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塑料工业网 - 奇幻小说 - 破空狂魔在线阅读 - 第一百三十五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的傻兄弟,这里就剩下我们三个,往里冲,只有死路一条,咱们撤吧。”穆少根压低声音劝道。目光不时飘向正与井、柳二宿恶战的毕士英。

    佟远星双眼瞪得彪圆,怒气冲冲道:“真想不到,你竟是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真给我们中州四杰丢脸,要撤你自己撤,我不走!”

    “哼,不识好歹的东西,那你就陪着那个姓毕的小子一块去死吧!”穆少根恶毒地说道,软剑一挥,将支着铁栅的钢环扫倒,铁栅轰然落下,平压在钢环上,离地面只有一寸多的缝隙了。虬龙剑把脸贴在铁栅上,阴阳怪气地说道:“四弟呀,三哥就不陪你们疯了,我还得出去照顾小竹哪,希望你两个杀得尽兴,多赚几个垫背的。”说完扭头便走。

    佟远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相处了这么多年,情同手足的结义兄弟,竟会是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无耻之徒,他愤怒地用拳头擂打着铁栅,口中大骂:“穆少根,我和大哥都瞎了眼,错把你当个人看,原来你是个狼心狗肺的混蛋,孬种!滚吧,滚得远远的,再也别让我看见你!”

    毕士英将井、柳二宿追出老远,返身回来问了句:“咦,穆三哥呢?”见佟远星铁青着脸不吭声,也没再问,弯下腰双手抓住铁栅,叫足力气,生生将二三百斤重的铁栅抬起了一尺多高,吃力道:“快走,快!”

    “怎么,你也要逃?”佟远星没好气的问道。

    “你……还能打吗?”毕士英自觉功力已然耗去了大半,就算井、柳二宿再杀回来,自己恐怕应付不了了。

    “我……”金环哪吒一时语塞,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提议是明智的,恨恨地一跺脚,一俯身,从铁栅下面钻了出去,回身双手托住铁栅,打算让毕士英也钻过来。恰在此时,井、柳二人带着重新纠集起来的二十来个人反扑过来,眼瞅着利刃及身,毕士英无奈,只得撒手回身挥剑御敌,内力告磬的金环哪吒自己根本抬不动铁栅,再不松手,指头就会全部压断,他的手一松,铁栅咣当一声落在了地面。

    “毕兄弟、毕兄弟”佟远星摇撼着铁栅,万分愧疚地呼喊着。

    “你快走,甭管我,我来挡住他们!”毕士英见退路已绝,遂横下了一条心,拼出潜存的内力,直杀得群敌立脚不住,退了再退。哗啦,咣当,又一道铁栅在他的身后滑落。佟远星的泪水夺眶而出,嘶声呐喊:“毕大哥,你是好人,从前我对不住你!”

    正欲乘胜追击的毕士英,忽觉脚下有异,心中惊悟:是陷阱!但是为时一晚,一块翻板在他的脚下立起,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下坠落。金环哪吒远远望见了这一幕,痛心疾首地把头直往铁栅上撞,直到鲜血迸流,方俯身拾起双环,跌跌撞撞地往回走,在火桶坡前遇到了气息奄奄的曹正伦,以及已经死去的全兴祖,他们的周围躺着七八具三垣宫众的尸体。

    佟远星咬着牙背起曹正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爬过烟气熏人,焦乌一片的坡谷,刚到水蛇池的边上,曹正伦便咽了气,筋疲力尽的佟远星目中滴血,冲结义大哥的尸身拜了又拜,独自趟过了水池。好在其中的水蛇已经被他们斩杀殆尽,残余的几条又给先他一步经过的穆少根铲除,而把守后门的蛤蟆皮脸也出去追赶穆少根了,他才得已安然脱险。

