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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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能的后退一步，本想离水远一点，却忽然看到水里好像有一张脸，刚才笑的不是我的倒影，而是水里那张脸。距离太远，我看不清那张脸长什么样，却能看到它的眼睛在眨，刚才就是它在冲我笑，我还以为自己又撞鬼了！

    手电筒都照射不到极深的水域，我只好指给吴非看。吴非也看到了水里那张脸，他拉着我后退了几步，对我说：“稍安勿躁，在这种地方遇到怪事一点都不奇怪，千万不要让恐惧左右你的内心，不然士气大减，怎么跟邪恶作斗争。”

    他说的句句是真理，我没有反驳的理由，只好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对吴非说，要不我下去看看，看看究竟是谁的脸。吴非说不可以，刚才那股巨浪来的快去的快，一定有东西在水里伺机偷袭我们，千万不要下水。

    我一时没了主意，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道要被困死在这里！我开始慌了，早猜到要找镇妖塔就一定会遇到怪事，没想到还没找到，就遇到了这么多千奇百怪的事情，如今最大的难题就是两个女同志的身体状况，不知道她们究竟怎么了，更不知道水底那个洞口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

    我转身，想看看她们俩醒了没有，刚转过身，突然看到一个人站在我身后，吓的我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掉进水里，还好吴非反应快拉了我一把。我仔细一看居然是孟兰，她被绳子绑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身后，我一转身就近距离看到了她。

    我以为她又要闹了，赶紧把手指按在她额头上，谁知她突然开口说话了：“小白，你做什么？”

    我大感意外，发现她的两只眼睛恢复了正常，表情也很自然，看来是已经好了。我收回手跟她说，刚才她失控了，不停的笑，笑的人头皮发麻。

    孟兰一开始不相信，看了看自己身上绑着的绳索和颜如玉，这才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既然她已经没事了，自然不能再绑着她，我松开她然后去观察颜如玉的情况。

    此刻颜如玉还没有醒，掐人中不管用，只好不去理会她，反正现在还没办法离开，只能耐心等待那个洞口出现。

    孟兰问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把事情的经过掐头去尾和她说了一遍，她听完之后有些不敢相信。她告诉我们，刚才她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有意识，不清醒，隐约听到我们说话的声音，说的什么她都想不起来了，跟做梦一样。

    吴非说，这种情况很可能是魂魄被挤出去了，这说明这里有一个怨念很重的魂魄，它想寄宿在人的身体里，不知道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说是一个魂魄，难道不可以是两个或者更多吗，一个魂魄能同时影响孟兰和颜如玉两个人，这话我有点不能接受。

    吴非却是对自己的分析相当自信，他说只能是一个，两个以上的话他一定能感觉到，千人千面，无论人或是鬼，所携带的磁场都不一样。这句话我是认同的，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模一样的，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东西仔细看也不可能一模一样。

    在等待洞口出现这段时间，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水里有气泡不时冒出来，一开始我没在意，后来气泡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我才开始正视起来。

    我举着火把来到暗河边，打开手电筒朝里面看，隐约可以看到水里有很多人影，密密麻麻。我慌忙后退，并告诫大家水里有东西要出来了，让他们留点神。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一个个黑乎乎的事物浮出了水面，仔细一看发现那居然是一颗颗人的脑袋。开始我没看明白，楞了几秒我才明白过来，是鲛人，原来是它们在作怪，刚才那股巨浪应该是鲛人弄出来的，在水底下也是鲛人撞我的。

    刚才吴非说过，鲛人报复心强，想必这次集体出现是要找我们的麻烦。

    粗略数了一下，大概有三十多个鲛人同时出现，有男有女，它们一个个用充满仇恨的眼神盯着我们。吴非让我们退到一边去，他又开始结手印念口诀了，我发现最近他用手印比较频繁，符箓都很少用了。

    不知道那是什么手印，结完之后剑指对着虚空一点，水面居然会传来一阵爆破，动静不太大，却也很了不起了，就像是一块大石头丢进水里一样，激起了千重浪。这时鲛人四下散开，然后在水里快速游动，不时探出头来看我们一眼。

    我不认为它们是在嬉戏，倒像是在伺机发起进攻。

    我把匕首握在手中，和吴非一起站在孟兰跟前，只要这些鲛人敢上来，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说实话我从没有伤过人，鲛人虽说不是人类，可上半身太像人了，硬是要我对它们下手我恐怕不忍心。

    等了一会儿，鲛人似乎失去了耐心，终于有一个鲛人爬了上来，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一直到岸上趴满了鲛人，它们趴在地上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

    有几个鲛人试图靠过来，被吴非的火把逼退了，我见它们害怕火把，便大胆起来，开始用火把驱赶它们，能不动手尽量还是不要伤害它们为好。

    我发现鲛人和狼群也差不了多少，都怕火，相比之下狼更加凶残，而鲛人上了岸站不起来，只能在地上爬行，数量多有什么用，真动起手来我们俩也有把握把它们赶走。

    我拿着火把试图驱赶，没留意身后，一个鲛人抓住了我的小腿，虽然孟兰开口提醒了，还是晚了，等我发觉时我整个人已经被它拉倒，摔的我七荤八素。我刚想从地上站起来，这时另外一个男性鲛人扑了上来，张开大嘴就朝我脖子咬了下来。

    我看到了它口中锋利的牙齿，比野狼的牙还要锋利，被它咬到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来不及闪躲，本能的举起匕首刺了下去，匕首不偏不倚刺入鲛人的咽喉，它面目扭曲，带着不甘倒了下去。

    我颤抖着双手拔出匕首，看着鲛人倒在血泊中，我心里五味掺杂，我居然失手杀了它！——

    寂寞如雪常相伴，乱世红尘恩怨牵，相识相知难相守，凡尘俗世皆看淡。缘起缘灭如梦幻，万般苦痛在心间。愿与此生白头老，不羡鸳鸯不羡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