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心有灵犀
暑假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早上，蓝羽走在前往图书馆的路上。 “叮铃铃铃”她头都不回，想躲开那个响铃的自行车，靠到了路边儿继续往前走。“叮铃铃铃”嘿！这自行车铃还真不厌其烦，都让路了怎么还在响，她回头看了一眼。 “嗨，是你啊！”原来，是伊凡两手各把持一辆自行车，推着追她来着。蓝羽很惊奇，问道： “哪儿来的两辆自行车啊？” “你不想要吗？”他不直接回答用意。 “要放假了，用自行车做什么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他特意作出神秘的表情：“过来，骑上。” “带你去个地方，一会儿再告诉你。” ...... 经过一个学期的努力，他们制定了三套课题实验方案。 因为，毕业前剩余的一年时间，就要全身心投入。 实验结果会不会令人满意，还要看方案里涉及的化学试剂是否全都能备齐。 学校实验室提供不了的，她们还要自行弄到。 还有，伊凡根据他任务的需要，计划用同样的实验方案，额外加了一类矿物的分析试验，蓝羽很高兴地接受了这个挑战。 这会儿，他们就驱车来到了学校实验中心。 中心主任带他们按实验方案所需要的分析仪器进行点查，结果还好，仪器设备还是完善的，不过个别设备的精度多少不太令人满意。 “嗯，这不要紧，我们可以用传统的试验方法，做比对试验。” 他总是有办法，这样，关于实验设备的问题，心里就有底儿了。 “好了，关于备齐试剂，告诉你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从实验中心走出来，他终于放轻松的样子，但是他还是担心蓝羽负责的试剂不足的事儿，看来他也是提前做好了应对措施，他说： “这个假期，咱们可以边骑着自行车旅游，边补齐化学试剂。不过，你连续两个假期都不回家，是不是不妥呀？” “想家，是一定会想的。不过，如果我在课题方面，取得优秀成绩来取代牺牲一个假期的话，不是皆大欢喜嘛。” 蓝羽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却在说，其实她更愿意和他再度难忘的假期。伊凡怜惜的目光看着她说道： “其实，你应该和别的小女生一样，学习不用这么快节奏，这么辛苦的，你也应该也和她们一样，拥有浪漫和休闲，还有恋爱。” “别那么多愁善感了，这不像你。”蓝羽故意岔开话题：“ 还有，这日头都照头顶啦。”蓝羽指着肚子，让人家听听咕噜咕噜的叫着呢。他这才不好意思起来，马上收起不安的表情说： “哦，我都忘了，得去食堂吃午饭。” 他们吃过午饭，蓝羽有些倦意，她希望他能够休息，于是特意拉长音儿： “先生，今天还是否有更多的作业啊？” “对啦，现在，有最重要的一项，要向北郊荷塘出发！” “啊！怎么不早说！” 听到伊凡这一说，蓝羽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她兴奋不已，蹬起自行车骑在了前面。 “哎，你慢点儿！” 伊凡紧赶慢赶追了上来。他们骑在清静的北郊小路上，他的右手一直搭在蓝羽骑的自行车方向盘上，看他的表情，似乎觉得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蓝羽骑得稳当安全。 一个多小时的骑乘，他们到了北郊荷塘。 现在正值春末夏初，碧塘荷叶嫩花初开，暖暖的微风扑面，景色宜人。他们就这样，一直坐在池塘边的椅子上有说不完的话呀，也聊个不停。其实，两个人心照不宣，这份纯情带着忧伤的哀婉，所以他们不敢轻言爱。 傍晚的荷塘，在天空中刚刚爬上来如凄如美的明月，湖面上随着微风送来了缕缕清香。 伴着伊凡的吉他弹拨和弦，动人的旋律使得他们的心灵柔软起来。 望着夜光里的荷塘，蓝羽的眼前浮现了朱自清《荷塘月色》中描绘的，在此情此景惟妙惟肖地展开了她的婆娑：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 听着柔美的弦音，蓝羽始终放不下在心里悬着的未来，某一天将会必然发生的泪别场景，不知何时，突然要无情地面临说声再见的那一刻。 伊凡和蓝羽的约会，没有拉手，没有依偎，更没有卿卿我我的柔情蜜语。 然而，今夜这一幕，曾几何时，是他们能够回忆的唯一近距离相互临听最柔情的部分。 已经很晚了，他们才恋恋不舍，离开了北郊荷塘。 ...... 利用假期二十多天，伊凡和蓝羽转战南北，试剂终于收集齐全了，但是准备工作尚待继续。 “实际测试结果，有几样纯度不达要求啊，这样会导致错误的试验结果，你看。”蓝羽把试验报告递给他。 “这些是六个品种，还有吗？” “其他都合格，就这六种药剂不合格。” “考虑过替代品吗？” “咱们在实验方案里已经考虑过的，后来收集试剂的时候，基本上因为缺货，就都剩单品种了。” “能不能我们自己提纯？” “只能用传统的方法，这样，时间是不是很紧张啊？” “是紧了点。”他多少还是着急的表情。 “给我一天时间，我找些人支持一下。” 第二天，果然有结果了。 伊凡的同学在兄弟院校，从他们那里的实验室里，翻了库存补齐了其中的四种试剂，现在可以用自己提纯的方法，处理剩余的两种药品就可以了。 他们又回到了大一、大二时候的实验教室。看着这些曾经使用过的瓶瓶罐罐，想起和伊凡最初做搭档学习基础实验要领的时候，蓝羽还是经常找难题给伊凡。 要不是伊凡有意循序渐进，让她对这些实验产生兴趣，她可能早就弃之而去，转换别的专业去了。 “想起刚入学那年，有那么多男生追你，你在实验室里经常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记得吗？” 他不乏寻开心的意思，要是在以前，蓝羽会用以毒舌不饶人，可现在的她，不知不觉脸上发烧，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的心情： “你取笑我啊？...” “没有的事儿，其实你那个时候的心情，应该会比现在轻松、快乐多了。”他想了想，像是要掏心窝儿地表示： “你是个美丽善良的女孩儿，你所具备的上进心和宽宏的风格很打动人，很有感染力，像你这样温柔纯美的女孩子，应该得到一生的幸福。” 看来，他始终不能释怀如何将要离她而去。 他痛在心上，他的心在流泪。 蓝羽暗自思量着，如何帮着减轻他这份心里的沉重负荷，可始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措辞语句。 说话功夫，他们把提纯装置安装好，开始了第一份试剂提纯cao作。 看来得轮班儿守候。 “守候的事儿全由我来做吧，这个假期你都没有好好的休息了，女孩子也得有整理自己空间的时间，快回去吧。” 他说的那么体贴，蓝羽没有理由和他争了。 嘿嘿，难得有了自己的时间。 蓝羽回到寝室，把衣箱和床铺彻底的清理了一遍，要换洗的衣物也攒了一大堆，她花了整整一个白天，才洗完。 喔，这儿还有丁振的手绢要还的。 蓝羽把手绢洗的干干净净，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书包里，等遇见了丁振再还给他。 还有张照片。 这是在大西北雪地里的合影，是吉叔叔、赛虎和小虎、还有伊凡，她站在伊凡的身边。照片里的她，戴着伊凡亲手给围上的那条红毛线围脖，长长的暖暖的，可惜照片里看不到那火红艳丽的颜色。 把照片夹在《实验cao作指南》这本书里，蓝羽盘算着，以后几天的时间，她都要在实验教室里值班度过，可以经常拿出来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