    金环哪吒的话音越来越弱,急促地喘息几下,身体渐渐地变得僵直,大睁的双眼,直视暮色苍茫的天穹,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岑雪玄喟然长叹,綦毋竹欲哭无泪。两个人就地安葬了佟远星,向东绕行,一边走着,昆仑游侠边把前面事态的发展讲给神刀玄女听,当得知历山舜王坪的决战之约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姑娘忽道:“岑大哥,我们去请士英的师父郑大侠出阵,跟三垣宫决战吧。”

    “好主意,郑大侠威名赫赫,剑术高绝,若是有他出战,侠义道定然实力大增。不过我看还是同齐庄主他们商量一下的好,亦不知他们是否有其他的人选。”昆仑游侠慎重地说道。

    綦毋竹点了点头,沉吟半晌又道:“岑大哥,士英他死在魔宫里,我……想向他们讨回他的他的尸身,为他入葬。”

    “对,我们该让毕贤弟尽早入土为安。走,我们去找他们。”岑雪玄不假思索地答道,与綦毋竹来到三垣宫的正门前。门楼上的守卫厉声喝问:“什么人?再往前走可要放箭啦!”

    昆仑游侠运气发声:“在下是昆仑派的岑雪玄,有事求见皇甫宫主,烦请几位通传一声。”

    门楼上的几个人低声嘀咕了两句,去了一人,不长时间,仙机居士带着几名亲随,出现在门楼垛口,朗声道:“原来是岑少侠啊,你怎么还没有走哇?但不知找本宫有何贵干呢?”

    岑雪玄以目光示意,牙咬朱唇,手按刀柄的綦毋竹克制,扬声答道:“啊,是这么回事,在下有一位好朋友,名叫毕士英,是从后边攻进你宫的,有人看见他被铁栅栏困住,掉进了陷阱,要是他已经遭到了不幸,还请皇甫宫主将他的遗体赐还给我们。”

    皇甫辉向身边的人问道:“你们知道这个人吗?”井星宿抓了抓头皮,支吾道:“哦……好象有这么个人,挺邪乎的,末了掉进陷阱里去了。”

    仙机居士为难地用手指敲了敲额头,慢条斯理地说道:“岑少侠,据你所说,你的那位朋友已经闯入了本宫的腹地,那里的陷阱只有三处,都是通向山涧的,你朋友的尸体怕是无法归还了,抱歉之致。”言罢转身离开了门楼。

    岑雪玄无奈地摇了摇头,与悲痛欲绝的神刀玄女,踏着四合的暮霭,朝山下走去。

    为了避免与锦衣卫遭遇,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东路的震山帮人马分成几批撤离。头一拨由申屠华率虎威堂的残众,护送蒲大彪和申屠刚的遗体走大路闵、官、乔三巡检则带着五岳堂的四十多人,将死难的帮众逐个记下名字,以便回去后向其家人发放抚恤钱,然后把这些人合葬一xue,一切做完后,将记录交给铁卷秀才,各领本部返回各自的分舵。楼青峰、范高咏及十八名护卫最后离开。

    第二天的晌午,一行人已至终南山下。楼青峰坐在一块石头上歇息,护卫头目辛大带着几个人到左近的村子里弄水和食物。不大工夫,辛大面带喜色,独自飞快地跑回来,附在楼青峰的耳边,嘀嘀咕咕说个不停。

    其他人自然难以知晓内中的隐秘,却瞒不过听力过人,心智机敏的铁卷秀才,察颜观色业已猜出了分。一抹古怪的笑意漾出他的嘴角,心中暗道:“楼青峰,只要你敢跨越雷池半步,你的小尾巴就攥在我的手心里了。”

    却见楼青峰听罢辛大的话,迟疑了片刻,看了看左右,板起面孔训斥道:“去、去、去,这当口我可没那份闲心,干你该干的事儿去吧!”

