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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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远确实在这里。。 真田幸村把他和止正“请”到佩里宫,一路上倒是客客气气——至少表面过得去。因为本因坊秀策有令,要“完整带来”。 之所以做出这个指示,秀策有他的考量。他不相信这些突然出现在扶桑的天朝人,是全无背景的游客。无论棋圣还是特高课话事者,任何一个身份,其职业习惯都提醒他谨慎万分。 他相信,这是一个源自天朝的‘阴’谋,事关重大,且所图极为隐秘,必须‘弄’清楚。 “杜桑,欢迎。”秀策站在会客厅内,垂手以立。他从不穿军部的制服,一直以和服装扮示人,有效保持了棋坛圣者的儒雅风范。 杜远大踏步走了进去,一屁股坐在长沙发上,眼睛始终望着这位陌生人,“怎么?你认识我?我应该没见过你,棋圣阁下。” 见这青年人托大,本因坊秀策不‘露’愠‘色’,“这不奇怪。我手中,掌握着这个世界上最为高效的秘密情报组织。无论想了解谁,都可以很快得到关于他的一切资料。” “吹牛——”止正也一屁股坐在杜远对面,毫不掩饰怀疑。“那你说说看,我是谁?” 秀策一双细目放出‘精’芒,盯了他一眼,不慌不忙应道,“尊师行端身体可好?酒要少喝呀……” 止正正往后靠,听到这话身体一僵,差点又蹦起来。他瞪着眼睛喝到,“行啊你!功课做的‘挺’足哇。小鬼子,果然心细如丝。” “小鬼子?”秀策一笑,“如果你仍在空降师服役,这么叫还有情可原。但眼下你已皈依佛‘门’,理应执净口戒才是。” 看来,自己的底儿被人家‘摸’了个‘门’儿清——止正顿时收起小觑之心,开始重新评估“特高课”这三个字。 三言两语镇住二人,本因坊秀策朝一直肃立‘门’边的真田幸村点了点头,“请神使大人来,就说货到了。”后者转身而出。 杜远瞧了瞧宽大的客厅,再无旁人,笑道,“你就不怕我俩现在绑了你?” 秀策自顾走到办公桌前,眼都没抬,拿起一张纸说,“我从不办没把握的事。既然敢和你们同处一室,那就一定万无一失。” 这话声音不大,但颇具底气,倒是真的打消了杜远暴起反制的念头。 秀策瞧着纸面,又道,“杜桑,你和其他两人,先被帝国海军请到横须贺基地,之后不告而别,去了一趟大江山。再后来,又在京都御所放了一把火。看上去‘挺’忙的……我想问的是,你到底所图何为?和你同行的那两个台湾人呢?” 杜远把眼一横,“你既然什么都清楚,就应该晓得我才是被绑架者。你们无故在公海把我绑来扶桑,还不许我顺便点个‘全自助自由行’套餐?至于所图何为——嘿嘿,真没啥预谋,随遇而安罢了,纯属即兴。” 秀策盯着他看了许久,轻轻叹了口气。“虽然我清楚你不会轻易配合,但仍然给了你自我救赎的机会。其实,我有一万种手段让你说实话……” 这话中,毫不掩饰赤‘裸’‘裸’的威胁成份。 偏偏杜远和止正都是心宽的主儿,两人相视一笑,前者一拍沙发扶手,“得,还有什么事没有?没有我们就告辞了。据我所知,扶桑现在也是一个标榜自由的民主国度。你的面子我已经给了,咱们有缘再会!” 说完起身,抬‘腿’就走。 本因坊秀策动也没动,只是静立桌旁瞧着他俩的背影。 他俩没走成,因为‘门’打不开。杜远回身做了个“请开‘门’”的手势,被棋圣微笑摇头拒绝。 日毬,非得来点暴力的不可啦!杜远抬‘腿’就是一脚,直朝大‘门’踹去,管你什么黄‘花’梨的木料,谁让你挡爷的路了—— 砰! 它被一股柔韧的力量弹了回来,结结实实落在身后的止正怀中,两人又一齐退了三步,方才站稳。 整个房间泛起一阵法力‘波’动,那一脚,直接触发了隐藏的禁锢法阵。从他俩一进‘门’起,就已经发动,直到受力方才显现出来。 秀策把那张纸轻轻放回桌面,“别费力气了。这里不是寻常道场,也不是江湖宗‘门’。作为国之重器,特高课焉是进出自由之所?你们,还是先老老实实‘交’代清楚再说,如果配合的好,兴许我可以网开一面。” 杜远猛转身,“那好,是你‘逼’我的,小爷今天就拿你当通行证!”说着,大踏步走了回来,劈手向温文尔雅的棋圣抓去! “汪!”一声雄浑犬吠响起,把整个大厅震得嗡嗡作响。 杜远感到周身一滞,恍如陷入了黏稠的沼泽。四肢均不能自如发力,再难向前一步。