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晓残明 第九十三章：内情

    蓦然睁开双眼，眼里唯有幽蓝色的凄美缥缈映照着世界，银色勾勒着世间的轮廓，冷漠无情，幽深冰冷。如果这其中的世间就是真实的世间，那将是一场梦魇，每一寸空间尽皆冥土。

    不过下一次，这些异常就隐匿了。

    万易露出一丝冰冷地笑容：“可惜肖寒儿的躯体我发挥不出百一实力，否则……”

    否则万易虽然不会立刻灭杀姜海阔但将他打成重伤是难免的。

    不过随即，冰冷也收敛了。和煦的阳光散射而下，映照着万易脸色淡淡地笑容，出尘而优雅，宛如一张写意水墨。

    没有太久，一个身影缓步走来，医塔塔主，月涵。

    万易转过头淡淡一笑，月涵看到万易的笑容微微点头，他不清楚其实他还离得甚远时，万易已经发现了他的踪迹。

    “你倒也安好，”月涵看着万易道，“看来你清楚这些天没有人来找麻烦。”

    万易微微摇头：“这些天没有麻烦难得谈上今后也没有，医塔的麻烦原本就很多的，想来月塔主应当比我更清楚。”

    “这也是无奈之举，”听到万易提到这里，月涵的神色也不由微微一黯，“历来医塔也只有委曲求全。”

    “难道没有想过改变吗？”沉默片刻，万易忽然问道。其实，如果医塔稍有地位，夏哲身为医塔长老当真不会如此简单的死于一场纷争。医师大都与世无争，少有锋芒，这种改变谈何容易？

    月涵轻轻扫过万易的面容，他身上隐约带着一点忧郁，虽然他不落平日的灵秀，但却给人毫无相同之感，他轻轻说：“我知道你的身份不简单，医塔里所有空间断层我都可以查阅，而那一天，我恰巧发现会见房间里的空间波动不正常。”

    月涵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

    万易仍旧带着一缕淡然微笑，但眼里的光芒已经微微一冷。他竟然忽略这个问题，空间叠加是会出现互相影响的，不过也不能说他大意了，万易构建的虚实界虽然简单但毕竟用幻法构成，对空间的影响应该比较微弱，如果月涵仅仅从空间波动就能判断出空间异常，恐怕月涵在空间上也有很深的造诣。

    “月塔主的隐藏也很深，不是？”万易的轻轻反问道。不过这个回答也相当于变相的承认他改变了空间。

    “我当真看不透你，”月涵摇头苦笑到，“那天你当着我的面变幻了空间，我竟然毫无所察，而且我猜得不错，这应该不止是空间法则吧……不过你放心好了，医塔并不追究这些。医塔的唯一标准就是医道，不过医塔虽然平静，但涉及道的历史隐秘是很多的，这里面医师大都是像夏长老这种纯粹的医师，但有一些身份也像你一样不简单，其实所谓毒道空间复杂都只是表明的理由，医塔真正一直留存下来的真相有很复杂，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之前没有人希望这种平衡被打破。”

    万易修长的手指轻轻在一旁的树木上浅叩，如果月涵说得是真的，那么他当真想简单医塔的复杂性了。不过也是，经历这么久，万易也隐约意识到医塔绝非仅仅是衰落医道的传承。毕竟岁月沉浮，多少传承无声息沉没在历史了，医道衰落已有千万年之久，虽然一直缄默无言，但一直长存不灭。

    “我清楚了，多谢！”万易轻声到，他意识到事情可能很凝重。

    “好了，许旭长老也回来了。明日你见见其他几人然后接任就是了，我感觉你有事情，你要查的资料都送到了，你大可放心，医塔没有任何人会追究你的问题，只是记住在外不要将医塔卷入斗争就可以了。虽然我年龄不大，但我也经不起这么事情折腾。”月涵笑了笑补充到，原本凝重的氛围因为这随口一言又灵动起来。

    万易也轻声一笑。

    他看着月涵离开，不过随着月涵渐行渐远，他眼里也现出思索。

    月涵应该身份也不简单，而且如他所说，医塔里还有一些人也是如此。月涵没有欺瞒他的必要，所以医塔这边他大可不必理会。接任一旦完成他也会立刻离开，比预计中早了一些，所以去一趟那个地方应该是有时间的，毕竟有些隐患早一天找到解决方案也早一点心安。

    ……

    继任的确是一个很简单的，象征性的仪式。等了这么久的原因大概还是因为医塔外出游历的数位长老难得迅速召回。

    万易见过了其他几位长老。他们大抵也都是亲和之人，基本上所有医师也都是这样的。对于万易的天赋，他们都很赞赏，期望他可以继续攀登医道巅峰。万易对此都是淡淡笑着回应了，对于这些与世无争，淡泊温雅的医师，他有一些好感，这里或许没有很深的情谊，但至少没有处处争夺旋涡。

    继任也只有月涵和几位长老内部知晓。毕竟作为医塔，这种没有威望更没有实力的松散机构，一个小小的长老继任而已，所以医塔甚至没有放出消息，反正这也只是内部的认证。

    反而是核塔那边，塔主竟然亲自来问候了。没有其他人，就是继任简单宣布以后过来问候了一下。看来他是一个很细致的人，对一些小事情也很上心，不过这些日子他的愁容更深了，想来核塔那边也很不顺利。这些万易是略有所预料的，毕竟魔族内部乱七八糟的事情绝对不会少。

    万易还得知了高阶医师医道的划分。大概是目医，心医，魂医，每一级大致也是三个阶段，划分标准不尽相同，为此月涵曾经为他细致讲解让万易感触颇多。

    随后，万易将医师铭牌重新寄炼，在医塔里留了一盏命灯。这时惯例，三大位界近乎所以门派组织核心都会用精血点燃命灯，以知晓其生死。不过这一步，万易点燃的命灯却出现了一丝怪异。其灯火并非常人的淡黄亦或者橙红，而是一种如雾气一般的缥缈的近乎透明附火焰，分层，内焰幽蓝，外焰浅银。没有一丝温度。万易清楚那是生命本源不同的原因，人族还好，特别是魔族，血脉到了三阶巅峰或者四阶，生命本源就有很大差异。不过他将命灯放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并不引人注目。

    事情也完成了。但临走前，万易篡改或者遮蔽了自己所以资料，并且婉言谢绝了留下肖像，月涵对此深沉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言。

    离开医塔，万易略有些感慨，也不清楚下一次是什么时间再来了。不过，他有很多事情要做，短时间当真很多都无法顾及了。他轻轻一叹，略有几分落寞，留下一个背影，但和很快又消失了，原地已经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