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意外迭生英雄末路
袁绍则在一旁幸灾乐祸,他巴不得张英所言不实,治李毅一个反叛之罪,以解心头之恨。 于冰赶到张角的藏身之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没想到张角释然道:“不谋胜先谋败,当初起事之时,角便预料有此一日。李毅对我已是仁至义尽,如今阴差阳错,使得事情败漏,也是天意难违。角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定不会胡言乱语的!” 张角之侧的兄弟痛哭失声,但皇命难违,只有跟随旧主一同赴死。在众人翘企盼下,于冰终于抬来了张角。担架抬入屋中,皇甫嵩便霍地站了起来,他仔细的打量着,这个搅得天下大乱的罪魁祸,见他面色蜡黄,受得皮包骨一般,眼睛虽然睁开,却是黯然无神,这哪里又半分英雄气魄,便如乡下将亡的老叟一般无二。 皇甫嵩疑云顿消,他缓缓的摇了摇头,略带尴尬的神情道:“此事关重大,是丝毫马虎不得,请清刚不要放在心上!” 看到一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袁绍一脸的失望之色,想要压倒李毅之愿望化为泡影,他便在一旁沉默不语。 见张角已经病入膏肓,皇甫嵩恐其出个一差二错,忙吩咐道:“将张角带下去好生将养,万不可令其出半点差池!”若能将贼送往京师,御批明正典刑,自己将居功至伟,所受封赏自与送个死人头不可同日而语。 于冰又令人将半死不活的张角抬出了厅堂,经过这么一折腾,张郃心中甚感不安,自己本以为李毅要徇私枉法,没想到其中另有隐情,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张郃为袁绍的部众,他奉命入城后,因内急去了趟茅草,便远远的落在了后面,不想撞见了意外之事。袁绍见张郃还愣愣的站在下,心中甚感不快,将其呵斥了一顿,令他退了出去。 皇甫嵩大喜道:“清刚、文苑、水寒乃当世之奇才,立下不世之功,本中郎定会表奏朝廷,为三位谋个好的前程!” 李毅誓不做刘宏臣子,见皇甫嵩提及保举自己为官,他忙推辞道:“毅组织民军,只是为了平乱,还百姓一个清平世界。李毅并无出仕之心,而我之性格所限,若真的登上朝堂,恐与同僚格格不入,反而会弄得灰头土脸、鸡犬不宁。而李毅也逍遥自在惯了,只愿过无拘无束的安逸日子,恐怕要辜负将军的一片盛情了!” 面对这个桀骜不驯的正直之人,皇甫嵩心中不免叹惋赞,但他还是赞叹道:“不为权势所诱惑,乃圣人之为,不想清刚年纪轻轻,便有此等美德,真让本中郎大开眼界!” 皇甫嵩拟好奏章,将张角送往京城,他带领大军北上直奔下曲阳。李毅无官无职,又无所求,皇甫嵩反倒无法进行节制。便以其大战之后,兵将需要休整,让李毅军殿后。 张角被押解到京师,已经是奄奄一息,面对这个搅得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贼,刘宏是龙颜震怒,大雷霆要将其明正典刑,千刀万剐。主审的几位官员,望着气若游丝张角,如同捧着烫手的山芋,哪里敢碰他半个指头?不论主审官大将军何进怎样逼问,而张角就是紧闭牙关,半个字都不肯吐露。 气急败坏的刘宏,颁布圣旨将张角押赴刑场,谁想其已经咽了气。听到张角病故的消息,刘宏气得差一点背过气去,他声嘶力竭的骂道:“这个乱我江山社稷的罪魁祸,想一死了之,逃过惩罚,他办不到,将贼张角给我五马分尸!” 