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不谋而合
秦沧面带尴尬的对那个迎上来的大爷笑了笑，摆了摆手；“大爷，我们真的就是随便转转，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你快锻炼吧，不用管我们。” “这是小区，居民小区！不是公园！有什么好转的？你们到底是找人还是瞎转悠？要是瞎转悠就别转了，赶紧走吧！走吧走吧！”那个大爷也是个执拗的人，不仅不退让，反而还还逼近了一些，大有把他们直接轰出去的架势。 “大爷，你这是干什么啊……”秦沧一副很为难却又不方便开口的样子，可是仍旧不肯好好的说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始终是一副含含糊糊的态度。 那个大爷就觉得更加可疑了，干脆抬手高声的招呼一旁在聊天的另外两个大爷，那两个人也迅速的围了过来，一旁的唐果有些哭笑不得，默默的在心里面感慨这几个老年人的警惕性还真是高，看到可疑人员立刻就上前加以干涉，如果所有人都这样的话，估计他们平时的工作量就要减少一大半甚至更多了。 被三个老大爷围住之后，秦沧表面上有些无奈，但实际上却有一种计划执行顺利的舒心在里面，他继续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试图解释：“大爷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我们俩看起来像是坏人么？你们这样太惹人注意了，不好……” “小伙子，你别跟我说这个，好人是政府给发证件啊，还是坏人脸上刻了字了？”最初对秦沧起了疑心的大爷毫不买账，“你们要不然就说说清楚，你们到底是哪楼哪门哪一户的，要不然就走吧，别在这里转来转去了！” 秦沧一副实在是没有办法的模样，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这才示意了唐果一下，给她递了一个眼色，唐果跟他一起把各自的警官证拿了出来，出示给那三个大爷，大爷们也一点儿不跟他们客气，直接把他们两个人的证件拿了过去，看看这里，摸摸那里，甚至还举起来对着太阳照了照，知道的是在验证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验钞呢，唐果在一旁有些忍俊不禁，但又得死命的忍住。 “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告诉你我们局里电话多少，你们打个电话问问。”秦沧似乎有些急迫，一副生怕别人不相信他真的是个警察的样子。 “不用！我不用你给我号码，我自己可以用查号台转叫！”大爷并不领情，并且一副门儿清的老练样子，手里攥着秦沧和唐果的证件不给，摸出手机来拨打查号台的电话号码，一边还充满了不信任的用眼角打量着他们，好像是怕他们耍什么花样似的。一旁的另外两位也同样是一脸的“阶ji斗争”。 过了一会儿，查号台帮老大爷把电话转接到了公安局刑警队，老大爷拿着秦沧和唐果的警官证，把他们两个人的警号和姓名报了一遍，让对方帮忙核对真伪，结果自然是没有任何疑问的，证件是真的，人也是真的。不过老大爷仍旧不放心，又在电话里和对方核对了半天秦沧和唐果两个人的相貌，直到对方描述出来的长相和他面前的这两个人确认是一致的，他这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 “哎呀，你说你这小伙子，哦，还有你这个小丫头，你们俩可真是的，既然是警察，打从一开始怎么就不能有话好好的直说呢！你说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么，我差一点儿就把你们给当成是什么心术不正的坏人了呢！”老大爷的面色终于缓和下来了，脸上也挂起了笑容，他把证件分别还给了秦沧和唐果，又忍不住好奇的和他们攀谈起来，“这搞得神神秘秘的，你们是有什么事儿吧？” “算是吧，小区里面有两户人家出事儿了，你们知道么？”秦沧问。 三个大爷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其中一个有些疑惑的问：“两户人家？不是一户人家么？我就听说那是几栋楼来着，家里的媳妇儿让人家给杀了。” “还有一个女的，也是住在这个小区里，只不过出事的地点是在小区外头。”秦沧提到了孔晓彤，却又不说的更加具体。 