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刘牛负伤
刘黑七余气未消,身体不停抖着,堂堂鲁南第一土匪,竟然被一个小毛孩骑到了头上。 “七哥,别气了,你跟一个死人见识什么。”蛇皮鬼一脸邪笑,“反正咱们也没指望他能解决掉那个绿眼鬼,不过是探探那荒的弱点。” 刘黑七长叹一声:“唉,咱这几十年没少试,只怕你我兄弟两人枭雄一世,要永世受人奴役了。”一旁的幽魂野鬼像风吹一样呜呜叫着,那刘黑七听得恼怒了,对着黑夜里一声怒喝,一股逼人的煞气散发出去,众鬼顿时鸦雀无声,连地里的蛐蛐都不敢叫了。 蛇皮鬼也跟着感慨连连,自己也曾是江苏地界的一霸,不想死后竟然落得这步田地。 这晚,难得的清凉夏夜,却别有意味地亢长。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身子几个地方隐隐作痛,可能是昨晚磕磕碰碰摔的。起床照镜子的时候,直接吓了我一大跳,只见我脖子上竟然有个黑手印。奇怪的是摸起来不也疼,但看上去却肿得厉害。 “这刘黑七,煞气竟然这么重,这奶奶的让我怎么见人。”我嘴里叨叨着,穿T恤也遮不住啊,总不能找条围脖围上吧,这大夏天的。 “哥,咱去找那老秀才问问有啥办法消去不就完了。” 我打了个指响:“一语中的,小子变聪明了。” 我立刻在炮仗的掩护下出了家门,可千万不能被我妈他们看到,否则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俩溜到古井旁,也不管什么封邪咒了,我直接就把狗血涂到了眼睛上,除非这狗的怨气强到压过丹砂,要不也没什么大碍。 “老秀才,老秀才。” 那老秀才挂在秧叶上,他抬头看看我们:“又是你俩。” 我笑笑:“上次女鬼的事还没谢谢你,给你送了点礼物。”我赶紧给炮仗眨巴眨巴眼。 炮仗用手对下面吆喝着:“您老可接好了,这是我家酿的高粱酒。”然后就从身后拿出半小坛高粱酒,朝着井里面倒。 那老秀才一下子欢快了,围着酒痛饮:“哎呀,太好了,好酒,太好了……” 在旁人看来,这酒是全都浇到了井底,但在我们看来,这井底就是老秀才的肚子。 等老秀才喝足了,抹了抹胡子,嘴里还回味无穷:“好酒啊,真好,说吧,这才又有什么事?” 我讨好地笑了两声:“嘿嘿,你看看我这脖子,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消掉。” 那老秀才瞪眼一瞧,白色鬼脸顿时就绿了:“刘黑七的煞气!” “对,你还真是生了一双法眼啊。” 我正想接着拍拍他的马屁,却见那老秀才手指掐算着,然后猛抬起头来:“七月十五,再有三天鬼节就要到了,那些白眼鬼的主子要来了。” 我和炮仗互相一瞧,我赶紧问道:“你说荒?” 老秀才摇摇头:“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我只知道每到鬼节就会有个很厉害的鬼来这里,就在那北山上,方圆几里的鬼魂都能感觉到他的煞气。” 我惊愕地说道:“真有这么厉害!” 那老秀才又赶忙问:“那刘黑七是不是要你们去对付它?”我点点头,老秀才急忙说:“不能去,他是骗你们对付它呢,年年都有被骗去的人,绝对有去无回。” 我不耐烦地摆摆手,义正言辞地说:“此鬼锁人亡魂,若不除他,有违天道。再说了,邪不胜正嘛。” “就是。”炮仗也在一旁附和着,“我们俩可是三好青年。” 我跟炮仗勾肩搭背,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老秀才左右瞧着我们,像是觉得我们不知死活,“胡闹胡闹,我跟你们说……” “行了行了,您老人家放一百个心。先帮我把这个解决,行不行。”我指着自己脖子上的印记。 老秀才无奈地摇摇头,他轻轻飘到井底,进到地底挖了一些淤泥上来,在我的脖子上左右一摸,清清凉凉的。 “行了,片刻就好了。” 我一脸惊奇,真是长知识了,这井底的淤泥还有这功效呢,“谢谢啦,老秀才。” “赶紧走吧,别来打搅我了。”老秀才又躺到秧叶上,一脸的忧心忡忡。 我给炮仗使使眼色,和他一起蹑手蹑脚离开了。 等我们快走到家门口时,却见到那边树下老少爷们围成一团,其中还有人喊着:“快去叫刘老师,就说他侄子出事了。”
我一寻思,牛鼻子道士的侄子不就是刘牛嘛,我赶紧和炮仗跑过去看是怎么回事。进了人群,只见刘牛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我忙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他跌跌撞撞走出来,一见到我们就栽地上了。” “是不是被人打了。” 我仔细瞧瞧他身上,那些发青的地方根本不像是瘀伤,倒更像是中了煞气,就和我脖子上的一样。尽管昏迷了,他手上还紧紧握着那把杀猪刀,看来一定是跟某个鬼恶斗了一场。 “刘先生来了,刘先生来了!” 我一抬头,果然见那牛鼻子道士来了,他看到自己侄子先是一惊,然后赶紧对周围的人说:“大家帮忙赶快抬到我家里去。” 年轻力壮的立刻上前将刘牛背起来,左右两人帮衬着,朝着牛鼻子道士家里走去。 炮仗问我:“哥,咱要不要跟着去看看?” 我一想到要去那牛鼻子家,很是厌烦地摇摇头:“不去不去,走,咱回家。”就算没有我们,那牛鼻子道士估计也能治好刘牛。 刚一进门,我妈就迎面走了过来:“小瑟孩子,大清早起来不吃饭,又朝外面跑什么?” “俺们在门口看热闹呢。” “看什么热闹,你脖子上怎么弄的?”我妈直盯着我脖子上瞧,伸手就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我心底暗叫不妙,赶紧用手去挡:“没、没什么,美容用的,什么都没有。” “你再给我动。”我妈一把揪住我耳朵,疼得我呲牙裂嘴,她用手擦着我脖子上的泥,瞪大眼瞧着。 我心想:完了完了,这得怎么解释啊。 我妈清完那些泥,仔细瞅了瞅我脖子上:“什么也没有啊。吃饱撑的啊,把泥糊在脖子上,赶紧洗手吃饭。”我妈唠叨了两句,就朝屋里走去。 我一摸脖子,那老秀才的淤泥竟然这么有效。但是再一看手上的泥巴,竟然全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