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白飘幽幽(4)
对于刘先生的出现我很是意外,更不明白他为什么拦住我,“为什么不能封,她可是恶鬼?” “她顶多也就吸吸人的生气,可你如果封了她,就会出状况。” “能出什么状况,刘先生,刘老师,您快放手啊,再不放手她就跑出来了。”我已经急得汗流浃背,可刘先生却仍是死死抓着我不放。 炮仗看着外面扭成一团,不知该咋办。 我手上的铁罐头开始乱晃,那厉鬼马上就要冲出来了,我急红了眼大声叫道:“快放手,她要出来了!” 刘先生仍是固执抓着我:“真的不能啊,鬼不能封,也不能杀,他们虽然只是一个灵魂,可是就像构成这世界的一块砖头一样,一旦你把它抽出来,墙就会向下塌,就会出现灾变啊。” “灾变?”我想起刘牛说的,他说过南山失火是刘黑七抓了赵奶奶而引来的天灾,大概刘黑七也用了封印,所以才引起了天地间灵气缺失,引来异变。可是如今厉鬼当前火烧眉毛,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灾变就灾变,顶多失个火,灭了就是,让这厉鬼出来可不是一场火灾的事了。” “真的不行,真的不行!”那刘先生瞅了一眼我手上的封邪咒,突然一把将它夺去撕了个粉碎。 “刘先生!”我怒不可遏地大喊着,此刻为时已晚,我手上的铁罐子“砰”地一声,一道白影从里面飞了出来,直接飞出了百米远不见了踪影。 我气急败坏地一跺脚,对刘先生吼道:“刘先生,我的刘老师,您到底在干什么啊!” 那刘先生却仍是一副义正言辞:“总之不能封。” 那一刻,我对刘先生的敬仰荡然无存,曾经我觉得他是个匡扶正义的卫道士,默默守护一方水土的英雄。但现在我只感觉到他的软弱,他的迂腐不及,他对鬼神的敬畏简直可笑可悲。 我将铁罐头狠狠摔在地上,然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以后我的事,不用你管。炮仗,我们走。” 炮仗瞥了他一眼,便跟在我后面。我边走边擦着眼睛上的狗血,心里忿火难平,就在我走过那个石碾旁的时候,我似乎听到它转动了一下,就像有人在磨牙一样。但因为当时正在生气,便没有去在意。 回到家,我将身上的装备一股脑全卸了下来,别提有多不甘心了,眼看着要把那厉鬼给封了,硬生生让她给跑了。 第二天我醒的很早,但没有起床,一想到昨晚的事我就气得牙疼。不过话说回来,我昨晚还真挺英勇。那白飘朝我们扑来的时候,我那猛然一记回马枪,那动作,那潇洒。想到这里,自己竟然“咯咯”笑了起来。 “哥,你傻笑啥呢?”不知何时炮仗醒了,正一脸惺忪揉着眼睛。 我脸上一红,“没事,想起个笑话。” “啥笑话啊,说来听听。” “没啥没啥。”我眼睛咕噜一转,盯着炮仗问道:“炮仗,你说昨晚老哥帅不帅?” 炮仗一听,先是愣了一下,眼睛望着我眨巴眨巴,然后猛然开口说道:“那是必须的,我当时吓得都快跑掉裤子了,就听到你在后面一句‘老子拼了’,那霸气,太爷们了,纯爷们。” 我一听乐呵了,坐在床上“嘿嘿”傻笑。 炮仗左一句右一句地把我吹上了天,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不过说实在的,我自己都觉得我真心小胆,但昨晚那绝对是个壮举,绝对是这辈子活到现在最雄起的一次。 正当我窃喜的时候,我妈突然在外面敲响了门:“你们俩起来没,村上都出大事了,你们还睡觉呢。” 大事?哼,老妈,也就是不能告诉你,我干的那才叫大事。但是呢,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心里偷偷一笑,然后对门外扯着嗓子,一副趾高气傲地说:“什么事啊?”
“昨晚上有人死了,警车都来了。” 我跟炮仗互望一眼,脸色唰一下绿了,“谁,谁死了?” “村东头的,谁知道叫什么。” 我赶紧穿衣服起床,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件事和我们昨晚猎鬼有关。我和炮仗饭都没吃,就急着朝现场赶了过去,可就是这么不巧,刚一出门,却看到了刘先生,我顿时拉长了脸,看到没看他一眼。倒是他,似乎有话想对我说,却话到嘴前欲言又止。 我没搭理他,翻了个白眼对炮仗说:“走。” 炮仗也没正眼瞧他,他就站在原地一直目送着我们,一声不响。 我们先到了昨晚那石碾那里,也是想起昨晚那怪异的声音,我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石碾。这是个老碾了,碾身常年压东西,已经变得十分光滑而且发青,碾柄也像老人的手一样形如枯槁。转起来的时候,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姥姥来压玉米,我和炮仗有时候会跟着到这里玩。 死人的地方,就在石碾的南边,我们过去的时候有两辆警车停在路边,警戒线已经拉起来了,一群人围在前面。我和炮仗凑上前看看,尸体被发现时在道路边的夹道里,一旁的老大爷正兴致勃勃地讲述发现的经过。 我跟炮仗踮着脚望着下面,尸体已经被白布蒙上了,但是手和脚还露在外面,大体身形也看得出来。这时炮仗看着尸体摇摇头,说道:“不是昨晚那个人。” 我也怔怔地望着尸体,“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