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噩耗
“几位差爷,这是怎么一回事?”突然而至的衙差令刘掌柜的茫然无措,上前阻拦被衙差用力一把推开撞在桌角上,刘掌柜忍痛只好起身转而向站在一旁的锦衣卫问道:“两位官差大人,我们可是正经买卖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一位锦衣卫说道:“我们是京城来的锦衣卫专办皇差,你们老爷因私相传授禁书入了狱家产也被充入朝廷,现在来此就是查封店铺的。” “什么?”刘掌柜大惊失色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般悚人的“噩耗”传来,强自镇定的问道:“差爷,会不会是搞错了?我们老爷守法奉公做的都是正经买卖,怎么会惹上官司?” 锦衣卫冷声道:“我们专办皇差怎么可能搞错。” “糟了。”得到肯定的答复刘掌柜愣在原地发呆,良久,回过来神来躬身问道:“那其他人呢是不是也要入狱?”老爷家中只有独子李庆渝一人,刘掌柜很是担心其安危,锦衣卫说道:“那到没有,指挥使大人说了只抓府上的人和查封家产。” “府上的人?”锦衣卫答的不清不楚好生令人捉摸不透,但见其凶神恶煞的样子刘掌柜不好在上前细问眼下要保存实力等庆渝回来才是,担心庆渝会否不抓的同时又着急老家和夫人的安危。 想着想着急火攻心,刘掌柜的一下子瘫座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动弹,自己跟随了近十年的东家怎么无冤无故的扯上了什么禁书人,入了狱万贯家产也充了朝廷。一时接受不了神智有些恍惚但随后似想起了什么,便顾不上里面衙差翻箱倒柜贴封条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跑去。 他想到少爷人在外面要赶紧让他知晓此事也好有个就对之策,他脚不停歇一口气跑到码头,站到码头上冲人群中大声疾呼:“刘勇,刘勇!”不待一会儿便从繁忙的人群中跑出一精状男子喊道:“大伯你怎么到这儿了?”不时用手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原来这刘勇是刘掌柜的侄子,在码头给人搬运东西为生。 刘掌柜紧紧握住刘勇的手,焦急不安的说道:“你早些年是不是赶过几年马车?” 刘勇应声道:“是啊,怎么了?”张大了眼睛疑惑的看着刘掌柜。 “是就好。”拉着刘勇的手二话不说就往人群外走,焦急道:“走,你和我去驿站雇匹快马,去金华找个人。”刘勇惊讶的说道:“大伯,我早些年是赶过马车可我不会骑马啊!”刘掌柜也是病急乱投医斩钉截铁的说道:“会赶马就会骑马我说你会就会,死马当活马医不会也得会,眼下就只能指望你了。” 刘勇没办法只得说道:“那你等我会儿,我得去给工头说声。”刘掌柜放开他的手腕说道:“那你赶紧去,这事十万火急耽误不得!”刘勇一路小跑回到码头向工头告了假。 “时间来不及了,我们边走边说。”刘掌柜催促道,刘勇跟在后面听刘掌柜说道:“你骑快马去金华找一姓孙的人家,他家在金华府也算是小有名气,和我们东家一样做布匹、茶叶买卖你到那边像路人打听一二就能找到,到了孙家你和李公子说他家中出了大事让他赶紧回家,迟了怕就来不及了。”刘勇走在后面一声不吭,似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不止。 到了驿站刘掌柜付了银两便雇了匹快马让刘勇骑上,临行前刘掌柜把腰间的一串锁匙交到刘勇手中说道:“空口白牙怕李公子不会信你,你把这串锁匙交到他手中就行了。”再三交待一番在马背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马儿吃疼嘶一声向前冲出去,猝不及防刘勇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 “少爷,但愿你回来还来得急。”望着刘勇远去的背影刘掌柜眼神中满是惆怅。 刘勇谨记大伯的嘱咐路上丝毫不敢耽误,累了就席地而睡、渴了喝山边的溪水终于三日后到达了金华府。牵着马匹游走在金华府的街上,嘴里念叨着金华府的热闹,其实松林县也是很热闹的过往客商络绎不绝,只是白天在码头干活晚上日落西山才回到家,街上早已看不见人影所以感觉不到松林县的热闹,偶有路过也是神色葱忙无心他顾。 现在反倒是藉着找人的空当感受了一番金华城的热闹,牵着马匹在金华府里这里看看那里瞅瞅不时还停下来摆弄几下,不过刘勇倒也没有“玩物丧志”忘了正事。 刘勇对走在路中的老妇人问道:“大婶,你知道这金华府姓孙的人家?”兴是赶路太急出了些汗刘勇“袒胸露乳”很不雅观,老妇人见刘勇这般模样没好气的回答道:“没见过!”就急匆匆的离开,没办法老妇人不理他只好接着再问,这次他找了个年轻的姑娘心想年轻人或许有耐性好说话些。 他牵着马就过去拦住女子的去路问道:“这位姑娘向你打听个事?”年轻女子见他这般模样脸娇羞的愣在原地不敢动,好些会儿才轻声的说道:“你有什么事要问?赶紧问吧。”