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装可怜
听出徐明菲话透出的那点酸意,魏玄忍不住心一动,刹那间心头涌一股说不出的欣喜来。 明菲meimei这番态度,难不成已经对了他开窍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魏玄那颗因对方生气而有些焦躁的心顿时放松了不少。 他强忍着嘴角翘地冲动,眼透出几分柔光,颇为亲昵地顺手为徐明菲理了理因刚才的一番动作,而有些发皱的红狐滚边披风,低声解释道“庄子的石嬷嬷昨天下午便给我送了信,只是昨夜我被圣留宿宫没能回府,今早出宫之后才接到消息赶过来的。” “一出宫赶过来,那也够着急的。”徐明菲低着头,虽没躲开魏玄的动作,但也嘟起小嘴,低声嘀咕道。 不过这话说一出口之后,徐明菲立马又觉得有些后悔,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小别扭。 邵家对魏玄有养育之恩,邵雁容怎么说也是魏玄名义的meimei,这meimei身子不舒坦,做哥哥的关心着急也是正常之事,按理来说她也不该拿着这件事多说,可事实她是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只是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不舒服 徐明菲咬着唇,无意识地绞了绞手指,始终有些说不来。 魏玄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徐明菲身,自然没有错过对方的这点小动作,想要开口哄对方几句,可一想到受他连累而葬身火海的邵夫人,这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了。 追根究底,邵夫人和邵雁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雁容她始终是被我所累。”最后,魏玄也只能轻叹一声,伸手轻轻分开徐明菲绞在一起的手指,柔声道,“隐瞒雁容一事,始终是我不对,明菲meimei要打要罚我都愿意受着,只希望你不要气坏了身子。” “小侯爷身份尊贵,我不过个不相干的外人,哪敢又打又罚的”徐明菲瞥了魏玄一眼,没好气地撇了撇嘴。 纵然魏玄解释了这么大一堆,勉强也算作是情有可原,可徐明菲却没打算这么轻轻放过。 如今的魏玄是越来越狡猾,做什么都滑不留手的,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了对方的把柄,她不趁着这次机会狠狠地教训一通,好好的发发威风出一口气,以后还怎么能降服对方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魏玄虽说基本事事都顺着她,可在某些方面还是隐隐和她较着劲儿,意图掌握主动权的。 哼,什么情非得已事出有因,通通都是骗人的借口 真的把她放在心,不该对她多做隐瞒,想用这个来敷衍她,没门 女人心海底针,尽管魏玄在王公贵族游刃有余,但在对徐明菲的时候,也不是每一次的都能够摸清楚对方的心思。 因此,见到徐明菲这会儿依然硬着不肯开口原谅自己,心多少也有些无奈,只得伏低做小地哄道“明菲meimei若是不相干的人,那还有什么人是相干的只要明菲meimei能原谅我,不生我的气,我任凭你处置。” “别,我可不受不起”徐明菲稳住心神,端起架子丝毫不吃魏玄这一套。 魏玄见自个儿这招不顶用,瞧着外头的风雪又变大的迹象,怕徐明菲在外头待久了会受凉,当即心思一转,干脆不在这个面继续纠缠,转而道“外头风大,明菲meimei算生我的气也要注意身体,不如先回屋暖暖身子” “我不冷。”徐明菲下巴微扬,丝毫不给魏玄面子。 早出门的时候她做足了一切准备,身穿得暖暖,红狐毛滚边披风也十分厚实御寒,这会儿站在院子,除了脸吹着风有点不适之外,还真没觉得冷。 哪知她话音刚落,站在身前的魏玄却好似受不住一般,轻轻地打了一个冷颤。 察觉到魏玄的异样,徐明菲不由飞快地将对方打量了一遍。 这一看,才发现相起全副武装的自己,站在风雪的魏玄穿得可谓是有些单薄了。 刚才出来的时候,她光顾着生气了,压根儿没有注意到魏玄急匆匆地追着她出来,身竟然连件大麾都没披。 这天寒地冻地,正是一年最冷的时节,没有了大麾御寒,魏玄身那一身皮袄在这寒风似刀的院子,恐怕也顶不了什么用。 “哼”徐明菲眉头微蹙,狠狠地瞪了魏玄一眼。 原本她是想狠心当做没有看到的,可实际做出的动作却与想法背道而驰,身子却是不由自主地一转,抬脚朝着烧着地龙的屋走去。
她才不是因为怕魏玄冻着才回屋的,她是不想跟个傻子似的在外头站着吹风罢了。 看到徐明菲所走的方向,魏玄顿时一阵暗喜,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果然,明菲meimei嘴不原谅他,可心里还是关心他的。 这一刻,魏玄的整颗心都变得甜丝丝的,看着徐明菲背影的眼神也越发柔和了起来。 心软的傻丫头,他一个长期练武的男子,跟闺阁的千金小姐可不一样,今天这点风雪,别说是没穿大麾了,算是少穿一皮袄,他也能顶得住 装可怜博同情的计策成功,魏玄嘴角微翘,默默在心为自己竖起一个大拇指。 躲在一旁的红柳见自家小姐走了,也立马急急忙忙从暗处钻出来。 正当她准备追着徐明菲而去之时,眼角无意瞟到了魏玄那跟偷到rou的狐狸一般的笑容,当即吓得身子一抖,飞快地转过自己的头,脚步踉跄地跑了。 察觉到红柳的失态,魏玄也不以为意,敛笑容,迈开步子朝着徐明菲追了过去。 他人高腿长,不过片刻的功夫,又凑到了徐明菲的身边,用一副戚远侯府的人若是看到了绝对会惊得眼珠子掉到地的低姿态,一边引路一边陪笑道“雁容的屋子有些乱,明菲meimei可以去旁边的厢房休息” 徐明菲本觉得邵雁容的屋子里闷得慌,见魏玄如此殷勤也没开口拒绝,绷着一张脸顺着对方的意思往另一侧的厢房而去。 三人在寒风渐行渐远,却没有发现在邵雁容屋子的门帘背后,一双充满了惊愕的眼睛透过门帘的缝隙,早已将这一切看在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