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剑舞春秋
漫漫江湖，总会有那么多的嘈杂之声，或俗，或魅，或嬉笑无趣，总之让人厌烦， 西凤派地处西域和中原交界之所，其景色也是惊奇怪异，往西而去皆是茫茫隔壁，一片苍凉，往东而望，却多了几分中原之色，崇城之东便是一条小河，河水蜿蜒流淌，两边绿茵野野，再往后一片硕大的竹林，更是清新雅致。 曾有诗写道“西风残月塞外边，默许沧桑思暮年，非道中原荒凉地，流水绿叶竹林现。”也不负了这片精致了。 听闲人谈来，西风派景色奇特，随风特来此一看，方才看到的嘈杂和城门往西看去的苍凉荒原，和现在的精致如何又是联系不到一起的，崇城似乎就是一道城墙，分割了西域和中原的界限，他该配得上这片沧桑痕迹。 突然几声笛音悄然传来，这笛音似显得有几分单薄，没有浑厚的内力修炼，没有丰富的人生阅历，单纯的如一丝风，戏弄那翠绿的小草，又转头浮上那绿叶缠绕之间，却纯的晶莹剔透。 微风轻荡，似乎被笛声感染了，快意的左右摇摆。 随风不由心中一顿，他分明听得如此熟悉，这如此单纯而真挚的笛声出了他还有谁能奏得出来？ 他快步上前，穿过小道在竹林中四处穿插寻找，终于他看到了。 那是一名俊朗的少年，手拿曲笛闭目而醉，一个个音符从曲笛中四处飘散，在竹林间飞舞荡漾，微风拂过他的发丝，显得如此这般的轻柔而婉约，如那美妙的曲笛一般。 这少年看上去和随风年纪一般，身穿白衣长衫，发髻整齐肃立，清秀的脸庞。 随风微微一笑，安静的靠这竹子美美的品起了这首曲子。 他叫慕容龙鑫，闻名天下的豪杰山庄慕容风月之孙，慕容萧之子。 数年之前，随风随同拂袖宫凤凰和紫月下绝情峰前往豪杰山庄与前豪杰山庄庄主慕容风月贺寿。 慕容风月资历，声望极高，因因此豪杰山庄在慕容风月手中闻名天下，让世人膜拜敬仰。 也便是在豪杰山庄中随风无意结识了慕容龙鑫。 那夜月色极美，本无意的散步被几声优美的曲笛打乱，却巧合让曲笛更加惬意，那夜的曲子和今天的一样，单纯而真挚，如风，如月，只是在今日的曲子中似乎多了加了几分伤感。 许久，许久这曲子才慢慢的停下，龙鑫睁开了眼，他微微一笑，似乎很满意这首曲子。 “好曲，好笛”随风突然拍手笑道。 龙鑫转头看来，一瞬间他几乎顿住了“随风”他脱口而出。 随风快步上前，龙鑫将笛子往腰间一插，也自快步上前，两人会面皆张开双臂紧紧一抱。 “哈哈哈”几声爽朗的笑声在竹林回荡。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也能遇到你，真是缘分，缘分”龙鑫拍了拍随风得肩膀，满脸欣喜。 随风哈哈大笑道“我是被你这美妙的笛声吸引到此，你这曲子可算是绝美啊”。 两人自在后面的大石头上坐下，竹林之间微风轻袭，正是说话的好去处。 “你可别夸奖了，我这曲如何我自然知晓，然懂我之曲者随风也”龙鑫说道。 “你这曲美是美，可惜多了几分惆怅，悲哀，便显得几分凄凉了，可是若是少了这份凄凉这曲笛便没了灵魂”随风玩笑的似很懂一般的点评道。 龙鑫微微一笑，他明白随风能听懂他的曲子，他的曲随心而来，随心而去，从不刻意的去讲究所谓的音律造诣。 “对了，你怎么到西凤派来了”随风突然问道。 龙鑫笑了笑道“我是随家父一同到此的”。 “前辈也在西凤派？”随风问道。 龙鑫一笑“正是”。 随风点头笑道“想必也是前来随同剑盟剿灭魔教的吧” 龙鑫笑道“我可不喜欢打打杀杀，随他们去吧”。 微风轻抚，竹林发出飒飒的声响，让人无比惬意。 “你的曲笛比以前更上一层楼了”随风笑道。 龙鑫怡然自得“那是当然，如今我可是西风月的关门弟子”。 “哦！西风前辈乃是音律大家，曾闻其醉剑曲谱名扬天下，高深莫测，你能拜师与他，将来定成大师之辈”。 “哈哈哈”龙鑫哈哈大笑“如此说来我慕容龙鑫也将名扬天下了？”。 