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卷终篇
因为没有人知道,子曦以后会怎么样。 没多久之后,女皇身边的一个老宫女就赶了过来,她无视地上的狼藉,拿出明黄色的圣旨。除了夏桀之外,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 那个嬷嬷缓缓的用她苍老的声音朗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尚宫慕容千瑾,是朕之心腹。亦朕所信者,朕之身已撑不久,是以朕决,在朕死后,由慕容千瑾代位,钦此。”这个圣旨说出来后,慕容千瑾抱着白琉璃,泣不成声,女皇这么信任她,可是她还是背叛了她,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女皇该有多么绝望? 那个嬷嬷扫视全场,继续说:“尚宫,陛下……先皇生前特意嘱咐奴婢,不管尚宫大人做了什么事,这个圣旨都必须拿出来,今天奴婢的任务也算完成了,请您善待先皇的所有子女,尤其是六王……”六王是女皇最大的牵挂。 慕容千瑾抱紧了手中的狐狸,久久无言。半天之后才坚定的说:“我会的。”不管女皇生前留下的什么遗愿,她都会一个不差的帮助女皇去完成。因为女皇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个伯乐。 百里玦在沉静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慢慢站起身。他真的没有想到,女皇会为他而死,而女皇死了之后……牵挂的竟然还是他! 夏桀一个人站在那里,他突然疯了一样的从慕容千瑾手中夺过那只狐狸,朝着他大吼道:“你告诉我,东宫子曦人呢?”她哪儿去了? 可是白琉璃现在正昏迷不醒,谁能告诉他? 慕容千瑾生怕他弄伤了白琉璃,于是直接从夏桀手中夺过,说:“你总是来晚!你又有什么资格怨别人?”她是大楚皇朝的人,对于颜亦君当初的事情也知道很多,夏桀来晚了,所以才导致颜亦君的惨案。如今他又重新喜欢上东宫子曦这个如北极之雪一样的女人,可是又是来晚。 夏桀听到这句话,他无力的双膝慢慢软下来。他刚才一直和闻人醉一帮人在打斗,虽然早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被他们托住然后他们去做坏事,可是真正生了这一切,他还是无法接受。 他分明刚和闻人醉打完……就赶了过来…… 可是从来都来不及。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百里玦突然号了施令,他整个人变得都不一样,他铿锵有力的说:“从现在开始,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母皇是因病去世!整个凤仪皇朝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叫做子曦的女人!”慕容千瑾现在已经贵为女皇,听到百里玦代替她号施令,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着自己怀中的小狐狸。 慕容千瑾垂下了眼帘,抱着白琉璃慢慢离开,所有人只看到了她萧条的背影,听到了她缥缈的声音:“就听他的吧。把这里收拾干净,对于死者的家属好好赔偿,给予死者厚葬……”那个嬷嬷还想要问她一件事,可是慕容千瑾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似得,自己说:“至于册封仪式……等到先皇下葬后,再说吧……”她现在没有心思管其他的事情,那个男人不知道做了什么,竟然让白琉璃变成了这个鬼模样。 夏桀一个慢慢的离开,他现在不可以再坐以待毙。他不会再向三年前一样,他这一次,一定一定可以找到子曦!向她说出所有的心里话。 …… 一个月后,慕容千瑾身着龙袍,在所有官员的簇拥下,一步步的走向那把龙椅。 她曾经最憧憬的就是权力,可是现在真的到了手,她竟然有些后悔?对啊,毕竟一旦成为了皇帝,便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注定这辈子都要为这个国家效力。 她今年才十八岁! 她当然还无法和女皇媲美,女皇十五岁登基,已经开创了一代先河。她唯一能为女皇做的,仅仅只是守护好她的江山,守护好她的子民,守护好她的孩子…… 慕容千瑾已经封百里玦为品王爷,曾经最讨厌政治的百里玦,这次没有拒绝,反而已经和慕容千瑾坦白,他会和慕容千瑾两个人共同守护凤仪皇朝的万里江山。 呵…… 还是是东宫子曦那件事情刺激到他了吧。想起当时女皇下葬的时候,他在大雨中跪在女皇的坟前,送别女皇。并说了很多真心话,相信女皇一定可以安心了。
想到这里,慕容千瑾才稍微笑了笑。 看着现在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百里玦,她甩起自己的袖子,端坐在百里玦面前,百里玦从侍从手中拿过沉重的龙冠,戴到了慕容千瑾的头上。沉重的重量,让慕容千瑾身体稍微晃了晃,苦涩的笑了,没想到龙冠会这么重。重的她柔弱的身板貌似都承受不了。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慕容千瑾能撑多久,依旧是一个谜。但是她会尽她最大的努力,撑下去。 百里玦为她戴上龙冠之后,慕容千瑾和他英俊绝美的容貌对视,二人相视一笑。但是都不是自内心的笑容,而是苦涩的笑容。苦……他们所有人都要在这个鱼龙混杂勾心斗角的皇宫和朝廷中度过一生。 慕容千瑾站起来,转过身,所有的人看着这个年轻的女皇,全部都双膝跪下,跪拜声震天:“吾皇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个声音很嘹亮,回声震天。慕容千瑾不过一米六二的身高,在他们眼中却跟巨人一样。 百里玦看着底下所有人,整个人呆滞,但是在这个里面,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人那么惊艳的一抹白,如墨的头,倾国倾城的容貌,两个人隔着千山万水,互相对视。 他笑了,她也笑了。 二人的笑,都那么美丽,那么让人惊艳。 百里玦一愣神,再次回过心思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消失了。其实……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被那个男人带走之后,不管之后慕容千瑾怎么努力的寻找她,都找不到,简直就像是人间蒸一般。 今生今世,他们两个人只怕再也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