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逃命的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离那树的距离进了,一抬头我就看到了那树的树冠,大白天的竟然都能看清楚了。 在这么清晰之下看到这株据说有千年之久的大榕树,我内心还是掩不住激动了一下,那树冠我就像是大爆炸之后的蘑菇云一样,大而厚实。 还有树干,早些时候看到的只是模糊的轮廓,这会儿已经看的更加清楚了,笔直挺立,直入云霄的感觉。 我扫了一眼树的周围,发现还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榕树,有的也很高大,有的虽然高却很细弱的样子。 “我们快到了吧。”我问了一句,看着这么近的距离,应该是会很快到的。 宋顾闻言摇头说,“还早。” 我不太明白他说还早的意思,这眼看着就快了,怎么就说还早了?为了确定我自己没看错,我又极目望了过去,看着距离不过七八公里的样子,不算是很远了。 宋顾像是知道我的想法,沉默了良久再次说道,“前面下了断崖,不停走差不多入夜能到。”似乎就是为了应和他的话,前面还真的突然看到了一处翘起的崖壁。 卧槽,还真有断崖,我在心里低低惊呼了一句,明明刚才什么也没有看到,怎么就突然出现断崖了。 我心里怀疑,但这事实就摆在眼前,也由不得我不相信。 宋顾快步走到断崖前站住了脚步,他似乎皱了皱眉,接着朝身后的两支队伍打了手势,大致意思应该是让他们先下去探路。 树皮是第一个走到断崖边儿的,他往下看了看,回身从耳钉的手里接了已经固定好的登山绳,接着姿势帅气的一跃而下。 我嘴巴几乎成了o型,心想这也行?这是断崖,我虽然没看到有多深,但这么耍帅的往下跳,真的好吗? 我这想法还没结束,就听断崖下面传来一声大喊,“下来。”声音由于距离的关系,传上来已经有些涣散,但仍是听的很清楚。 接下来我们的人下去了三个,科瑞恩的队伍下去了五个,接着宋顾就开始想办法把我弄下去了。 我基本算是不能生活自理的状态,除了吃喝拉撒外,连走路都需要扶着的不知道多少级的残废,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下,说实话我健全的时候心里都没底,何况现在。 于是当他们把我裹了睡袋绑好往断崖边走的时候,我脑门手心出了一层的汗,嘴里更是一直不停的重复着小心啊,悠着点啊之类的话。 我不知道我老爹在下面听没听到,要是听到了,估计又该大骂我没用之类的话了,可我心里着实害怕,你说这要是绳子一断,我是不是就要城rou饼了啊。 这么想着想着,我心里更害怕了,还要忍着害怕给自己呸了一声,说着自己乌鸦嘴胡思乱想,可天知道我就是怕,怕的时候就是抑制不住。 不过好在我最后还是平安落地了,当耳钉和树皮把我扶起来的时候,我眼里的泪珠都要滑出来了,“终于脚踏实地了,不容易。” 这话配合着我激动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上过天刚落地。已经在这里的几个人看我的目光都是带着笑,不过那笑就不是那么友好的微笑了。 我也不在乎,倚着耳钉的摻扶走到了一边坐下,目光却开始在四周打量着,这个习惯是在巫咸族遗址养成的,事实证明这是个好习惯。 “这里的树怎么这么奇怪?”入眼的树看着都朝着一个方向在生长,树冠像是想极力挣扎着离开原地一般。 一棵两棵也许可以理解,但多了就让人觉得怪异了,尤其还是在这么古怪的地方,我看着看着就没来由的脊背发凉,头皮也跟着有些发麻。 耳钉大概是刚注意到,他看了一眼四周,挠了挠头顶也疑惑的说,“就是啊,这树怎么跟要逃命似的往外长啊。” 这一句逃命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对于早前宋蕴说这里的危险非同一般有了更加真实的感觉,连树都不想待着的地方,那得是有多危险啊。
树皮和杨朔应该是早就知道了这里的奇怪,但没有跟上面说明,大概是因为觉得对我们没有什么威胁吧,我慢慢镇定下来,暗自想着这个可能。 等到所有人都下来了之后,宋顾重新走到我面前,却没有要背我的意思,而是让耳钉背上我,还叮嘱一定要跟在他身后。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几次都这么谨慎,难道说从现在开始到那株榕树下这段距离会有什么变故吗?我刚刚镇定下来的心忽的又提了起来。 趴在耳钉背上,他的背宽广,但却没有宋顾背上舒服,许是因为常年外出锻炼的缘故,疙疙瘩瘩的肌rou膈的我难受。 宋顾早就看到了这些树,他在一棵看起来只有一人高的树前停留了一会儿,又在全部人奇怪的目光下一手劈断了那树,然后才继续往前走。 往里走了一段路,我心里对耳钉说过的树是在逃命越发的认同了,这里面的树比外面的那些树歪斜的更厉害,似乎是在极力挣扎想要摆脱什么束缚。 越看我越心惊,而宋蕴和宋顾这时候已经是双双做着劈树的奇怪事情,几乎是我们走出百米,他们就会各自找一棵树一手劈断。 先不说劈树这样奇怪的举动,就是一路走来单手劈倒一棵棵一人高的小树这样的动作,我看着都觉得手疼,也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两人肯定有自己的原因,所以尽管我很好奇很想知道,但也都是一路忍着,想着到了合适的地方再问也不迟,或者等时候到了,他们也总会稍微解释一下的。 我们队伍里的人大概都是这样想的,所以没有人问,他们很多人跟着宋家的时间都长达十几年之久,对这两人的脾气秉性也多有了解。 我们都很沉得住气,静静的看着宋顾和宋蕴一人一边找了一棵树,轻轻抬手一劈,那树就应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