    讨了个没趣的护卫头目,略显尴尬地搔了搔头皮,退到了一边,被范高咏拉到了另一边,经铁卷秀才指点迷津,辛大乐得合不拢嘴,一个劲的点头,又叫了三个人,风风火火地赶往方才去的那个村子。

    毕士英走了,齐楚燕的心境糟到了极处,不想回家又不知去哪里安身,伤还没有痊愈,只得继续住下去。这天,闷得发慌,来到庭院里,打了趟拳,又舞了一阵抓子棒,就在快要收势的时候,忽听外面吵吵嚷嚷,好奇地扒着篱笆往外张望,正好与几个陌生的男人打了个照面,从那些人不怀好意的目光中,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慌忙跑回屋子,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听外面的人声渐远,便向房东大娘告辞,匆匆出了村子,向南疾行。可是还没走出二里地,背后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不由得花容失色,四名恶汉朝她扑来,她拼命奔逃,也不过跑出了一箭地,便被那四人追了个脚前脚后,万般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挥棒迎击。

    那四人对她倒是处处留手,可斗了一阵,楚燕姑娘已是香汗浸衣,手足乏力。为首的大个子瞅准机会,出手点中了她的志堂xue,另两个小心翼翼地架起瘫软如泥的齐楚燕,往回走了一会儿,在一片临近小路的林子里停了下来,将姑娘放在一边,几个人凑在了一块,你一言我一语地核计开了。

    “嘿,这妞可是没治了,干脆咱们哥几个先尝尝鲜,解解谗,来他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吧,啊,你们说怎么样?”领头的大个子煽动道。

    “不好、不好,依小弟看,这等上乘的货色还是献给寨主的好,大王要是一高兴,准保赏咱们每人五十两银子,有了钱,吃喝嫖赌,干什么不行?不比在这儿得劲那么一会儿强百套?”一个瘦子反驳道。

    另一个体态横宽的家伙不以为然地说道:“我看还是老大的法子好,那些窑姐一个个脏得要命,就算是最上等的,我看也不如这个丫头的一个脚趾头,常言说的好:宁吃鲜桃一口,不啃烂杏一筐。再者说了,咱哥几个玩完了,不是还可以献给大王吗?不是照样能得到赏钱吗?”

    “可要是这妞跟寨主说了咋办?那咱们哥几个的脑袋可就悬了。”第四个人迟迟疑疑地说道。

    “哼,你小子想吃鱼,又怕沾上腥,怕死就滚一边去,这头一炮我来放,掉脑袋也认了。”领头的大个子急不可耐地站起身来,向齐楚燕逼近。

    几个家伙的话,姑娘听得清清楚楚,每个字都如同一把钢刀,重重戳在她那依然脆弱的心灵之上,脑海中不断地闪现终南山地窖中的情景,禁不住全身战栗,就好象刚刚愈合的伤口,被重新撕裂,又揉进了一把盐。她追悔莫及,要是前几天不使性子,跟毕士英去太白山该有多好哇,这一回,又会有谁来拯救自己呢?天哪!她想死,可到了这个时候,连死都成了难以企及的奢望了。

    四双燃烧着邪恶的眸子在迫近,齐楚燕的身体抖个不停,脑子里轰轰作响,她想昏过去,或许可以减少一些受辱的痛苦,却偏偏昏厥不了,她的精神到了崩溃的边缘,失绝人声地尖叫起来,这一喊,还真把那四个yin徒吓了一大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无形中鼓励了绝境中的楚燕姑娘,愈发卖力地喊叫起来。

    一位儒生打扮的年青汉子,闪电一般掠进树林,口中爆喝:“何方狂徒,光天化日,竟敢良家女子!”人未到,已是先声夺人。

    那四个家伙,本就做贼心虚,又看见儒生后面还跟着不少人,不待他迫近,便一哄而散,转眼跑得一个不剩。儒生冲随后赶到的楼青峰大声道:“楼兄,你照看一下这位姑娘,其他的人,都和我去抓那些恶人!”言罢率众护卫奔向林子深处。

    楼青峰心里很是纳闷,一向自命清高的范高咏,这一次怎么会这么热衷行侠仗义,犹犹豫豫地走上前来,心里只感到说不出的腻烦,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楚燕姑娘的脸上时,瞳孔之中瞬间腾起了无比兴奋的光芒,三步并作两步,抢过去扶起惊魂未定的齐楚燕,为她解开xue道,温言询问:“这位姑娘,你受惊了,那些人没欺负你吧?”

