，你方才说你们锦衣卫经常与都察院争夺皇帝督办的案子，这皇帝督办的案子，是什么案子？” 齐泰坐在竹床上，抬头看了两眼刘岩，偷偷低下头去，方才沉默时de的那种从容镇定已经荡然无存。 他本不想说话，可是看到刘岩逼问的眼神，他只好一字一句地道，“是皇上刚刚登上帝位的那段日子，江南有人秘报，江苏巡抚段波蓄谋造反，私造兵器，招兵买马，皇帝命我都察院与御史台秘密派人到江南明察暗访。” “只是经过个把天数查访，我们锦衣卫已在江南得到一些江苏巡抚段波造反的证据，正要呈报给皇上，不想被那都察院抢了先，他们第一时间呈报给了皇上，抢了我们的功劳。” 齐泰一脸无奈。 刘岩看着齐泰，听他一番话说罢，有些不解地道，“齐大人，都察院合情合理啊！只是先一步将证据呈报给了皇上，你抱怨什么啊！” 齐泰苦笑道，“王爷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这都察院虽然把证据先一步交给了皇上，但是他们更加无耻的是在皇上面前告我们黑状，说我们锦衣卫不思察案，到江南去私下收受江南官员贿赂。” 说到此处，齐泰换上一副难看的脸色道，“王爷，天地良心啊！我们锦衣卫何时收受过贿赂，我齐泰一项是为人正直，禀公办案，身边的属下也是兢兢业业，从来不曾背着我收受官员的钱财。” 听到这里，刘岩有些不相信了，齐泰还有这样的自信，可以保证自己的属下不拿黑钱。 这锦衣卫是大明的神秘组织，朝廷中的大小官员，只要有了证据就可以随意抓捕，无论什么样的官职。 所以满朝文武都对锦衣卫敬畏有之。 这样的一个肥差，一定有许多官员巴结着，谁还不想用钱财讨好他们。 刘岩才不相信齐泰的话，觉得他是在放屁，便笑道，“齐大人，你未免太自信了吧！你能管得住你的属下私底下的事情？” “这个王爷，我能保证，要不是程英那老东西，我也到不了今天。”齐泰咬牙切齿地道。 刘岩倒是对这，信口开河的齐泰来了兴致，耐着性子道，“齐大人，本王就不明白了，这个程英似乎跟你没仇，怎么处处跟你过不去？” “回王爷，你是不知道，下官与这程英有不共戴天之仇，就是那一次呈报证据，我们就结怨了。”齐泰回忆地道。 刘岩细心听着齐泰说道，心中暗暗思虑了起来。 既然皇上亲自把这件案子交给了自己去查，自己就得用心去查，不能辜负皇帝对自己的一片期望。 此时刘岩询问着齐泰与程英之间的事情，也是想了解一下整个案子的实情。 只不过这齐泰说话油嘴滑舌，话语中必定虚虚实实有些虚假。 这是刘岩猜测的，做为本案的主审，刘岩也不能妄下结论。 他盯着齐泰，继续询问道，“结了什么怨？” 齐泰不屑地道，“程英那老贼抢了我们锦衣卫的功劳，下官气愤不过就去皇帝那里禀告程英的不法之事。” “这程英也有不法之事？”刘岩好奇地道。 齐泰随口道，“有啊！这程英向来喜欢诬陷人，下官就把他如何肆意编造朝廷重臣违反朝廷律法的事情给皇上说了，皇上大怒，叫来程英一顿臭骂，后来程英就把这笔账记到了我的头上，如今把我送到了大狱里，我也真是服了那些都察院的人了，罗织编造罪名，真是一把好手。” 刘岩听到这里，倒有些好笑，这个齐泰掌管的锦衣卫也是肆意编造罪名，在刘岩所了解的一些事情中锦衣卫在罗织罪名，陷害官员这方面，也是个行家。 同行竟然在说同行，这个齐泰也真是有意思。 刘岩有意无意地打趣道，“你们锦衣卫也不是如此吗！” “王爷，天地良心，我们锦衣卫，可从来没有诬陷一个好人。”齐泰坐了起来，伸起一支手掌，指天道。 刘岩看着他的样子，倒是一脸鄙夷，打击道，“行了，齐大人，就别装模作样了。” 齐泰一愣，呆呆地看了刘岩半天，辩解道，“王爷，下官没有装模作样，下官说得都是实情。” 刘岩不屑地道，“好了，什么实情，快点交代你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勾结地方大员，结党营私？” 齐泰坐在竹床上，看到刘岩换了一副冷冰冰的脸色，身子一软，后背不由一股冷汗直流，他吞吞吐吐地道，“王爷，冤枉……” 刘岩知道他要来这一手，但凡被抓进大狱的囚犯没事都要喊两句冤，这个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齐泰也不例外。 看着齐泰的样子，刘岩倒是顺水推舟道，“好，齐大人你说你冤枉，你是怎么个冤枉法啊？” 齐泰目光转着想了想，赶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委屈地道，“王爷，这程英对我心怀私怨，他在公报私仇，王爷一定要明察啊！” 刘岩往齐泰面前走了两步，看着他的样子，嘿嘿一笑道，“行了，齐大人你就别装了，这案子本王一定会明察的，你冤不冤枉，到时一定会有公论。” 齐泰原本还要喊冤，这时不经哑然，望着刘岩的脸色，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刘岩看到他的样子想笑，不过愣是忍住没笑，大踏步地走出了牢房。 牢房的门被狱卒锁上了，刘岩则往前走着。 那挑着灯烛的狱卒锁好牢门，便跟在刘岩身旁，轻轻地走着。 借着微弱的灯烛，刘岩和这个狱卒沿着漆黑的地牢往外边走了去。 当地牢的大门再次开启，刘岩便重见天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