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晓残明 第七十九章：古坛

    走出空间结点，万易震惊与眼前的景象。

    那是一个巨大的古老祭坛，祭坛周围有四面墙壁，分别是白色，黑色，银色，灰色，代表的是人族，魔族，玄族，鬼族四族。墙壁分为不均匀的四层，雕刻着众多图案亦或者说图腾，上面还有延伸的凹痕。

    最上方的一层也就是第四层图腾是最少的，仅有十四个，万易清楚这大致是血脉等阶还有十四四阶血脉。每一个图腾或模糊或清晰，或灵动或呆滞，都刻画得一清二楚。四面墙很高大，分得也很细致，图腾雕塑莫约有数万中乃至十数万种之多。

    所有人都感到震撼，很难想象完成这样工程会耗费多少时间，同时大家也意识到，这就是青无韵等来此的目的，血脉古祭坛。而这些年以来，魔族也把它当成后辈历练的场所，借机感受血脉之力。

    青无韵、杨升对此是最为了解的，青无韵看了看众人，坦然一笑，走上祭坛。

    站在祭坛中央，青无韵将手腕划破，一种黑红色的血流出，很沉重，似乎还隐隐有一丝金属光泽，落到地面以后，在祭坛表明勾勒出繁复的纹路，最后竟然顺着墙上的凹陷流入魔族天魔族的雕纹了，那是一团黑色的光芒，如同来自地狱最深沉，甚至连黑暗都会被污浊，侵蚀。

    他身后出现纷呈异像，压迫一切的黑暗，很沉重，甚至开始从心里滋生，整个祭坛都是这种黑色，青无韵站在其中，黑发舞动，宛如魔神。

    那一刻，万易忽然发现青无韵的气息变化了，不知为何，那种气息和青淼有些相似，不过因为青淼真实血脉并未迈入四阶的缘故，不但气息衰弱，而且图腾雕刻也很黯淡。

    然后是杨升，那是三阶巅峰血脉，图腾雕刻是一只干枯的手，没有生机，好像自天际而来，求索一切的灰败。

    异像竟然是一段画面，一只手将一个世界变成寸草不生的死地地狱，压抑而诡秘。

    抬头，万易看到他那双灰黑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狂笑与贪婪一般的渴望，很是诡异。所以雕刻也是处于一个特殊的位置，莫约触碰了三阶与四阶的分界，比起青无韵，只是稍差一筹。

    大致是看到万易没有上去的意思，叶嶙，少女都去一式，不过结果却让人兴致索然。人族大都血脉都是很驳杂的，他们仅仅是分出了许多二阶血脉，偶尔有几乎不可见的三阶，毕竟人族对于血脉并没有魔族的森严。

    “你不会不去吧。”青无韵调侃道。

    万易淡然一笑，走上祭坛。此时所有人都注意了。

    血液是幽蓝色的，看起来很是诡异，偶尔掺杂了一点银色光斑，不过人族血脉被压制得无法看见。

    抬头，看血液流上，万易此时忽然发现冥魔族的位置很是特殊，有种被孤立的缥缈，宛如不真实一般，但却是最高的几种血脉之一。那是一只眼睛，一朵魔花凄美凋零，很是诡异。而玄漠族血脉所处位置也很怪异，有点相一扇门，推开这一切的门。

    万易微微感到这种相对的位置别有深意，不过他一时还无法将一切事情串联起来，他差了关键的环节，而且很可能还是遗失的环节，这个环节总让万易无法触碰这些秘密的大门，这多少让万易有些郁闷，不过好在这些事情已经传递多少年了，并不会在意他寻找真相的时间。

    万易低头看祭坛的图案，发现那应该属于一种特殊的禁制，没有其他用途，但会分离血脉。这个祭坛应当初是用于一个特殊用途的其中一个环节，出于某种原因被剥离开了，封存到这个秘境成为某些人的私人物品，但不知出现什么原因，秘境又遗失了主人融入了镌界的空间里。

    但万易没有想这么多了。因为在祭坛的帮助下他真正体会到了血脉之力，不是凭借一点点摸索，而是一种借鉴，分析，然后直接到最强状态。

    万易忽然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很渺茫，他分不清他自己到底是实体还是一个幻影，只是一切位界，空间，人流，城池都是一团光影，一触即碎。他看了见时空的流动，一念之间就让流动的时空凝固静止，而一切光影都被封闭在时空里，就如同一团琥珀冰晶包裹着世界焕发奇异光彩。

    穿梭于虚无之中，前方的一切都宛如幻影，反掌为幻，睁眼成真。真假虚幻交杂，月影镜花飘茫。

    万易的记忆好像蓦然间停滞了一样。他无所念，无所感，一切都与他没有关联。在这一切的尽头，他蓦然看到了一扇门，一扇联立与虚无时空中的门。门的周边是幻影般变幻的空间，但万易的身后却是没有一丝光亮的幽蓝色雾气，他们对立而碰撞。

    万易冷漠地笑了笑，右手捻凋零魔花，左手银色火焰燃破循环，长发飞舞，眼里千万虚影法则舞动，他冷漠而缓缓像那扇门迈去。每迈出一步，幽蓝色的雾气就烛蚀一点斑斓幻影。他一点点向门的另一端靠近，心里生出莫名的喜悦与一丝冰冷。然而就在万易的手触碰到门的那一刻，万易蓦然看到门内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这时，停滞的一切又一次开始运转了。万易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处于一片空间乱流之内。

    万易瞳孔猛然一缩。他感到刚才他似乎触碰到了某种禁忌，现在，整个空间都开始排斥他，如果他执意抵抗很可能会让这个空间彻底破碎。

    甚至连青无韵等人也受到了波及。万易放弃本能性的对抗，仅仅用幻法将加以防护。

    ……

    如果过程不是那么颠簸和让人感到眩晕，万易或许还期待传送可以多持续片刻，因为他感到他的空间法则在此期间似乎又有一些提升。

    回头看其他人，所有人都是精疲力竭的神色，最差的是少女，在传送过程里，她无意间碰上了空间碎片，如果万易没有出手她就会留在空间间隙里了。即便如此，她的状态也不好，原先的精心打扮早已经凌乱不堪，灵器大都也碎裂了，现在还在昏迷之中。

    已经是在秘境之外了。万易反复回忆祭坛上的感受与记忆，应该是最后推门的一瞬间触动了禁忌。

    门后到底是什么？是所谓的循环，亦或者是寂冥渊，亦或者这些根本是不存在的，这仅仅是一个指代？

    不过万易没有心情想这么多了，至少不是现在。他悄悄用玄识封闭了少女的记忆。叶嶙他是不会透露什么的，但少女的性格就太不让人放心了。想来等少女醒来以后，叶嶙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又应该怎么做。

    看了一眼青无韵和杨升，杨慧在万易第二次见到是就没有看到，不清楚是被传送进了其他空间还是已经身亡，对此，万易也懒得去问。

    万易望了青无韵杨升还有叶嶙一眼，笑道：“我有事情先离开一步。”

    他们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叶嶙带着少女也打算离开了，出了秘境，大家就是敌人，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不过万易又忽然说了一句：“袭击秘境的是灭魔阁的人，而且有懂空间法则的人参与。”

    万易说完，青无韵，杨升都笑了笑，不过眼里都升起一片森寒。再回头，万易已经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