刘勇心想还是年轻人好说话些便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向你打听下金华府孙家住哪里?”女子轻声说道:“这金华姓孙的多了去了,也不知你要打听的是哪一家?”女子这么一说把刘勇问蒙了。 刘勇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说,抓耳挠腮的坐在了路边,女子见让开了路红着脸掩面而去。一刻钟的时辰过去了,刘勇一巴掌拍在脑门上,猛地站起来说道:“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大伯临行前亲口说他家是做布匹、茶叶买卖的一路上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临到金华还忘记了,看来不能光顾着看热闹还是办正事要紧。”说着冲进人群中接着打听孙府的住址。 陆续问了几人后终于有一老者告诉了详细住址并且愿意带刘勇去孙府,刘勇心里那个喜出门遇贵人了。两人边行边聊不知不觉就到了,老人指着眼前这座高墙大院说这就是他要找的孙府,刘勇谢过老者上前去敲门。 接连敲了好几次就听见里面脚步声慢慢的走过来开门,朱门打开里面探出一人问道:“你找谁?” 刘勇低声问道:“你们这里可是‘孙府’。”下人见他衣衫不整一副究酸样不耐烦的说道:“这里是‘孙府’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可没闲功夫陪你在这说话。” 刘勇敢紧解释道:“我找一位从松林县来的李公子,他家出大事我是特地赶过来告诉他的,你可不可以让我进去。”刘勇手指着院里面欲进府里。 下人把身子挡在门口嘴里说道:“是有位你说的公子在这里正和我们公子喝酒吃菜呢,不过你说他家出了事有什么凭证莫不是来讹人的吧。”刘勇连连摇头从怀里面掏出刘掌柜临走前给他的那串锁匙。 刘勇拿着锁匙说道:“你帮我把这串锁匙给他,他看见了就会来见我。”下人接过锁匙看了下只不过是寻常人家的锁匙,看起来还特别的陈旧其他也没什么大不了。 刘勇可怜巴巴的看着这人,下人被他看的有些难为情便甩一下句“等着”就关上了大门,刘勇只好座在‘孙府’门前等着那人。
刘勇没等多久就听见里面有急促的脚步声跑来,朱门打开里面出来了三位公子,庆渝和周谨在松林县都是赫赫有名的人所以刘勇上前叫道:“李公子。”庆渝上前抓住刘勇的臂膀问道:“你快说我家出了什么事?”刘勇竹筒倒豆子般的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我大伯在你家做工,见你们家被官府查封就到码头让我来这找你了,其他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庆渝满心忧虑无心再留金华转身对孙有为说道:“孙公子多谢你这几日的款待,眼下家中有事要速速回去,如若有机会我们再续。”说着就要离开孙府,孙有为挽留到:“你要走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要不今日暂且住下我们商量些对策明日再做打算。”孙有为心想道就算现在赶回去也是来不及的。 庆渝此刻心中惦记家中状况,恨不得立刻回到松林一探究竟哪会再留在此地便婉拒道:“多谢孙兄美意眼下怕是再无心留在此地,现在只恨自己没有长出一对翅膀像那鸟儿一样飞翔,这样就可以转瞬就到。”庆渝心里很是焦急,顺带着脸色也是极为难看。 “既然这样我也不强留,管家你去把我骑的那匹马牵来再到厨房带上些路上吃的干粮。”孙有为像下人吩咐道同时对庆渝说道:“你此去松林日不停夜不歇的话三日就该到”庆渝没有拒绝孙有为的好意,知道此时孙有为所给的帮助正是自己最需要的。 周谨见庆渝要急着赶回去对孙有为也说道:“表哥,既然庆渝要赶回来那我也同他一道回去路上也有这照应。”不待孙有为说话庆渝连忙阻拦道:“万万不可,我此去一路艰辛怎可让你陪我受罪。”庆渝连连摇头,周谨说道:“我们既是一起出来的理当一同回去,再说了你回去的话两眼一摸瞎从何打听?”刚才只顾着赶路到是没有想到应对之策,被这么一说眼下就为难起来。 周谨说道:“我同你回去好歹也是县令的公子多少能打听到点官府的消息以便你应对,再不济也可以从我爹口中套些东西出来。”庆渝没有说话想必周谨说的是有些道理,庆渝一个劲的在原地走动着不时的唉声叹气,看得旁人也是心急如焚。 一柱香的时辰之后,周谨和庆渝两人已经骑着快马出了城,庆渝骑的是孙有为府上的快马而周谨则骑的是刘勇带来的那匹快马,刘勇被孙有为留下来说是住上几日再坐船回去。 官道上两人并排而骑庆渝没有说话脸上满是忧愁,周谨看着心里怪不是滋味出口与其说话:“庆渝,你心放宽些伯父他与人为善、乐善好施断不会惹上什么官司肯定是场误会,说不定我们赶到时已经回到府上了。” “哎,但愿老天眷顾,今日在孙兄府上就感觉心有郁结总有事要发生似的看来是真的灵验了。”庆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