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乱开方子治死人？

    “御医说了，本还悬着一口气，恐怕就是想熬着回来回禀皇上安达人的事，现在了了心事，脉象越发不行了……”

    顾云墨按着她坐下，“是不是一天没吃没喝了？”

    马芙蓉老实点头，“我哪能吃得下。”

    不由分说地塞给她放在桌上的糕点，“你爹一会醒了，你倒了可怎么办？”

    马芙蓉推不过好友的执意，只好勉强啃了两口，可目光仍是不敢从马伟雄身上错开一点。

    刘芷留在身边，时不时替她擦去嘴边碎屑。

    顾云墨转而到了病床边，朝着马夫人福了福身子。

    马夫人点头，“好孩子，有心了。”

    “马将军怎么样？”

    “御医说，怕是日子不多了。”马夫人眼中蓄泪。

    顾云墨转而去看马伟雄，面色灰白，身形瘦削，呼吸却极为细而缓，不细看，还以为已经死了。

    “让我看一看吧？”

    马夫人惊疑，“你会医术？”

    “比寻常大夫强点。”

    顾云墨从来不晓得什么是谦虚，她弱在没有任何临床经验，可脑里脉方脉案却是不少，再配合现代医学的发展，确实是比隆国当下医疗水平强些。

    马夫人将信将疑，顾云墨坐下诊脉，眉头逐渐舒缓开来。

    过了一会，提笔写下了几张方子，御医面上虽然恭敬，内心却不以为然，这么点小孩子能琢磨出点什么来？

    倒是最年长的李御医仔细看了下，竟转身去和顾云墨小声商量了起来，看上去有了眉目的样子。

    其余几个御医也按捺不住了，非但参与了讨论，还起了不小的争执，压着声音吵得脸红脖子粗的。

    最后竟统一口径道，“那要不要……问了马夫人意思，试一试吧？”

    “马夫人，顾家小姐有了新方子，我们几个商量了下，也觉得可行，但这方子我们都没有用过，会有一定的危险，您看要不要换个方子吃一吃？”

    马夫人被唬得一愣愣的，“是不是意思我家伟雄有的救了。”

    御医不由地看了眼顾云墨，郑重一点头，“有一线生机。”

    药方一送下去，就有人去照方抓药，煎煮药材，不过半个时辰，一碗热腾腾的乌黑药汁就送了过来。

    马夫人托着丈夫的身体，马芙蓉负责喂药，基本上是喝一勺吐三勺，一碗药喝完，最紧张的莫过于马芙蓉了。

    “成不成就看今晚了。”

    照着马将军之前的情形，随时都会咽气，要不是实在没了法子，他们也不敢立刻就尝试这个方子，他们是御医，每一个方子几乎都是经过万千实践才敢用的。

    而顾云墨这个小姑娘，怎么会有那么奇特的方子？在之前的争执讨论中，她对各种药材如数家珍，有些冷僻的知识他们也未必知道，顾云墨……哪里像是十多岁的少女……

    外头天色都暗下来了，刘芷就拉着顾云墨要告辞。

    顾云墨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的病人，显得十分专注。

    正在这时，病榻上的马伟雄嘴边突出溢出一个短促的音节。

    马芙蓉第一个发现，又惊又喜地扑到床边，“爹爹，你醒啦？”

    马伟雄睁开眼，“傻闺女，哭什么。”

    竟精神看上去好了许多，说话并不断续。

    马夫人惊喜异常，眼泪又再度淌下来。

    李御医上前切脉，花白的眉毛却是紧紧拧着，“这情况……”

    他话还未说完，马伟雄蓦地喷出一口黑血，连人带床幔喷得到处都是。

    马芙蓉一时间愣在那，脸上的血都忘了擦，看着又闭上眼睛的父亲，急得抓狂，“爹，爹，你别睡，怎么了？”

    她一扭头问正在搭脉的御医，“我爹怎么回事？”

    御医松开马伟雄的手，沉重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