三个大爷有些惊讶，因为孔晓彤的事情发生在小区外面，就和前一天的那些大妈们一样，他们也并不清楚这件事，现在一听到这个消息，都被吓了一跳，立刻就议论起来，结论也和前一天晚上差不多，都是本能的就怀疑起了有人专门针对这个小区里头的人下手，而听说两个女性死者都是三十岁上下的年轻少妇，变跟家笃定是有人故意针对小区里面的居民下黑手、做坏事了。 一时之间三个大爷都投入到了积极的讨论当中，秦沧和唐果在一旁默默的听着，时不时的随声附和几句，或者提供一点可以公开的信息，只可惜说了半天，他们倒是没有给出任何让他们觉得有嫌疑的对象，只是震惊之余也对日常提高警惕性这件事又更加笃定了几分，并且他们都认为两个人都是小区里的居民，一个在家里，一个在路上，说不定是小区里面的“内鬼”做的好事，应该从小区内部的人员着眼，加强监督之类的。 末了，终于之前盘问他们的那个老大爷有些回过味儿来了，问秦沧和唐果；“所以你们在小区里面转来转去的，其实是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对不？” “对，本来我们想不显山不露水的观察一下，没想到还是没有逃过几位的火眼金睛，”秦沧对他们笑了笑，“不过警惕性高是好事，值得学习和发扬。” 三个大爷被夸得十分舒心，纷纷表示一定会替秦沧他们的侦察行为保密，不会泄露出去，之后，话题也顺势扯开，聊起了他们的当年勇，唐果和秦沧随声附和的跟着听了一会儿，便找了个借口告辞，这回秦沧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没打算继续在小区里面逗留，两个人便往外走，准备离开。 “你说，”唐果问秦沧，“他们真的会保密么？” “当然不会了。”秦沧回答的十分笃定，“这么好的谈资，没道理不拿出去说。换句话说，如果他们真的守口如瓶，那咱们两个不就白忙活了么？” 两个人从两栋楼之间的小路刚刚拐过去，迎面居然正好看到了严立夫和小朱迎面走了过来，唐果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狭路相逢，放在原本的话，她倒是很乐于遇见严立夫，毕竟那也算是自己学生时代的业内偶像了，可是现在多了个秦沧，情况就变得有些不大一样了，每一次两个人只要碰到面，秦沧说话就总是会夹枪带刺，那气氛还真是有些尴尬呢。 严立夫和小朱也看到了秦沧、唐果，严立夫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愣了一下之后，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很自然的对他们摆摆手，打了个招呼，倒是小朱的脸色微微有些不大愉快，可能是因为之前他和秦沧打交道的时候碰过钉子。 秦沧面无表情的对两个人点了点头，似乎没有想要开口的打算。 最后先开口的仍旧是严立夫，他对唐果和秦沧笑了笑，开口问：“你们这么早就过来了啊？怎么样？有什么收获没有？” “收获倒是没有什么，我们就是找这个小区的居民聊一聊，看看有没有人提供出来什么值得注意的线索或者可疑人物。”唐果回答说，这也是她唯一能够给出的答案，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怕秦沧有意想要保留一部分。 倒是秦沧，在她说完之后，忽然出人意料的开了口：“我们了解到有一个叫做石理全的人，曾经有过性。侵的犯罪记录，是一个刑满释放人员，小区里面的一部分居民认为他是比较可疑的对象。你们呢？有什么收获么？” 小朱迅速的瞄了一眼严立夫，严立夫微微颔首，小朱便说：“我们也掌握到了一个可疑对象，名字叫做汤天路，是这个小区里的居民，老光棍儿，岁数不小了，以前被人抓到过手脚不大干净，这个不大干净不是小偷小摸的那层意思，是说……他总喜欢耍流氓，占女人的便宜，每一次问题都不算大，所以都是批评教育为主，但是屡教不改，从来没有收敛过，尤其是他还sao扰过李银柳。所以我们商量之后，觉得这个汤天路值得重点关注一下，打算跟小区里的居民再进一步的多对汤天路做一些了解，以便确认一下他的嫌疑。” “很好，看来咱们大家都有方向了，那我们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你们赶快去吧。”秦沧点点头，没打算继续和他们攀谈。 严立夫和小朱也没有这样的意愿，双方点头示意了一下，严立夫对唐果笑了笑，四个人错身而过，一伙进去，一伙出来，就好像交接班一样。 “他们怎么会怀疑汤天路呢？这有点太牵强了吧？”唐果确定严立夫他们听不到的时候，才疑惑的问秦沧。 秦沧笑了笑：“他们没怀疑汤天路，或者说，至少严立夫没有怀疑过汤天路，他和我在这件事上，也算是不谋而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