何进接到旨意,将张角的尸体拖赴刑场,手腕、脚腕、脖颈各套上绳索,由五匹马拉向不同的方向,执行着挥鞭驱赶,骏马奋蹄极力冲向五个方位,最后张角的尸体被分裂成五片。 刘宏仍是余怒未消,他又传旨鞭尸,直到张角的尸体血rou模糊,已经分不出人形,这方才罢休。 因解了袁绍之围,救下数千将士,如今又攻破广宗城,俘获贼张角。摄于流言蜚语的压力,刘宏只好赦免了李毅的欺君罔上之罪。因袁绍非但未能剿灭李毅,反而令其借机还魂,刘宏下旨严厉斥责,罢免他东中郎将的职务,由于何进等一众人为其求情,才留于皇甫嵩军中戴罪立功。 如此正中李毅下怀,与皇甫嵩、袁绍作别。而近两万官兵,只能交与皇甫嵩统辖。如此一来,皇甫嵩兵力大增至,与袁绍领五万兵马,浩浩荡荡杀奔下曲阳。 与张郃相遇却失之交臂,李毅心中懊悔万分,他曾开出价码,要以万名官兵与袁绍换张郃。没想到袁绍不吃他这一套,一是袁绍此次出兵,只是讨伐李毅,无权辖制攻黄巾贼的兵马。二来他也觉察到张郃是可造之材,俗话说:万军易得,一将难求,袁绍其能把名将拱手送人?不但未放张郃,反而提拔他为军司马! 张郃被连升两级,他对袁绍自是感恩戴德,自此追随袁绍,成为他的心腹爱将。但张郃得知李毅出万人与之等价交换,对其也是感激不尽。 待皇甫嵩、袁绍远去,张英摇了摇头道:“想要张郃本为易事,哥哥却开出了天价”张英便讲了一个秦穆公用五张黑羊皮,骗过楚成王,从市井之中换回百里奚的故事。张英最后道:“张郃只是个屯长,最大的价码也只需一百人!”
张宝战不赢李毅主力,又被太史慈的偏师大败,他的手下将士自信心遭到严重摧残。对太史慈与范亮的组合,张宝也是无计可施,黄巾势力被官兵镇压而消亡,一个个不幸的消息传来。面对极度严峻的周边形势,张宝只能在下曲阳城内龟缩不出,从此黄巾军不但无所作为,由于士气萎靡,不时出现士兵叛逃的现象。张宝军是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 皇甫嵩大军到达下曲阳,欲围城而攻之。张英献计道:“幽、冀黄巾贼势弱,只剩下曲阳一座孤城,张宝军士气低落。我军不必强攻,应广散张角被擒、张梁被杀的消息,来瓦解城内黄巾贼的军心士气!” 袁绍闻言大笑道:“城内贼兵士气已然低落,又何必再多此一举!文苑不与敌交战,可是生了胆怯之心!” 张英闻言怒火中烧,袁绍这厮明显是与自己过不去,但她还是尽量克制住了情绪。张英反唇相讥道:“孙子兵法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本初出身名门,自不会不懂这浅显道理,怎也会逞匹夫之勇?” 袁绍从未参研过孙子兵法,他脸上一红,却不知如何作答。见袁绍一时语塞,皇甫嵩急忙出来打圆场,他微微一笑道:“遇弱而强攻,逢强则智取,张宝叛乱后摧城拔寨,其实力不可小觑,而其连遭清刚重创,如今以闻风丧胆。下曲阳贼兵仍有数万之众,其实力不算弱,但其士气低落,也强不到哪里去,因而本初、文苑之法均有道理。若不痛击贼兵,难显我王师之天威,我军可先依本初之策强攻,如三日不能克,再以文苑策略施之!” 皇甫嵩真是在官场上的老油子,多年拼争下来,使他知道如何能明哲保身,他用惯了这和稀泥的方法。皇甫嵩顾忌袁家势大,又忌讳李毅的直情率真,故又是两不得罪的言语。而手握重兵,不论是巧胜还是硬拼,都能攻克下曲阳,因而并不影响战事的结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