    遽然脱险的齐楚燕,恍然置身于梦中,怔怔地看了看年青英武的恩人半天,方嘤嘤的哭了起来。这下更给了楼少帮主施展温柔功夫的机会,但见他探臂膀揽住姑娘的腰肢,将其搂进怀中,另手轻抚着她剧烈颤动的脊背,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走,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碰你一根寒毛了。”

    早有了妻室的楼少帮主,此时此刻,已经完全被一种难以言表的狂野激情所左右,不能自己,无法自拔,瞥见范高咏转回来,极不情愿地松开手臂。

    “楼兄,那几个家伙很是刁滑,给他们溜了。”铁卷秀才轻描淡写地说道。

    楼青峰的心中闪过一连串疑问:范高咏的身手不弱,又有那么多护卫帮忙,怎么会连几个小蟊贼都捉不到?而且,辛大等人又都不见了踪影,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只不过这时候,齐楚燕已然完完全全占据了他的心,哪里还有心思理睬这些小事?遂含混地说了一句:“算了,这等下三滥的小角色,杀也杀不尽的。”

    齐楚燕拭去泪水,快步走到铁卷秀才的身前,深深一礼道:“多谢这位大哥,拯救小妹于水火倒悬,请赐下尊号,小妹日后定当结草衔环相报。”

    “啊,不必,不必,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姑娘不用放在心上。我姓范,这位是我的朋友,姓楼,他可是武林第一大派,震山帮的少帮主哟。”

    “啊,范老弟过讲了,在下叫楼青峰,我爹闭关修练,把震山帮临时交给了我,算不上什么正式的帮主。”楼青峰不失时机地接过了话头,表面上的语气十分谦逊,可细一品味,却隐含着炫耀的意味。话锋一转问道:“哦,还没请教姑娘的芳名,家住何处,怎么会来这里呢?”

    “啊,我……姓燕,叫楚楚,我……已经没有家了,我来这里是要投奔亲戚的,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齐楚燕怕给父亲丢脸,顺嘴编起了瞎话。

    “既然如此,燕姑娘就跟我们走吧,也免得再有坏人欺侮你。我们要回山东,到时候如果姑娘你愿意留下,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象样的住处,保你吃穿不愁。”楼青峰大包大揽地许着诺,心里面却在打着另外一个小算盘,只要这个姑娘答应,她就迟早都会成为自己的掌中之物。

    范高咏也在旁帮腔:“是啊,姑娘,我们震山帮家大业大,绝不多你一个人吃饭,再者说我看姑娘也会一些武功,就加入我们震山帮吧,跟着我家少帮主,肯定前途无量的呀。”见齐楚燕已经动了心,又冲楼青峰推波助澜道:“楼兄,燕姑娘已经答应了,她身上有伤,走不快的,我先行一步,到前面的镇店定好住宿的地方。”

    见铁卷秀才如此知趣,心花怒放的楼少帮主笑道:“那就有劳范老弟了。楚楚姑娘,咱们走吧,要是累了就吱声,咱们就找地方歇一会儿。”

    连遭磨难的齐楚燕,心中那个感动,那个激动,就甭提了。偷眼望望身边的年青汉子,是那么英俊、潇洒、殷勤、体贴,年纪轻轻,就已是威名赫赫的震山帮少主,心性高傲的齐大小姐,终于寻到了昔日的梦,毫不迟疑地跟上了楼青峰的脚步。

    太岳山血手会堂口

    柏震归来,脸伤方愈的蓝欣,怀着极为复杂的心情前来迎接,身后跟着形影不离的秦家兄弟。“咦,门主,咋不见尚秃子和夏玉他们呢?莫不是都扔在太白山了吧?”蓝欣轻佻地问道,她的心中还真的巴望那几个难缠的家伙,全都死了才好。

    九阴秀士乐呵呵答道:“噢,我放他俩的假了,秦虎、秦豹,这儿有五十两银子,到镇子上多买一些上好的酒菜,余下的就赏给你哥俩了,快去快回。”

    华阴县刺杀宗相大师,血手会的功劳非小,康玄中给了他酬金三千两,他拿出一半让熊家兄弟,巴天印以及尚、夏二鬼平分。并让他们更归本处,休养个把月再回来。见秦氏兄弟美滋滋地下山去了,九阴秀士问蓝欣:“老赵的伤怎么样了?”

