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出洞
电话里没人说话,中山装憋不住了,“我放你们出来,你们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我们出来了,再让你抓我们?”查峰回应道。 “你们说怎么办?” 查峰看着王飞和查仁忠,比了个嘴型,怎么办? 王飞开口道:“你一个人下来,送我们出去。” “好!”中山装爽快的答应了,更加爽快的摁掉了电话,怒目直视面前的三个大汉,“一会把枪准备好,接到我的信号就开枪,不然谁也不许动,明白吗?” “飞哥,中山装算是个活死人,我们能控制得了他吗?”查仁忠担心道。 王飞自信的笑了笑,查峰拍着查仁忠的肩膀,“仁忠,你可不要小看我们这对最佳拍档啊。” 说完,查峰走到一边拿了把铁锹,王飞把站着的尸体搬倒在地。 查峰用铁锹一铲子把尸体的脑袋铲掉,细细的留出一地血,王飞沾着血在手上画了一番,查峰小心的扯掉符纸,一阵寒气冒出,王飞沾血的双手在空中一把握住,一个女鬼在王飞手中现了形,王飞正好抓在了女鬼的脖子上,女鬼双臂挥舞,双手也掐住了王飞的脖子。 王飞的脖子rou眼可见的出现了几道黑印,王飞窒息的喘不过气来,憋着气嘴唇微微动着,双手没有丝毫的松动。 查峰对着女鬼呼出一口气,女鬼的身形可见的起了波澜,像水面的倒影,被风吹的没有了模样,掐在王飞脖子上的双手也随之散了开来,查峰抿嘴吸气,第二口气接连吐出,女鬼波澜的身影顿时被冲击的烟消云散。 王飞甩了甩酸疼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低声喃喃念了几句,再松开手时,脖子上的黑印已经消失不见。 查仁忠看的惊呆了,这是将性命交于对方,双方之间要有绝对的信任才敢做出这样的行为。 查峰那两口气查仁忠十分清楚,那正是查家的绝学:混元精气。查峰已经脱离了借助香烟的手法,真正得到了查老爷子的真传,比查仁忠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王飞画符和念咒的本事堪称一绝,画符每个家族和门派都有自己的珍藏,就是查仁忠也会不少,但是论到真正精通,不超过十家,王家正是在这十家之内。 相比较画符,念咒更是没多少人能够掌握,平日那些做法事的道士嘴里念的咒语只是唬唬人,撑撑场面而已,真正有用的咒语是不外传的,这么多年来,真正会念咒的更是少之又少,王家更是这些凤毛麟角里的佼佼者。 查峰刚把撕下来的符纸收好,就听见了外面传来暗门打开的摩擦声,赶忙和王飞把砍断脑袋的尸体搬到了角落里。 中山装拎了一盏矿灯独自下了洞,所照之处瞬间亮堂起来。 中山装走进右边的岔口,转过弯,一到白光射的眼前纤毫毕现。 棺材盖被粗暴的掀开,地上满是破碎的棺材板,查仁忠、查峰、王飞三人站在棺材后面用胳膊挡着被刺痛的眼睛。 中山装把光打向地面,向棺材走去。 查仁忠再次见到中山装,在徐彪家的地下室,他把他当时的身体毁了,这次他换了具身体,还是之前的削瘦的风格,依旧穿着一件灰色的中山装。 中山装一步一步稳稳的走进了坑,仔细的看着棺材里的魃,好像没看到旁边的三个人。 “你不害怕吗?”王飞问道。 “怕,当然怕。”中山装的视线依然没有转向他们,沿着棺材,一寸一寸的打量着魃。“做人的时候,我很怕鬼,觉得鬼很神秘;现在,我怕魃,我觉得魃更神奇。” 中山装终于抬起头,“越是未知的东西,就越让人感到恐惧,也越有吸引力。” “其实,我应该感谢你们。”中山装左臂一挥,指向墙边的尸体,“这些废物没一个敢打开这棺材。” 左手指着上面,“那些活人胆更小,都说无知者无畏。” 中山装摇了摇头,“正是因为无知,才会恐惧,正是因为无知,才会崇拜,才会信仰,才会狂热。” 中山装摊开双手,“我已经来了,你们可以出去了,我会让上面的人放你们走的。”
“你觉得你的话我们会信吗?”王飞质问道。 “你说怎么办?” “让我们把你绑起来。” 中山装好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指着查仁忠说道:“他没告诉你们这只不过是我的一副皮囊吗?虽然我最喜欢这一副。” 中山装拉了拉衣服的下摆,正了正衣领,“我希望你们不要弄坏他。” 中山装走向他们三人。 “站住。”查峰叫道。 中山装微微前倾,露出一副询问的样子。 “你就站在那里,我过去。”查峰从查仁忠包里拿出一根登山用的尼龙绳,把中山装胳膊反剪绑死。 “挺专业啊。”中山装赞叹道,“要不你们都跟我吧,我手下这些废物看着就烦。” “你今天话真多。”查仁忠说道,“更像人了。” “哦?”中山装笑了起来,“也许是看到了魃,兴奋吧;也许,很久没这么和人聊天了。” 啪,查峰趁着中山装毫无防备的时候把符纸贴在他脸上,中山装立刻倒在了查峰的怀里,用力挣扎着,但由于双臂被绑,身体只是一味的颤抖,像犯了癫痫,抖了一会彻底安静了。 呼,查峰长出一口气,王飞和查峰把中山装扛在肩上,查仁忠拿着矿灯走在最后。 屋子里站满了人,被中山装训斥的三个大汉兜里揣着枪,紧张的现在最前面。 自从中山装下去,已经有一会了,听不见下面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间走的很慢,很难熬。 终于,已经麻木的神经清楚的听到了木制楼梯的负重声,所有人像喝了脉动,都清醒了过来。 入口陡然冒出一双脚,前面的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却被后面的人挡住。 最前面的三个大汉手伸进兜里,紧紧的抓住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