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苹果家的苹果派

    K1带着松实玄她们，坐到了靠窗的一张桌子。

    不一会儿，苹果杰克就将五杯果汁和纸杯蛋糕端了上来，“我说K1，你哪里来的钱请客吃饭？”

    “我和你说过，一条腿麻小姐也是经营苹果园的，是个土财主。她付得起钱。”

    一条腿麻轻轻一笑，“我不是土财主，不过钱还是有一些的。”

    这帮人里，松实玄和羽濑川小鸠约等于穷光蛋，相川步几乎是穷光蛋，K1差不多也是个穷光蛋。也就一条腿麻算是有些钱。

    “您真是经营苹果园的吗？”苹果杰克问一条腿麻。

    “的确是有一座苹果园，没请帮工，只有我一个人在里面工作。”

    苹果杰克听后，蹬蹬跑出去，然后又蹬蹬跑回来，手里抓着一个苹果派。二话不说，直接将苹果派塞进一条腿麻嘴里，“尝尝。我们家的苹果派味道怎么样。不收你钱。”

    一条腿麻很不满地瞪了一眼苹果杰克，然后勉强嚼了一口。

    刚嚼一口，就感觉一道雷光从颅中闪过，仿佛看见经历漫长的冬天之后，万物复苏，苹果树抽芽、开花。这是春天的气息。

    嚼了第二口，便仿佛看见漫长的夏天中，苹果树不断吸收着阳光、雨露。

    嚼第三口，仿佛看见了丰收的秋天，农人们的脸被阳光晒得金灿灿，幸福地采收着苹果。

    一条腿麻激动地迅速嚼了几口，仿佛置身于茫茫宇宙中，苹果树如星辰一般无穷无尽。

    最后，一条腿麻将苹果派一口吞下，眼角滑落两行幸福的泪水，许久说不出话出来。

    松实玄抓着一条腿麻的胳膊，轻轻摇了摇，扭头问苹果杰克：“你为什么要欺负一条小姐？”

    一条腿麻这才轻轻摆手，“不。我不是因为被欺负才哭的。因为这苹果派实在是太好吃了，让我不禁想到过往种种，不由自主落泪。”

    “你说这苹果派好吃到让你感动得落泪了？”松实玄不可思议地看着一条腿麻，“这又不是料理漫画的世界，怎么可能会有让人感动到流眼泪的食物？”

    “这里的苹果派真的是很好吃。但是被苹果派的味道感动到流眼泪，就是我自己的问题了。你知道，我一个人经营着真实果园。没有人愿意主动和我打交道，一个人孤孤单单。唯一陪伴我的，就只有真实果园那些苹果树。人类会互相背叛，苹果树却从来不会背叛我。无论我贫穷还是富贵，疾病还是健康，这些苹果树都一直陪伴我，不离不弃。它们为我做的实在是太多太多，我为它们做的，却又太少太少。所以尝到苹果派的味道，我才会忍不住落下眼泪。”

    松实玄叹了口气，“一条小姐过得还真是艰难。”

    身为反魔法能力的拥有者，一条腿麻不仅经常遭遇各种不幸，还被其他人歧视。一旦自己的身份被人得知，路人不是躲得远远的，就是突然攻击她。从附近的村子旁边路过，会被小孩子用小石头丢。还会被警告，不允许她在道路上行走，以免玷污了道路。甚至还有激进分子宣称要捣毁真实果园，将一条腿麻倒吊在树上烧死。

    一直到触手怪在各地出现之后，附近村民的仇恨才从一条腿麻身上慢慢转移到触手怪身上。一条腿麻的日子也稍稍好过了一些。

    不过，一条腿麻并不仇恨那些欺凌过自己的村民，也不感谢那些吃人的触手怪。在她看来，自己之所以一直受到附近村民欺负，并不是那些村民的错。只是自己太异常了。因为自己太过异常，被视作魔法之神的敌人，被视作撒旦，所以才会招致村民仇恨。

    这些话，一条腿麻不敢说出来。一旦吠舍城的人得知了自己身份，肯定会和那些村民一样仇恨自己。到时候，就没有办法再在吠舍城呆下去了。所以，她马上转移话题，夸奖苹果杰克说：“您能做出这么好吃的苹果派出来，实在是太让人佩服了。”

    苹果杰克得意起来，“那是当然。我们苹果家族从我曾祖父那一辈开始，就在吠舍城种苹果，经营苹果园了。做苹果派的本事，更是很早很早以前的祖先传下来的。我曾祖父那一辈人还没到吠舍城的时候，我们苹果家族就已经在制作苹果派，榨苹果汁了。我们可以种出世界上最好的苹果，也可以做出世界上最好的苹果派，还可以榨出世界上最好的苹果汁！”

    一条腿麻没有反驳苹果杰克。她虽然也种植苹果，但是在如何做最好的苹果派这点上，完全没有经验。准确地说，她种的并不是“苹果”，而是“真实果实”。其中具有反魔法能力的特殊苹果。

    趁着苹果杰克拉着一条腿麻谈各种苹果种植经验的时候，相川步问K1：“你说能带我们去见神圣圆香教会的总头目鹿目圆香，这个是真的吗？什么时候能带我们去见她？”

    “别着急嘛。”K1一边啜饮着苹果汁，一边说，“虽然说举头三尺有圆神没错，但是圆神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见到的。毕竟是神圣圆香教会最高层，一般人可是没有办法见到她的。不过嘛，你们碰上我，算是你们的幸运。”

    K1说着，将一根棒球棍放到桌子上，“看到这根又粗又硬的魔法棒没有？这可是相当高等的魔法少女才能够拥有的魔法棒，身份和地位的象征。用爵位来说的话，相当于公爵级别。”

    “可是……这不是棒球棍吗？”

    “咳咳。”K1干咳两声，将桌子上的棒球棍收了回去，轻声自言自语：“难得有认识棒球棍的人。吠舍城本地居民的常识水平果然令人捉急。”

    然后，她很干脆地跟松实玄说：“你说的没错，这个的确不是魔法棒。我说过了，我的魔法棒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相当于公爵级别。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随便带在身上呢？当然是放在家里，用小保险柜锁着，再放进大保险柜里，再将大保险柜放进保险库里了。只有这样层层保护，我才能安心啊。毕竟是圆神亲自送给我的身份象征，不容有失。身上带着的这根棒球棍，便是那个魔法棒的代替品。”

    苹果杰克听到K1的话，问她：“K1，谁不知道你家徒四壁，连屋顶漏雨了都修不起。居然还有保险库？”

    K1厚颜无耻地回答说：“家徒四壁，家徒四壁那只是假象，你知道吗？这只是魔法少女进行苦修造成的假象而已。魔法少女一共有八种美德，其中有一种就是贫穷！”

    相川步眼皮一翻：“听都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