随风附和“自然，自然”。 “如此风景，如此情谊，竹林间虽荒凉了一些，但也算得上雅致，片刻之间我忽思得半曲，不吐不快”龙鑫起身道。 随风一笑，提剑起身“你我何不合奏一曲，我以舞剑助之，你以曲笛合之”。 龙鑫欣然喜悦“你我虽非高人，也无传闻之剑舞春秋，今日便在这旷野合奏一曲，虽留不了青史，但也不失为一美事”。 两人欣然意合，似乎心心相惜一般。 剑飘然而起，如那一片飘落的竹叶，垂直落下，笛声清扬，如一阵春风，席卷落下的竹叶荡漾起舞。 正所谓： 叶落萧萧随风去 自在惬意何其叙 白衣骤然纵身起 清风绕剑问笛曲 划过长空撕灰暗 穿透明月听白露 和音一曲听悠悠 剑锋一片照簇簇 虽无笑傲高深意 但有今日诉思绪 狂荡之下狂荡意 但为风年梦中路 落寞竹下悲凉意 谁叹纷纷纠结语 剑虽无情透寒光 笛亦凉凉冰锋暮 知心了明心中情 唯尔独明晓尘俗 一曲一剑完毕，风自微漾，剑自回鞘笛自落音。 “此曲随心而作，音律不合，若无这竹林落叶之声附，当无人可赏析，实在上不了大雅之堂，惭愧，惭愧”龙鑫哈哈一笑，兀自说道。 “此剑无招无式，漏洞百出，虽无这半曲之音相合，恐之不入流，难以入中原剑流，更是惭愧，惭愧”随风自回应道。 两人相视而对，哈哈大笑。 笑声完毕，突然显露出几丝微微的悲凉。 “拂袖宫一切安好？”龙鑫突然问道。 随风一笑“紫月小姨掌管大局，一切安好”。 “唉”龙鑫轻声一叹。 随风说道“慕容风月前辈一世英豪，想来以离世一年有余，每每想其侠骨风范，不甚追思，若有间歇，随风定往豪杰山庄祭拜，以挂之念”。 龙鑫微微一笑，他自然明白随风之意“凤凰前辈与祖父莫逆之交，数十年方才解心中纠结，如今一同仙逝，定然快意使然啊”。 随风微微一笑。 “你此番前来也是为了魔教之战吗”龙鑫突然问道。 突然随风感觉到了一丝漠然，他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是不是为此。 “也许吧”他的话显然带着几丝伤感。 竹林的风飒飒作响，却让这片茂密的竹林显得几分安静。 一番闲话，已然到了傍晚。 “你我今日在此相遇，不甚欣悦但终究还是要告辞的”随风起身微笑道。 龙鑫笑道“如此便不多言，你我终归有相见之日，就此告辞，我也当回了”。 两人一番客气，各自离开了。 龙鑫自回了西凤派此刻正在看着一张硕大的羊皮地图。 柳虎飞豹站在一旁。 他没有打扰三人，径直的走到那放着羊皮地图的桌旁。 “风儿你且来看”柳凌突然说道。 “哦”随风应了一声，自走了过去。 那地图他看不怎么明白，各种标记和弯曲的线不知是何物。 柳凌指着地图说道“这里便是魔教总坛，玄灵峰”。 随着柳凌的指点，随风才看明白了一点。 “现在看来魔教打算以逸待劳，在进攻的必经之路鬼月沟等待剑盟的进攻，这鬼月沟和玄灵峰之间是万丈深渊，由九座铁索桥相连，想必在鬼月沟将会是第一场大战”柳凌继续说道。 随风点了点头。 柳虎说道“根据打探，北天雄打算带领七大派除西风月以为的其他无人，从鬼月沟旁边的高山之外的死亡之地沙漠袭击魔教背后，与正面西风月带领的人马前后呼应，但此消息无法得到证实”。 柳凌点了点头说道“此不失为一条计策，但魔教势力强大，若是挡住了西风月让其两方不能汇合，那北天雄等人的处境便危险了”。 随风看了看柳凌，他有些不明白告诉他这些是为什么！ 柳凌转头看着随风，他看出了随风的疑惑。 柳凌突然说道“此次我们协助剑盟，必须在剑盟危急时刻方才可以出手，若是剑盟不敌打算撤退，白衣山庄不必轻易现身”。 “为什么”随风问道。 柳凌说道“如果剑盟不敌，那单靠白衣山庄的实力起不了任何作用，若是轻易现身恐怕与我不利”。 随风点了点头，他知道叔父的一切安排都是为了白衣山庄，为了玄铁门。 “风儿你一定要听从叔父的命令，不可私自行动”柳凌拍了拍随风的肩膀。 随风勉强的一笑，点了点头“是”。