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缘由二

    老何带着何欢声和一个小徒弟，揣上仅有可挪动的二百现金就去了。

    林校长大骂他哥一顿。

    林二也向他揽存过。他怕家里知道自己的家底，宁可放家里也不去钱庄，结果叫马前虎给抄了底，幸亏有些银元还没打箱，要不然真成光腚了。

    他不怪自己，不怪马前虎和老胡，倒骂他哥，看来怨念挺深。

    以前老何给他卖过招生指标，林校长觉得老何比他哥好，于是帮老何搞定一切。

    老何当天就花出去三百多。二百给林三当介绍费，一百多赞助学院的宴会。

    可当天就往塘沽运了两回银元，五千多大洋。

    老何命令所有跑外人员按总数两万放贷。

    大家给打鸡血似的兴奋，第二天老何又压着钱回来了，开会。

    放款总额度提高到四万。

    立马任命了三个副掌柜，四个执事，公使钱实报实销。

    何欢声就没回来，只是不停地每两个时辰送一封信。

    老何他们看着不断增长的数字，乐开了花。这些年打下的人脉，有了钱做润滑，顺畅无比。

    商家纷纷还掉京兆各钱庄的高利率贷款，改为了老何的客户。

    十几个跑外的开会，边扒了饭边打架，争钱放贷。

    一回急了，二掌柜还给了一个执事一个巴掌。

    老何把他单叫道屋里，赏了他两个嘴巴。

    他回去给人道歉。被道歉的人还不愿意：不用道歉，把头寸让给我就行。

    二掌柜一听，自己煽了自己两个嘴巴，头寸还是不给。

    老何紧张的不得了，叫他们放得慢点。

    大家都不愿意：趁着京里面不知道，反应不过来，赶紧抢生意，过不了几天就没这样的好机会了。

    老何也只好同意，再三给何欢声写信，保证银元弹药。

    写完，二掌柜和三掌柜都回来了，大冷天，一人灌了一大瓢凉茶，脱掉磨破底的靴子：大户基本上能拿的都拿下了，我们俩可算歇一会了。

    老何把给何欢声四掌柜的信给他两看。

    二掌柜突然笑起来：怎么瞅着欢声给林二那小子一德行了。

    三掌柜和老何都笑了：是啊！接封信，就是上边催款的！

    而这个时候，钱庄届的模范人物林二却遇到人生中的重大挑战。京兆的钱庄公会选举，林二得票很低，只不过由于大恒是大庄，还保留了副会长而已。

    这些林二看不上眼，真让他紧张是存款的流逝。

    总柜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说朝廷秘密囤积了大量银元。

    就根据这个不靠谱的消息，总柜判断京内头寸应当相当宽裕。

    京内掌柜们都受到了压力，大家开了会。不把这是搞明白，大家都得让总柜逼得上吊。

    最后大家分头打听，从宫里和辅相公子彭晓勇哪里得到了可以验证的消息。

    这事居然是真的，常打交道的财政部反而向他们打听消息。

    大家傻眼，上面催得紧，大家只好拼命揽存，减少放贷，这使得市面更加萧条。

    可是大战之后，大家提钱的多，公会碰头，家家叫苦不迭。

    林二压力大，他的一个掌柜发现问题了。

    一是最近提钱的，有好十几个都是提取三百现金，这个数额很奇怪。

    二是当铺过来拆借，愿出比以前高的利息。细问了一下，说就这两天，宗室勋贵家用钱都很急。

    第三个，就是塘沽分庄开出了一个大折子，定郡王的管家提走了一千五百银元。看那折子上记录，已经在塘沽分庄提过五百了。

    林二立马起身，三条都指向一件事，就是有啥事发生了，贵人们必须立马用现金。

    他那个细心的掌柜还说，塘沽庄的那个折子，才开没两天，不是假的，而且开折的密记，明显是钱庄的重要客户。而且客户姓名为沙发，和松江大贾沙千里的一个儿子重名。

    林二立马出去打听最近朝廷出了啥事，在财政部得了些消息。

    跑西府的精武钱庄掌柜也回来报告了确定的消息，说京西学院最近两天，朝廷的赏金就要下发，大概七八万的样子，全是崭新的现金。

    林二也想看看自家兄弟了，就带了四个人，准备临时支个摊子，把钱拢过来。

    现在别的钱庄还不知道消息，赶紧去，正好时间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