    “啊,好多了,昨天听他自己说,头已经不怎么疼了,就是左眼睛瞧东西还不大清楚,我看他就是剩一只眼睛,也照样能做他那些炸人的玩意。”蓝欣淡然答道,暗中却想:很少看到过柏震这么高兴,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蓝家meimei,这回收拾宗相,老赵也出了不少的力,这里是二百两的银票,你给他送去吧。”见蓝欣面现不悦之色,诡秘地笑笑:“别不高兴嘛,差不了你的,等吃了晚饭,就给你。”说着把银票塞进年轻女人的手里,并乘机用力握了握,然后转身离开。这个家伙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蓝欣紧蹙了眉头,仍百思不得其解。

    申牌时分,血手会一干杀手,纵酒狂欢,赵长耕的伤还未复原,不胜酒力,率先告退。见酒没命的秦家兄弟,不顾蓝欣的一再暗示和劝阻,喝了个大醉酩酊,趴在桌上,睡得跟死猪一般。柏震晃晃悠悠站起身来,舌头发硬地说道:“欣meimei,走,咱们去拿属于你的那份酬劳。”

    蓝欣顺从地跟在九阴秀士的身后,暗中则加了小心,手指缝中夹了三根赤蝎毒针,以防柏震酒后无德,施暴于己。进了屋,九阴秀士笑咪咪地从床头的匣子里,抽出了一张折着的银票,举到蓝欣的面前,慢慢地晃动着,观察对方的反应。

    “一千两!”蓝欣惊讶万分地问:“干嘛给我这么多?”

    “嘻嘻,欣妹子,咱俩谁跟谁呀?你要是想要,喏,这儿还有三千两,全都可以给你,好不好哇?”柏震涎着脸,飞快地贴了过来。蓝欣一闪,竟未能躲开,给他抱了个结实,与此同时,三枚毒针深深地扎进了九阴秀士的肩头。照理说以他的身手,就算是喝多了酒,也不可能感觉不到,眼见他浑不在意,依然色眯眯地俯下身来,蓝欣不禁有点发毛,猛的用力,将柏震推开,色厉内荏地大声道:“姓柏的,你中了我的毒针,还不给我老实点!”

    “嘿嘿,欣meimei,我猜你是想知道,为什么你的针在我的身上没有效力吧?”柏震得意地说着,脱光了上衣,伸手将肩上的毒针一根根拔下来,慢慢地扔在地上,yin邪道:“我的小美人,你看,这是什么?”一只扁瓷瓶,擎在了九阴秀士的掌心。

    蓝欣的两眼发直,愣了片刻,尖声叫道:“我爹的解药,怎么会在你这儿?快把它还给我!”猛地扑过去,就想抢瓷瓶,却未能如愿。

    “我的好meimei,干嘛这么激动嘛?你还不知道吧?我在太白山遇见你爹了,我二人可是一见如故哇,业已定下了翁婿之约,这瓶解药就是你爹他送给我的见面礼。”柏震油腔滑调地说道。蓝欣却矜持全无,歇斯底里地喊道:“胡说八道,我爹就是死也不会把他的解药送给别人的,你说,你到底把我爹怎么样啦?”

