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救回小命
“你叫苏浩然？这名字不错，大气。”老道士说着走到我旁边蒲团坐下，扶我半靠在他的怀里。 他低头看着我，继续说道，“小娃娃，也算咱爷俩的缘分，这定魂香是老道刚炼成的，还没捂热乎呢就遇见你了，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 随后，他拿着那白色的瓶子放到了我的嘴边，一股香甜无比的液体入口。 我大口大口的吞咽着，液体进入腹中，浑身说不出的舒坦。 我久病之下，身子疲乏虚弱，本来是一点食欲没有，可是喝了一口那液体，饥饿感一下子爆发出来，就觉得自己饿不行，想多喝点这东西充饥。 可是老道士给我喝了几口之后就把那瓶子收了回去，此刻我这正咬着瓶口喝的爽呢，就这么给我收走了，那能行？ 我抬头期待的看着他，想接着喝。 他嘿嘿一笑，“小娃娃，别这么看着我，你以为这是可乐？能可着劲的给你喝？这可是老道我的宝贝，可不能给你全喝了，还得剩下点，待会还有用。” 说完老道士就把我又放回了软塌，拿出了那半个玉环在我眼前晃了晃，我这个时候哪有心思看这个，还是死死地盯着那个瓶子。 老道士不理我，站起身，走回到桌案旁边，拿起了毛笔，在一张空白的符篆上用朱砂画了一道符。 然后又折回到了我身边，把玉环和白瓷瓶都放在了我的旁边，一手执符举起，一手掐诀胸前，嘴里念念有词。 念了一会，他便喊了一声“着”！ 之后那符箓竟然就冒烟自己燃烧了起来！ 我眼睛一亮，好奇心完全被老道士的举动勾住，以前老是听说山里有老神仙，不用打火机就点着符箓，这竟然是真的！ 随即，那燃烧着的符箓被他迅速的单手按在我旁边的玉环之上。 另一只手也是飞快的掐着诀，口中同时吟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现！” 他这么一手玩完之后，就见那玉环之上凭空出现了一股氤氲之气。 烟雾缭绕中隐约飘出了一个穿着粉色长裙的少女，待看清容貌，只见她眉清目秀，比我们村最漂亮的小姑娘都还要漂亮上几分。 我不由得看的有些痴了，这小女孩真是太漂亮了，要是能给我做媳妇就好了，我心中暗想。 那少女怯怯的看了看老道士，又看了看大殿中的三尊神像，受惊的小兔子般往我的身边靠。 我心中酸爽，示威的看了看老道士，心道肯定他长得太吓人，小姑娘都不乐意靠近他。 老道士不理会我，看着少女，努力的摆出了他平生最和蔼的笑容，平缓的说道：“莫怕，莫怕，我已经跟祖师爷说过了，不会伤害你的。” 显然他这作态没有起到什么好的安抚作用，小姑娘靠我更近了。 老道士看到这情景，也是无奈一笑，把那白瓷瓶拿了起来递给我道：“拿着，把里面的定魂香含在嘴里，喂她喝下。还有，可别自己喝了啊，只能含着，你要是敢喝了，哼哼，不但会害了你自己，还会害了这女娃娃的。” 老道对着我就是一通的吓唬，见我点头后方才满意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他又叮嘱那少女几句什么，我没有听清，但那少女似乎是明白了老道的意思，羞涩的点了点头。 老道士满意的哈哈一笑，便示意我可以开始了，他则在我们旁边掐着手诀喃喃自语。 当时我哪里懂那么许多，见老道士又是吓唬又是念咒的，只知道这事十分的重要，这就好比是老师留作业，既然出好题了，那照做就是，省的告家长自己挨训。 我把那瓶子中的液体就倒进了自己的嘴中，努力的张着嘴，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少女，希望她快点把这好喝的东西喝了。 就见那少女轻轻的飘到了我的上方，在我感觉他娇小的鼻子快要挨着我的鼻子的时候停了下来。 虽然我隐隐的知道这女孩并不是人，我不可能触摸到她头发，但是我有一种感觉，她柔顺的长发飘荡在我的脸上，痒痒的，柔柔的。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鬼和鬼是不一样的，好看可爱的鬼总是能降低别人恐惧感，当时得我就是如此感受。 这时我没有害怕，只是单纯的想，她这是要喝到我的口水可怎么办？多不好意思啊。 那少女轻轻的张开了嘴，作势吸取着我嘴中的液体，我就觉得我口中那液体越来越凉。 我们都知道鬼是不可能吃喝现实中的东西的，这小姑娘吸取的是定魂香的精华，也许是她的阴气太重，再加上我身子骨虚，我就觉着她喝东西时把我的嘴冻的发麻，最后实在熬不住，我就咕咚一声，把嘴里的液体全部咽了下去。 这声音很响，咽完之后我就怕了，闭着眼睛不敢看老道士，不敢看那少女，心道完了，要被打屁股啦。 “哈哈哈哈，成了，没想到第一次用这个法子竟然就成功了，真是祖师爷保佑，祖师爷保佑啊。” 我心里还正忐忑不安，却听到了老道士这话，竟然不是责怪，难道是我没有做错事？我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 眼前不见了那少女的身影，只剩下老道士在那激动地转来转去。 过了好一会，老道士终于回过了神，喜滋滋的望着我，仿佛在望着一个心仪已久的宝贝。 我被他这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就弱弱的开口问道：“道，道长，怎么了？” “哈哈哈，小子，你走运了知道吗，知道刚才那女娃娃是什么不？那是老道我拼尽了全力为你配的媳妇！从今天以后你也是有媳妇的人了，这可是咱们茅山鬼门一脉的运气，难得还是这么小的年纪，哈哈，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老道士激动地说道。 我被他这话说的有点愣神，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媳妇？我迷茫的看着老道。 “对了，还有一事，以后呢，你就是我的关门弟子了。知道什么事关门弟子不？就是你师父我最后一个徒弟，开心不？”老道士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 我心里乱糟糟的，怎么就高兴了？还有，我怎么就成了你的弟子了呢？ 这事我怎么不知道，我挣扎着起身抗议道：“我不要做你的徒弟，我还要去上学。” 我可不想做道士，在那个时候我的印象中，道士就是一群啥事不干整天画符的老头，一点都不好玩。 “嘿嘿，小子，这可由不得你，我一会就去外边和你爸妈说，凭老道我的口才和名气，想来你父母也不会拒绝的，从今以后啊，嘿嘿，你就是我茅山鬼门的第十六代传人了。”老道呵呵乐着冲我说道。 说罢，他也不理我的抗议，屁颠屁颠的出去了，不一会的功夫，我爸妈和老道士就又走了进来。 看他们的表情我就知道，完了，这次是真完了，我要出家当道士了！ 果然，mama一进来就拉着我的手跟我说，让我以后要是想他们了就回家看看，反正这里离家也近……我一听这话，心中委屈极了，对然我小，但你们难道就真的不征求的一下小孩子的意见的吗？ 事实证明，还真没人在意我的想法！ 爸妈他们又跟三修道长说了些好好管教我，不听话了该打就打什么的，然后mama抱着我哭了一通，这才一步一回头的走了。 至此，我算是入了道门了，师父三修道长，茅山鬼门话事人。 对于这次的见鬼事件，师父在我养好了身子之后也跟我解释了一番。 原来我这是赶上孤魂野鬼西行了，此次百鬼西行的主要原因就是西方阴曹大门出现了漏洞，本应是一年开一夜的鬼门，今年却连开了三日还没关闭。 那些游魂孤鬼为了能投胎，纷纷利用此次机会西行奔向阴曹，借此魂归地府。 这个时候的道家门派，多数对此事睁只眼闭只眼，毕竟这对于那些游魂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何必在这个时候断了鬼的机缘呢？这也就是为什么连茅山这种道家圣地都能见到鬼的原因了。 我所在的茅山鬼门，是茅山一个流派，相较于人数众多的茅山上清派，鬼门就要显得人丁稀薄了。 这倒不是因为茅山鬼门道法不入流，而是因为茅山鬼门的修行要求十分的特别，入门条件中的童子阴身就把许多的人挡在了门外。 鬼门弟子日常行走阴阳间，更能洞开阴间大门，降妖捉鬼往往是事半而功倍，这种种独有的道法，使得鬼门弟子在被其他道派人士艳羡的同时也显得愈加神秘。 在道观里，我每日做功课，练符箓，识草药，转眼就是八年！ 这八年间，我每月都有一天的时间能回到山脚下家里陪父母。 无聊的时候就和玉里的小姑娘玩耍，看着一个娇俏可爱的鬼开始怯怯的喊我相公，生活倒也不至于太无聊。 我还给这小姑娘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玉儿。 有一天，师父借着打坐的借口睡懒觉，这是他的习惯，我早已经摸透了，我就喊着玉儿一起去他的炼药房找好吃的。 炼药房在后院，里面靠墙立着一个大木架子，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葫芦，葫芦里面全是老道炼制的好东西，嘿嘿，今天我又要带着玉儿干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