那只架在半空的手,只差毫厘,却始终够不到目标。 止正和他一样,受困于这突发的异象,他连念数声诛心诀加伏魔咒,均无法破解。 两人吃力地转动脖颈,试图寻找施法之人。 但见‘门’口的空气‘荡’漾起一圈圈涟漪,凭空隔墙走进一条黄犬来。 “咦?”杜远看在眼中,只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这条狗。 那黄犬大摇大摆入内,抖了抖浑身短‘毛’,忽而前爪一抬,人立而起。瞬间化为一名身披长袍昂藏八尺的大汉,且相貌堂堂,方下巴国字脸,络腮胡贴面。 他举止极具威仪,径自走到落地窗前,把所有窗帘一一拉好,这才转身道,“这种事,不要见光。现在的技术,不止是卫星能‘偷’拍,就连普通人也可以玩航拍了。” “大人说得是。”本因坊秀策毕恭毕敬。 那人走到杜远身边,仔细瞧了瞧,“嗯,是这家伙。在伊势神宫里,我遇到过一次。他先偷走了京都的御刀,又盗走了伊势的神鸦雕像。效率极高,看来是个惯犯。若说没有预谋,鬼都不信。” “大人说得是。”秀策再次鞠躬。 那人随意一挥手,空气突然一松,杜远和止正同时被一股大力甩飞到原本各自的沙发上,跟没起身前一模一样,位置不差分毫。 两人肢体恢复了自由,但却谁也没有贸然再动。 这厮是谁?怎么这么厉害! 杜远脑海中高速倒带,回放着在伊势神宫“行窃”的画面——啊,是了,是那条秋田犬! 他脱口而出,“是你,在我面前撒‘尿’那条……” 那人饶有兴致地盯着他,“没错,是我。你有福了,居然见过我的排泄器官,估计够你吹一辈子的了——如果你还有余生的话……”
这人修为之高,简直匪夷所思。以杜远的见识,全扶桑只有那位差点要了他小命的九尾狐‘玉’藻前可以篦美。面对他的压力,远胜面对酒吞。 “大天狗!”杜远再次觉悟,“排名第一的妖尊大天狗!”他‘激’动地喊起来。 “基本正确。”那人冷冷地说,“只需把‘妖尊’二字换成‘神使’就完美了。” 杜远心思百转,确实有些后怕。他有一点闹不懂,如果那条秋田犬就是大天狗,说明自己一进伊势神宫就被发觉了,这家伙如此厉害,又为何不当场捉住自己? 大天狗彷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不屑道,“看来你的记‘性’也很差。我不是通过神鸦雕像和你们沟通过一次吗?那时,你和同党躲在一座空间神器里……那东西带来了吗?我对宝贝的兴趣,倒是远胜于对你。” 杜远不寒而栗,对呀,是他!就是此人!他把神识负载在三足金乌身上,随之潜入了七宝玲珑塔,成功窥探到隐藏的秘密。这家伙,城府好深…… 大天狗根本不在乎他在想什么,只是上下扫描了一番,“嗯,你怀里那鼓鼓囊囊的东西,应该就是……欸?你身上居然还有一丝妖气?不,不止一丝,有酒吞的,居然还有白坟的!这倒奇了,白坟已经陨落数百年,怎会在你身上留下痕迹?” 这家伙,太厉害,居然把一切看穿。双方境界相差太多,产生了级别压制,杜远终于感到些许恐慌。 不能让他先动手,我这身上,宝贝甚多,特别是骨塔,里面还有一堆亲朋好友呢! 想到这里,杜远蠢蠢‘欲’动,小‘腿’肌一弹,就要暴起进攻。 “汪!” 大天狗又吠了一声,空气泥沼再次出现,杜远陷入看不见的泥潭,四肢缓慢而又无力。 坏了,这特么都是报应啊——他暗自感叹,以往都是我发动如定术,让别人缓慢,现在倒好,自己尝到了慢如老龟的滋味,太难受了! “别费力了。”大天狗出言讥讽,“你虽鼎炉不错,但术法境界刚入‘门’庭。身为神使,我制造的这个力场,可以称为‘域’。在它的作用范围内,所有被我神识锁定的目标,都不得妄动。你有幸接连两次掉入我的‘域’,也算前世修来的福分。” 他说的没错,那边本因坊秀策同样相距不远,却完全不受影响,只因未被锁定的缘故。 “呐,先说说吧,你的目的何在,同党都有哪些,谁派你来的。”大天狗取代了棋圣的预审资格。 杜远无力破解困局,索‘性’放弃挣扎,全身放松嘿嘿一笑,“让我‘交’代,可以……不过我倒要先请教你一个问题。” “好呀,说吧。” “据传,大天狗乃第七十五代东皇崇德所化。那么问题来了——我观近代东皇照片,个顶个地又矬又丑,如果你们家一脉相传,基因变化怎会如此之大?你看看你,人模狗样的,会不会后世家族被人带了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