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晓残明 第二章：海畔无仙处，险滩恶水地
离开姜家接近一个月了。万易的修为略有增长，但对于各种药理手法越发纯熟。 传送空间，往来的人并不太多。 这是一个有很多界位但世界。姜家有着极大势力的界位叫昙界，属于十四真界之一，但排名并不靠前，大概只是中后的样子。十四大真界以上，有三大主界，也是最高位界，分别是沧渌魔界，浩殇圣界，凡泋乱界。十四真界以下则是数千小界，再之下有上亿普通界位，还有界位残片。 大多数界位都是联通的，没有相互联通的界位被称为遗忘界位。这种界位的法则往往很不稳定，不可能有高手产生也很难长时间通向主界。这些界位大都是大型界位的残片，因为战争，动乱等各种原因脱离主界独立存在。但正常的界位之间的空间联通点经过精通空间法则的强者改造以后就会形成传送空间，可以与旁近的界位联通。 有一定实力的势力都是有自身的传送空间的。在空间法则有很深造诣的修为达到巅峰程度的修行者也是可以在空间薄弱点制造出临时的空间传送点的，稳固安全程度大致依靠个人能力各有不同了。传送空间大都是一些交易者和渡过界位的普通修行者才会用到。 此时，是交易的淡季，传送空间里的人大都昏昏沉沉地靠在各自的位置上，等待传送的下一次启动。 这处传送空间的管理者是一名瘦高的男子，他也是满脸昏沉，仿佛被这种氛围所感染。空间传送是要消耗大量能量的，每一次传送都需要缴纳一定灵晶，灵晶是人族的通用货币，有很多用途但不能直接修行吸收，因为灵晶的杂志过多，但为空间传送，阵法一类提供灵力却在适合不过了。而管理者则是要在灵晶交齐后启动传送。 万易静静的靠着一个角落，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神态。夏哲依旧习惯性坐在不起眼的边角小息，万易逐渐发现这是夏哲的一种习惯。 一个月来，夏哲带着万易在昙界拜访了一下老朋友，处理了一些老友的旧疾。他对万易的教习很松散，好像从不过问，但万易明白他现在的医术水平夏哲是一清二楚的。不过万易也很感谢夏哲的这种松散，让他有充分的时间修行，同时万易的医术进步实在很快，完全稳固在了辅助医师的水准。万易在因为学习可以减轻思想的混乱的同时，有时却隐隐不愿让夏哲失望。夏哲耐心的教导和检查时眼角对于后辈的慈祥与期盼让万易有点歉疚。这些认真让万易在医道上的进步飞快了。这次夏哲要带万易回凡泋乱界，一来是受人所托，帮人治疗，二来也是希望万易可以顺便在医塔得到正式的身份。医塔的位置就在凡泋乱界，一个人族魔族混杂长年争斗不休的地方，医塔原本是在环境相对稳定的浩殇圣界的，但由于医道中落，在浩殇圣界也不愿卷入复杂纷争，遭到排挤，于数千年前将总部迁移到凡泋乱界，与魔族的核塔关系微妙。核塔类似于魔族的医塔，但因为魔族的医道简陋，核塔地位同医塔都不甚高。两塔在一定程度上很默契，这是少有魔族人族互不干扰的例子。人族魔族在纷争时也都默认不牵扯到二塔。医道虽然中落，但难保有一天不会需要，而医塔中却是专心医术的精湛医师，而且一旦恼怒，这些医师也可能变成恐怖的毒师，这么些毒师就是很吓人的事情了。医塔的地位在凡泋界很微妙也很特殊。 这些并非万易所想。在先前他大体也都知道了。 此时万易的注意力在法则之界。 冥魔族的幻法需要的法则很多，这与世人无论是人族还是魔族都并不符合。万易也不得不暗自惊叹，如果悟性感知无法出众根本无法参悟幻法，玄漠族的惑蛊咒也需要法则辅助，但法则却无比奇特。万易在同时修行魔源时又修行玄识，需要法则之多足以让高手都为之震撼。 幻法幻仅仅是如同幻像的意思，包含很多深奥法则，并非普通人修习的虚幻，幻影，这样单纯的幻虽然迷人心智，但并没有太大攻击性。但冥魔族的幻法毁灭性之强却难以估量。幻法最重要的是虚实法则，真假法则，空间法则，毁灭法则，而幻之法则，破碎法则则是辅助法则。也就是说，只有同时参悟了虚实，真假，空间，寂灭四大法则才可以初步使用幻法，但幻之法则，破碎法则却可以让幻法更加圆满。而万易自身又伴有一种特殊的冥凝法则，也就是说，万易如果修习幻法冥凝法则则会处于一个特殊的领导地位，会显现出不同的性质与一些细微差别，当然威力也会相应提高，使用起来也会越发困难。万易除了本身的但依旧无法控制的冥凝法则以为，还没有参悟任何法则。当然，一般来说，只有到达第三境界也就是人族的生死境，魔族的洞徹境才会开始参悟法则而且大多数都是无法参悟的。但万易本身已经拥有一种法则同时这种法则因他出现所以这条法则重某种意义来说也是万易自身的一部分，所以法则的参悟对于万易尤为简单了。 幻法的四大法则都是出了名的难以参悟同时又威力强大的法则，很多即使已经参悟了法则的天才终其一生都难以接触到任意一条法则的皮毛，而幻法仅仅是主要法则就需要四种！尽管万易对于法则只有参悟上来自传承的认知，对于困难只是略有耳闻罢了，依旧震惊不已，心中暗自已经明白冥魔一脉稀少的原因了。冥魔一脉的种族之术固然恐怖，但参悟的条件几乎等同于零。好在万易不需要过分担忧法则上的问题，伴生冥凝法则可以将这个问题最简化，而万易的悟性一来修习玄识，二来自身也是绝世之列，估计问题也不会太大了。 而万易此时竟然借助传送空间参悟空间法则。传送空间都是建立在空间结点上的，空间很凌乱，不似稳定界位难以下手，当然，其中的差别也只有神魂极度敏锐才可以分辨出来了。但万易却实实在在看到了空间里杂乱的银色线条，如果有见识的人看到万易此时的视野绝对会大惊失色，因为这正是法则神魂的表现。而拥有法则神魂的人，一定机缘下就可能形成半法则之体，成为近乎不死不灭的存在。 万易尽管看到了银色的空间法则，但依旧无法参悟。他只是计算着，思索着法则的轨迹。他所占的角落并不起眼，但实际是空间法则最为集中的区域。 “传送开启了!”瘦高男子忽然扫过慵懒，道。平静的氛围立刻乱了起来。所有人都做好准备。 空间移动的感觉。万易又一次睁开眼睛时眼里划过喜悦。这已经是凡泋乱界的传送空间了。在传送一瞬间空间的紊乱里，万易竟然好运地捕捉到了一丝空间法则！在万易的法则世界里，缠绕着冥凝法则的凄美魔花上方是一丝若有若无的银白色丝线。这种银白色和雾气里混杂的忽隐忽现的银色光斑截然不同。银色光斑第一眼看上去是银色，细细凝视又如同蛊惑般绚烂的彩色，但接着依旧是纯粹的闪烁着妖异光芒的银色，如同折射阳光的多楞琉璃但有轻盈跃动。但这丝银白色却如同隐藏无限秘密的玄奥，广阔。 接下来，万易要把这一丝空间法则彻彻底底炼化，彻底打上自己的烙印。万易不喜欢疏忽，他更希望完全处于控制之中的灵活主动。万易感到一丝喜悦。他笑了笑，跟着夏哲的背影走入凡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