    “唉”九阴秀士当即换了一副沉痛的表情:“本来想过两天再告诉你,既然你这么急着问,我也只好以实相告了,你爹他替三垣宫出头,跟侠义道开仗,叫人给杀了。”

    蓝欣的身子一抖,复又厉声叫道:“你骗人!一准是你害死了他,我跟你没完!”说着便要扑上来动手撒泼。

    柏震连忙出手制服蓝欣,用力抓住她的双肩,凝视着年轻女人那泪光闪动的眼眸,神情郑重地说道:“好meimei,我可以指天发誓,第一,你爹确实已经死了:第二,是死在乾坤刀客钟肇鹏的手下,与我没有半点关系,这解药是我在他的尸体上找到的。”说话间他的双臂滑下,将泪水涟涟的蓝欣拥入怀中,听凭她的拳头,雨点般的落在自己的臂膀,心里面则得意非常,因为他知道,自己几年来,梦寐以求的事情就要实现了。

    其实,蓝欣和她父亲蓝一清之间的感情算不得如何深厚,甚至可以说恨多于爱,只因她的母亲生下她以后,做下了病,无法再生孩子,一心想要男丁承己衣钵的蓝一清,一口气连着纳了三个小妾,新欢在抱,便将她们母女抛在脑后,只是一年半载的,派个弟子送去些粮食和银两。

    七年之后,她那积郁成疾的母亲含恨西去,十三岁的蓝欣便成了一匹野马,和她父亲门下的弟子们一起习武练功,淘气顽皮,惹祸捅漏子乃是家常便饭,再过几年,她出落成了样貌标致的大姑娘,于是乎,师兄弟间为了她,争风吃醋,屡起风波,有好几次差点闹出人命来。直搞得蓝一清焦头烂额,便打算及早把她嫁出去,省得烦心。正巧,典元通上门为子求亲,便一口应承下来。

    哪知蓝欣早有中意之人,敢想敢干的她怎肯认命,表面上顺从,暗地里连蒙带唬筹了不少银两,拉上自己的相好,逃出川西,直入中原。与其私奔的那个人,就是常年给她们母女送钱粮的凌希厉。

    之所以涕泪滂沱,一半是为了失去父恃,再也无法跟柏震抗衡,攫取血手会大权的企图将化作泡影,对于野心勃勃的她,不能不说是一个无比沉重的打击。另一半是由于感伤自己日后的处境将更加艰难,再不屈从于九阴秀士,怕是连血手会也没有她立足之地了。再者,她不是水性杨花,朝秦暮楚的女人,对凌希厉还有着一份情。

    柏震乘蓝欣心神恍惚之际,大举进攻,上面狂乱地亲吻年轻女人的双腮和嘴唇,下面解带子,剥衣服,很快,蓝欣的身上已是一丝不挂,她却没有一丝抗拒,惟有泪水奔流。“宝贝儿,别哭坏了身子,以后有我来照顾你,这血手会只要是我柏震的天下,就是你的天下。”九阴秀士边投其所好地许着愿,边将赤身的蓝欣抱上了自己的床铺,并瓦解了她的最后一到防线。

    抱定受虐之心的蓝欣,一声不吭,任由柏震所为,不想对方乃风月场中的老手,对付女人很是有一套高招妙法,绝非凌希厉可比,动起手来可说是不温不火,不徐不疾,上下左右几番拨弄,开始还是冷若冰霜的蓝欣,禁不住春情荡漾,焚心,喘息中,间或发出一声声动情的呻吟,到后来,竟然抛却了廉耻之心,陷入了从未有过的疯狂……

    “门主,干这种事儿,你很在行嘛,也不知有多少女人栽在了你的手里?”半个多时辰过去了,黑暗中传来蓝欣娇嗔的话音,语调中透着满足后的慵倦。

    “啊,不多,”柏震不无得意地答道:“算上你,才五个,而且,其中的两个已经不在人世了。”

    “哟,你还想占几个?真是应了人家说的那句话,贪心不足蛇吞象。告诉我,那几个都是什么人呢?死的两个又是怎么一回事呀?该不会是让你杀的吧?”蓝欣撒娇道。

    柏震略作沉吟道:“反正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说给你听也无仿,这头一个就是我的正妻,是家里订的,倒是门当户对,人样子也还说得过去,勤快、节俭,cao持家务算是把好手,现在还住在太原,我近两年很少回去,不过,日常的花销可从来没短过她的。第二个便是引我进血手会的人,就是为了她,我才死心塌地的干上了这个行当。”说到这里,九阴秀士的语气变得轻柔起来,敏感的蓝欣不由得心生妒意,酸溜溜地问道:“这么说你很爱她喽?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啊?”

    柏震轻叹一声,幽幽道:“七年前,我们去暗杀綦毋梦龙的时候,小慧她……死了,紧接着血手会也散了,我在家猫了几年,闲暇无聊之中,纳了两个小妾,模样嘛都还不错,可是当我出来重建血手会后,其中一个耐不住寂寞,勾搭上了小白脸,叫我发现后,狠狠地收拾了那一对狗男女。”

    “嘻,还有这种事儿,我倒想知道你是怎样弄死你小妾的。”蓝欣历来就对残酷血腥的事情颇感兴趣。

    “你的好奇心可真强啊,就不怕晚上做恶梦吗?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总之,我敢打赌,如果他俩有来生,就是刀按脖子,也绝对不敢再干那种事了。”九阴秀士语调忽冷,直听得蓝欣的心底泛起阵阵寒意,暗道:“这个家伙,什么事都干得出!”柏震忽的用力搂紧了她,半真半假地说道:“你也给我小心着点,要不然,给我抓到,会比他们更惨!”

    蓝欣听得出来,对方说的并非戏言,但好胜的她不愿输在嘴上,娇声抢白道:“哼,我才不怕呢,只不过我不会去干那种蠢事,要是有朝一日,真的喜欢上了别的什么人,一定先杀了你,再去和他好。”

    “好,够狠,正对我的脾气。”柏震言不由衷地赞道,又要对怀里的年轻女人动手脚。蓝欣推开他,娇嗔道:“别急嘛,人家还有正事要跟你商量那。”柏震略感扫兴道:“这个时候还谈什么正事嘛,有什么话明天早上再说不行吗?”

    “不,人家就要现在说!”蓝欣又撒起了娇。“好、好、好,你说,你说吧。”九阴秀士只得让步。

    蓝欣心里面得意,接着说道:“哦……是这么回事,依我看熊家兄弟,尤其是那个巴天印,都很难摆弄,咱们得再招一些对咱们忠心的人,来与他们抗衡才行,你说对不对?”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又何尝不想多招几个自己贴心的人,可是眼下要找身手好,又没有野心的人,谈何容易呀!”柏震无奈地说道。

    “我倒有个法子,我爹一死,他的门下必定风流云散,绝大部分会去投靠其他四家,我想偷偷回去一趟,在他们中间活动活动,招募一些人,他们的武功固然不是太好,比不上熊、巴等人,可是施毒下毒的手段,有不少还在我之上,给以重利,肯定能死心塌地为我们卖命的。”

    哼,不过是你想找些心腹罢了,等到时机成熟时,就一脚把老子踢开,自己掌控血手会。柏震心道,但是他并没有揭穿蓝欣的心机,他有把握驾驭五毒门的人,以牵制熊、巴、尚、夏诸人,随即顺水推舟道:“好哇,不过你得多用点心,挑几个机灵点的,别都象秦家兄弟似的,说尖不尖,说傻不傻的,给你当保镖尚且误事,放他们出去做事,怎么能叫人放心?我看这样吧,你先大致挑几个,然后带到指定的地方,我再当面筛选,合格的才能带回来,好不好?我再给你三百两银子做经费,多上点心,这银子可都是拿命拼回来的,别拿去打水漂。”

    “人家知道了,你放心好了,明天一早我就动身,行吗?”蓝欣试探地问道。

    “不行,绝对不行,要走至少也得三天,不五天以后才行。”柏震的反对,令蓝欣的心里美滋滋的。九阴秀士凑近她的耳边道:“你刚刚让我尝着滋味,就想吊我的胃口,会要了我的命,咱俩得把过去浪费了的时光抢回来出行。”

    “抢什么?有什么好抢的?噢……你……”蓝欣仍在那里假装糊涂,待她重又被柏震压在了下面后,方喘息着说道:“你这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